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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好丈夫 第27節(jié)

    全程沒有說話的許子睿,臉上露出一抹陰寒詭邪的笑意,呵呵,還真讓他猜對了,許明硯果然有私生子!真好,他還怕他沒有呢,有就好,他的心臟啊,總算是有著落了。

    很年輕,很健康,全身上下都盈滿了讓人妒忌的生命力,他似乎都可以聞到春天里青草香,茁壯地不成樣子。

    他還可以聽到那顆心臟強(qiáng)有力的心跳,砰!砰!砰!多么有力,多么動聽的聲音。

    嘖嘖嘖,這個私生子的全身都如此讓人眼饞。

    眼睛太過明亮好看,多看倆眼他都有點兒不忍心呢。

    鼻子也太過挺直,嘴唇也很特別,真是好看到讓他看見就討厭,非常討厭。

    許明硯怕是做夢也想不到他一手呵護(hù)養(yǎng)大的侄子已經(jīng)開始打他唯一的親生兒子心臟的主意了。

    徐喬再怎么自我欺騙,其實在看到許明硯帶著許子睿過來的時候,心還是忍不住揪得皺皺巴巴,有點兒不舒服。

    第34章 人參風(fēng)波

    很不巧的,薛坤和許明硯都是拍賣會的超級vip會員,座位被同時安排在了貴賓席,更不巧的是,雙方座位還緊挨著。

    徐喬的座位原本應(yīng)該和許明硯挨著,薛坤約莫是看出他的不舒服,跟他調(diào)換了座位。

    許子睿目光在徐喬身上停了幾秒,心里冷笑,私生子三個字就是捆綁住對方身體的無形枷鎖,是親生兒子又怎么樣,他想要什么都不能如自己這般理直氣壯,理所當(dāng)然。

    許明硯心不在焉,如坐針氈般腦子里一團(tuán)亂麻,許子睿今天卻是格外興奮,一口一個“爸爸”親熱的叫著,“爸,這鈞瓷花瓶不錯,我要定了?!?/br>
    徐喬嘴唇微抿,隱隱有種被人置在火架上慢條斯理煨烤的錯覺,煎熬焦躁地難受。沒人知道“爸爸”兩個字曾經(jīng)對他意味著什么。

    對王春枝一次次的絕望,讓他對未曾謀面的父親有了某種憧憬,并在憧憬的過程中無限美化,甚至為他拋妻棄子找好了理由,小小孩童的內(nèi)心拒絕承認(rèn)自己是沒人愛的小可憐,他堅信世界上還有爸爸是愛著自己的。

    許明硯應(yīng)付著兒子,不敢抬眼看徐喬,許子睿的視線卻是有意無意的鎖定徐喬,見他身體僵直,眼神帶著失去焦距般的茫然,撇了撇嘴角兒。

    徐喬雖然聰明,到底單純,不像許子睿那樣眼界開闊,見過各種世面和人情世故,他所遇到的惡意都是直白的,放在臺面兒上的,那里曉得這世界上真正的陰險都是不動生色的將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薛坤在旁邊瞧得分明,心里膩歪,心說許明硯你裝什么孫子,你兒子玩兒得什么把戲你自己心里沒點兒逼數(shù)嘛?真特么不是個東西。

    許明硯的確看得明白,但越是看得明白,他越不敢維護(hù)徐喬,許子睿是他從小一手帶他的,獨占欲和妒忌心有多強(qiáng),他比誰都清楚,他若表現(xiàn)出對徐喬的在意,用腦袋都能猜出下一步就是兄弟相殘的場面。

    手心手背都是rou,哪個他都舍不得,但他下意識覺得徐喬懂事兒,不由自主就遷就了許子睿。

    徐喬這會兒突然站起來,對薛坤說了聲,“哥,不好意思,我去趟衛(wèi)生間。”

    小孩兒步履匆匆地往外走,薛坤意味深長地瞅了許明硯一眼,笑道,“明硯和令郎父子情深,叫人艷羨呀。”

    徐喬出了大廳,眼淚收不住了,如果說之前他對許明硯還抱有一絲絲幻想,現(xiàn)在許明硯則徹底打碎了他曾經(jīng)的信仰。

    “小喬,別怕,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許明硯說這句話時,徐喬把這句話一筆一劃刻在了心里,又疼又莫名歡喜知足。

    現(xiàn)在想來,他實在是可笑至極,人家隨便說說,他還當(dāng)真了。

    洗了把臉,徐喬躲在衛(wèi)生間,給自己點了根煙,深深吸了一口,又緩緩地一點點兒吐了出來,自個兒跟那兒笑了,“cao,徐喬,你還真他媽多愁善感,娘們唧唧的,出息!”

