懷上鬼胎后我拜上道教 第2節(jié)
“鬼胎?!?/br> ? 作者有話說: 道家的知識不正統(tǒng),勿考據(jù)啵啵。 下一本《小師妹》 文案—— 在師尊將我?guī)Щ刈陂T的第十八個冬日,我死了。 被污蔑成魔族探子綁在處刑臺上時我在想,這大抵就是我的歸宿,安菰安菰,注定孤身來孤身去。 眾目睽睽之下,并不信我的師尊祭出本命玄火,將我燒得魂飛魄散以儆效尤。 望著他的白發(fā),我心生不甘,竟在最后一刻掙脫出了一片魂魄,茍延殘喘。 拼盡全力闖入師尊殿中,卻撞破了他掩蓋多年的秘密。 原來,早在十八年前他就算出我的命格注定與宗門不死不休,從他下山將我?guī)Щ?,直至我身死,不過是一場劊子手臨刑前的圈養(yǎng)算計。 小師妹故意弄丟了我行刑前解釋求救的傳音筒,依偎在大師兄懷里哭地楚楚可憐,眼里卻閃著快意; 早知如此,我也不必費盡心思去妖界摘洗髓草,讓她成功筑基。 三師弟在一旁冷臉安慰,說我不過是咎由自取,眼里并無半點悲色。 若重來一回,我當(dāng)冷眼看著他在尸山中被野獸吞食,死在外頭才時他的好歸宿。 我看向一向溫和的大師兄,妄圖得到最后的一片凈土。他卻抱緊小師妹,說出的話如師尊殺我那日一般大公無私:“魔族探子,死不足惜?!?/br> 原來,這十八年,我不過是個笑話。 老天有眼,借尸還魂的我再度登上仙門。 偶遇白發(fā)道君時,聽到我的聲音時他停下了腳步,目光怔然:“你叫什么名字?” 我莞爾一笑:“安菰?!?/br> 我從師姐變成了小師妹,看著他們步入我的后塵,遭人唾棄,一代仙門不復(fù)存在。 偶聽仙界秘聞,曾同我打過幾回的死對頭四處尋那結(jié)魄燈,我原本不知他要作何,在某日夜里,我的魂被牽引著去了魔域,當(dāng)我睜開眼時,他正捧著我凝結(jié)出來的手吻了下去。 第2章 辛云容被這兩重消息炸的腦袋都是懵的。 對于要當(dāng)娘這回事,辛云容更多的是茫然無措,她被嬌養(yǎng)了這么些年,母親早早地不在,她對床笫之事都懵懵懂懂,更別說突然有人告訴自己她懷了一個孩子這樣的大事。 不過三個月,她就晉升到了娘親的身份,辛云容有第一次當(dāng)娘的緊張,也有新奇,她沒有將孟鴻卓對她孩子的稱呼當(dāng)回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輕緩地拍了拍。 她靠在軟墊上,春綠小襖被她緊張地拉好不讓一絲風(fēng)鉆進去,小娘子臉上還有殘留著的稚氣,她摸了摸肚子:“我的孩子。” 孟鴻卓臉色一沉:“表妹,你聽到我說什么了嗎?” 辛云容怔怔地望著他,隨后點點頭,眼睛眨了眨:“里頭有個小娃娃?!?/br> 綠楠卻是記得那個稱呼,她比辛云容還擔(dān)心一些,面露愁容,俯下身強調(diào)了一遍:“小姐,表少爺說這里面有個鬼娃娃,不能要!” “我什么也沒干,哪來的鬼娃娃?” 綠楠臉一白,小聲提醒:“小姐,沈公子……” 辛云容抱住自己的肚子突然心一緊,她也不知道腦子里突然想起沈云初那張溫和謙遜的俊臉,她抱住了自己的肚子:“不可能的,表哥你胡說!我夫君怎么可能是鬼!” 孟鴻卓恨鐵不成鋼,聲音都重了一些:“婚姻大事怎可兒戲?!你成親當(dāng)日為何沒透出半點消息!暫且不說這事,我問你,你那夫君可是渾身冰冷?” 辛云容臉色蒼白,眼神左右飄移,想起沈云初觸碰自己時冰冷的觸感頓時沒底,最后卻又不得不承認:“……是又怎么樣。” “死人自然是沒有溫度,”孟鴻卓冷嗤,扭頭忍住了嘴里難聽的話,放緩了語調(diào)同她說,“鬼胎吸食你性命,如今已有兩個月,再不處理你性命難保!” 見她還是猶豫,男子不再留情:“那鬼怪貪了你的身子,如今不見蹤影怕是早已離開青州了,你還在這苦等什么,明日便和我去道觀解決了這事?!?/br> 事已至此,辛云容也被嚇住了,支支吾吾地答應(yīng)了下來。 眼下事情嚴重,云容不忘自家酒鋪鬧事,她拉過表哥敘說了一番,孟鴻卓眉頭一皺,直往那酒鋪走。 