    薛坤推門兒進(jìn)來了,徐喬朝他咧嘴兒一笑,揚(yáng)了揚(yáng)夾在指間的香煙,“煙癮犯了,出來抽一根兒。”

    徐喬其實笑得很到位,彎彎的眉眼,嘴角的弧度,潔白的牙齒都很完美,但任誰都能看出其實特凄涼,特可憐。

    薛坤掏出打火機(jī),也給自己點了一根兒煙,吸了幾口,抬眼看向徐喬,“小喬,有些人并不值得?!?/br>
    徐喬睫毛輕顫了一下,不大自然地笑笑,“謝謝哥提醒,我知道了。”

    再次回到拍賣會場,主持人正在介紹展示臺上的天然野生人參。

    “各位來賓,本次競拍的這株野生參產(chǎn)自我國長白山地區(qū),鮮重290克,長達(dá)1.5米,經(jīng)權(quán)威鑒定,參齡已經(jīng)超過300年……”

    徐喬眼睛刷得亮了,激動地手指有些微微發(fā)抖,他有一種極其強(qiáng)烈的直覺,這顆人參說不定可以讓清越一次性重塑rou身成功。

    等聽到“150”萬的起拍價格,他開始后悔了,后悔沒有和老媽討點兒零花錢,錢可以再賺,但超過300年的人參極可能再也不會有,他有些焦急地看向薛坤,“薛哥,我……”

    薛坤不動聲色掃了一眼許子睿,微微朝他點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許子睿將徐喬的迫切看在眼里,慢悠悠舉起牌子報價:300萬!

    全場嘩然!這價格高的有點兒離譜。等看到報價的人,眾人又釋然了,好吧,首富的太子爺,有錢任性。

    500萬!薛坤舉牌了。

    800萬!許子睿毫不示弱,直接跟上。這株人參他勢在必得,徐喬想要的,他偏偏不讓他得到。

    徐喬的臉色蒼白,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800萬,老媽也只是個彈鋼琴的藝術(shù)家,這些年四處做慈善,就算有些存款,也不可能有這么多。

    薛坤嘴角劃過一絲嘲諷,再競價下去沒有意義,無論他出多少,許子睿都會壓住他。他目光轉(zhuǎn)向許明硯,“明硯,我這弟弟急需這顆人參,這對他很重要,不知可否讓令郎割愛?”

    徐喬眼睛里重新燃起希冀,定定地望向許明硯,目光里帶著懇切的哀求,他沒有說話,但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嘴巴,甚至他的睫毛都在強(qiáng)烈地向?qū)Ψ奖磉_(dá)一句話。

    “求你。”

    許明硯心中一痛,就要開口,許子睿一句話把他釘在了當(dāng)場,“爸爸,中醫(yī)說人參對我的病很有好處。”

    許明硯嘴唇動了動,到底沒吭聲。

    徐喬目光中燃燒起的希冀一點點黯淡下去,最終化為一片死寂,他嘴角勾出一抹玩世不恭地淺笑,仿佛剛才一閃而逝的絕望只是他人的錯覺。

    “薛哥,這人參還能治心臟?。磕懵犝f過嗎?”

    薛坤搖頭,“從沒聽說過,不過也可以理解,病得厲害了,就容易病急亂投醫(yī),只要像是救命稻草的就緊抓住不放。”

    徐喬挑眉看向許子睿,“許公子多保重,我們就先告辭了?!?/br>
    兩人揚(yáng)長而去,許子睿氣得臉色發(fā)青,許明硯一言不發(fā)。

    出來拍賣會場,薛坤問徐喬,“那人參對你很重要?”