綠楠同辛云容說的時候已經(jīng)鬧了許久,經(jīng)過孟鴻卓這么一打岔,他們過去的時候官差都來了,腰間挎著刀,地上一個青年男子在地上打滾,身旁的木推車上放著一具老漢尸體,酒鋪的管事一臉愁容,不知該如何是好。 有一中年男子手握小刀,在尸體邊轉(zhuǎn)悠著,嘆息了口氣:“是毒死的。” 孟鴻卓身高腿長,一邁腿走近便極為打眼。 跟在身后的小娘子梳著婦人發(fā)髻,嬌小的臉龐上兩顆水靈靈的圓眼往地上那人看去,綠楠攔在她身前,對上周圍看熱鬧的百姓,板著臉大有一副誰敢欺負我家小姐的英勇架勢。 “蒼天可鑒??!我爹昨天打了這家酒肆的酒,夜里喝了兩口就沒了聲息……這家酒肆害人吶!官老爺,請您明鑒吶!” 說完吊梢眼努力擠出了兩滴淚來,不知人心險惡的小娘子捂住了嘴,眼角耷拉著,像是一條被雨打濕的海棠似的,嘟囔著小聲辯解:“我家的酒最多讓人跑到皇宮里撒酒瘋……” 綠楠知曉自家小姐每日宅在香閨之中,天真得緊。哪知這外頭潑皮無賴的手段,這人叫劉盼,在青州是出了名的無賴,好吃懶做,每日對他爹非打即罵,如今出了事趁機過來訛錢來了。 孟鴻卓走過去想碰那具尸體,被那撒潑的青年揮手打掉,一臉的怒氣:“誰讓你碰我爹了!你誰?。 ?/br> 他一身道服,眉目清正,孟鴻卓微拱手道明身份:“我是這主人家的表親,孟鴻卓?!?/br> “我管你是誰,我爹喝這家酒死了,你能做主?!” 那人一看就是不好相與的,孟鴻卓臉色不變,點頭應(yīng)下:“自然能的?!?/br> “那好!”劉盼聽到這人能做主,假惺惺留的那兩滴淚用手一抹,哪有半點悲傷樣兒,吊梢眼里的那兩顆老鼠似的眼珠滴溜轉(zhuǎn)動,也知道不能直接要錢,兩手一攤:“你家酒害死人,那就陪我上官府,讓官老爺評評理!” 辛云容聽了這還得了,姨母家的表哥是獨苗兒,她那姨母疼惜得很,她自己家鬧出了事怎能讓孟鴻卓去扛? 小身板一挺,嬌俏的小娘子走上前去擋在表哥身前,瞪沒什么殺氣的杏眼,嗓音都是軟軟和和的。 她護犢子:“這同我表兄沒有關(guān)系,要見官我跟你去見便是了!” 綠楠在一旁驚惶阻攔:“小姐!” 孟鴻卓手腕一翻,不知從哪搞來了一根細長的香,平日里在香火店也能瞧見的那種燒香供佛的黃香,指尖一彈,那香頭就燃了,上前一步將那香插在那木板車上,一縷煙霧有生命般鉆進尸體的鼻間。 “你做什么?!”劉盼大吼。 孟鴻卓氣息平穩(wěn),伸手拽住了辛云容的胳膊拉在自己身后。 他上前一步擋在她面前,道士服下肩寬腿長,格外吸人眼球。 “此香名為引魂,既然你說你爹是被酒毒死的,那我將他招來問問。” 旁觀的人在一旁捂著嘴退后,這技法雖有在民間流傳,但也不過是傳聞,誰又會拿傳聞當(dāng)真事兒。這道士模樣的青年男子一臉平靜地說出這種話,那些百姓平日里哪見過真章,一個個畏懼的退后,偏偏又礙不住好奇,一雙雙眼珠往那尸體上瞧著,嘴里還互相嘀咕這人是不是江湖騙子,青-天-白-日說招魂,嚇人得緊。 他嘴唇翕動,不過一息,那具尸體突然動了動手指,周圍人看得一駭,紛紛退后,捂著嘴喊著“詐尸!” 原本還有其他法子去查明這人死亡的真正原因,但是辛云容的身體拖不了多久了,孟鴻卓平放著的食指往上一挑,喉結(jié)一滾:“起!” 那根香被風(fēng)刮得巋然不動,像是一根鐵柱似的固定在那里,只不過那香燃得極快,那老漢從車上坐起,活動著四肢,然后站在了地上。 劉盼哪見過這等陣仗,臉色一下子就唰白,見親爹“活了”,他一副見鬼的樣子往后退,“你這是妖術(shù)妖術(shù)!誰知道里頭是不是我爹!對,你這是妖術(shù),不作數(shù)!” 劉老漢哎喲了一聲扶著推車,眼睛從周圍人身上最后落在了驚恐的大漢身上,手指顫抖著指著劉盼:“你這畜生!” 話音剛落,劉盼聽出這是親爹的聲音,魂都去了半條,還沒來得及說話,劉老漢青白著臉,瞪著一雙牛眼,怒不可遏:“要不是我死后看到你說那酒里放了砒-霜,我還不知道你這畜生居然殺自己親爹!遭雷劈的玩意兒!我平日里對你還不夠好?!” “我我我……”劉盼的眼睛都要鼓出來了,他做的事被說了出來,嚇得兩條腿都在抖,想要否認再看到劉老漢那雙長著黑指甲的雙手時咽了下去,他豁出去嚎了一嗓子,面露不甘:“誰讓你這么窮!我昨日找你借點銀子你都不肯,還買這么貴的酒……我是你家獨苗兒!你藏著掖著準備留給誰呢!” 劉老漢面露煞氣,揮手想去打,孟鴻卓徒手將香一掐,那尸體瞬間就軟了下去,沒了聲息。 這事看著蹊蹺,但沒劉盼做的事可怕。 酒肆恢復(fù)了平靜,劉盼被官差捉回去了,還從身上搜出了剩下的砒-霜算是物證也有了。 辛云容看得嘖嘖稱奇,她想起每日夜里沈云初給她講的那些奇人異事,一時心揪揪的,這習(xí)慣是沈云初養(yǎng)出來的,如今他拍拍屁-股走了不見回,讓她一個人難受。 她低頭不太高興地隔著衣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到里頭有個小娃娃又有些惆悵,孟鴻卓拉著她往回走,故意放慢了步子。 辛云容不是白眼狼,若是今日孟鴻卓沒來,她非得被這人糾纏不休,微仰著頭,小娘子白玉般的耳朵透著點紅,像天邊的彩霞好看極了。 她感激得不行,難得在他面前露出幾分嬌怯:“表哥,還好你來了。” 孟鴻卓臉色稍霽,他轉(zhuǎn)頭又想到辛云容這肚子里的東西,又沉下了臉色:“今日便隨我回道觀?!?/br> 辛云容被這決定打得措手不及,但是孟鴻卓并沒有給她寬限時間,今日便是今日,辛云容向來不會打理家業(yè),老管家見表少爺來了身體也好些了,打霜茄子似的臉也紅潤了不少,他誓死替主人守著這家業(yè),讓辛云容放心上山。 道觀不讓帶侍婢,綠楠紅著眼想要跟去,這一路辛苦,小姐還懷著身孕,若她不照看些,孟鴻卓一個男人哪有這么周全。 孟鴻卓想了想還是將她帶上了,他坐在馬鞍上,拉著那輛平穩(wěn)的馬車往道觀趕。 他獨自來青州花了兩日,騎來的馬匹拴上繩子拉上馬車,顧忌著辛云容的身體,進度慢了下來。好在孟鴻卓身強體健日夜兼程,三日里將她帶回了道觀。 孟鴻卓說她肚子里的孩子快兩個月,并不顯。辛云容沒有感覺到半點不適,雖對鬼胎這個詞有些懼怕,但不知為何她有些稀奇地肚子里揣著的小東西,自己也不像綠楠說的那樣嘔吐不止,小聲抱著肚子夸了他一句:“你真乖。” 當(dāng)然,她是避開了其他人的,孟鴻卓對這個孩子極為抵觸,他從前護著的表妹被鬼哄騙成親,還懷了個不人不鬼的娃娃,日日拉著臉盯著她的肚子,明明一身正氣,眼神卻格外狠厲。 去道觀的有一晚辛云容睡不著掀開簾子往外瞧,溪水聲嘩啦啦的,她的表兄挽起袖子,露出結(jié)實有力的胳膊坐在石頭上磨劍,嘴里還念念有詞,咬牙切齒:“讓我抓到你,必將千刀萬剮!” 辛云容嚇得縮了回去,伴隨著磨劍聲一夜未睡。 表兄的樣子……真可怕。 三日過得很快,馬車一停,云容被孟鴻卓抱下馬車,平穩(wěn)地放了下來。 那是一座挺大的道觀,坐落在一處崇山峻嶺中。 即使遠遠看過去,也能瞧見從樹冠中飄出的渺渺輕煙。 到了這頭綠楠被孟鴻卓趕了回去。辛云容被抱著上了那兩百層階梯,嬌俏著一身跟隨著孟鴻卓站在了道觀門口。 偌大的空地中間放著一鼎三人大的香爐,正裊裊生煙。 那幾排弟子有序地站在那練體,拳拳生風(fēng),陣陣怒喝。 孟鴻卓身材高大,辛云容站在他后頭從一旁冒了一雙眼睛來,站在第一排的年輕弟子對上那雙秋水明眸,一下子忘了動作,愣在了原地。 辛云容有些害羞地縮了回去,覺得自己做錯了事藏在表兄身后。 她被孟鴻卓拉著走進殿中,殿內(nèi)站著一位白發(fā)矍鑠的老人,身穿土黃色道服,眉眼鋒利,目光清明。 孟鴻卓拱手行禮,“觀主,弟子回了?!?/br> 辛云容也跟著他的模樣彎腰行禮,視線盯著地面不敢多看,那被稱為觀主的人沒有回答,直直地朝著她走來。辛云容正低著頭前方突然出現(xiàn)一雙鞋,她猛然直起身體,那觀主的視線落在她小腹,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