    徐喬嗯了一聲,沒多解釋。

    “你要是需要的話,我那兒倒是有好幾根兒,就是年份兒沒有太好的,品質(zhì)最高的一顆也就六七十年?!?/br>
    “不用了,哥,今天謝謝你?!?/br>
    薛坤知道他謝什么,抬抬手,示意他不必客氣。

    “走吧,哥哥帶你去個好地方,咱一塊兒放松放松去?!?/br>
    徐喬還有什么不明白地,忍不住臉一僵,“哥,我是有老婆的人了。”

    薛坤先是一愣,他沒想到徐喬結(jié)婚這么早,看他身份證上的信息,今年不過才將將算是二十二歲,隨后他又笑了,

    “你小子還挺純情,放心吧,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地方,正規(guī)按摩店,那兒的師傅全國有名?!?/br>
    就算是正規(guī)的按摩店,徐喬也下意識不想讓人在他身上摸來按去,倘若換做以前,他說不準(zhǔn)還真有點兒好奇和躍躍欲試。

    只不過和蘇清越關(guān)系更進(jìn)一步后,被蘇清越弄出點兒后遺癥來,蘇清越的霸道體現(xiàn)在方方面面,或許覺得好玩兒,她似乎很喜歡看他急切又得不到的蠢樣兒,她竟然管那個叫“可愛”。

    徐喬一開始是真生氣的,跟逗貓逗狗似得,太尼瑪那啥了,后來不知道怎么的,覺得似乎越是不容易吃到嘴的,吃到以后就……特別臥槽,一連串的臥槽堆積出的爽感,能把他飆上九重天,簡直太可以了。

    于是帶著一點兒隱晦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小羞恥,他認(rèn)了。蘇清越還有個壞毛病,辦正事兒之前總愛來個例行詢問,明知故問那種,她說,“小喬,你是誰的人?!?/br>
    徐喬一開始說不出口,覺得特么陰陽顛倒,夫綱不振,忒不像話,而且他覺得蘇清越擺著宮主的架子,居高臨下的那樣兒就特別欠收拾。

    但人家蘇清越能隨心所欲控制自己的欲望,他就不行,那種強(qiáng)烈又眩暈的感覺上來的時候,根本就無力招架。

    身體總比思想更早誠實,那話不知道怎么就被逼著說了出來,更cao蛋的是:他竟然是很沒出息的,帶著哭腔說出來的。

    話一出口,

    他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以后要搶占主動權(quán)簡直難如登天!

    媽的,要不是太爽了,絕對沒有下一次!

    一回生,二回熟,現(xiàn)在都不等蘇清越開口了,他自己說得特溜,“我是你的,那那兒都是你的,都給你,都?xì)w你?!?/br>
    說得多了,徐喬就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自我認(rèn)知,有時候卷毛兒跟他勾肩搭背他都覺得渾身不舒服,身上的禁欲氣息越來越強(qiáng)烈,配上他眉眼間自帶的那股清冽正氣,就還挺“圣潔”那味兒。

    薛坤壓根兒就沒想過帶他去哪種不干不凈的地方,覺得那種地方配不上徐喬,去了不是占便宜,是給人占便宜去了,太虧!

    只不過他萬萬沒想到徐喬連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按摩店也不想去,薛坤心里忍不住樂,真特么賴秧苗上結(jié)了個好瓜。

    許明硯是圈兒內(nèi)出名的浪蕩公子,小喬卻純情得跟什么一樣,男人里少找,不對,是壓根兒找不著。

    薛坤也不為難他,倆個人找了間安靜的咖啡廳。

    服務(wù)生一張臉笑得太過燦爛,看著都有點兒失真,徐喬感受到什么叫“先敬羅衣再敬人了?!?/br>
    以前在陽城蹬三輪兒的時候,路過咖啡店時,那香濃的味道一個勁兒往鼻子里鉆,就挺誘人,有一次他忍不住好奇,進(jìn)去看了看,結(jié)果服務(wù)生那鄙夷的,不耐煩的眼神刺得他都有心理陰影了,不是自己該碰的,絕對不好奇。

    薛坤沒讓人家白笑,給了小費(fèi)。

    徐喬撇撇嘴,“她就是沖你的錢才笑的?!?/br>
    薛坤不在意,“不然呢,我又不是你這樣招人稀罕的小帥哥兒,各取所需,花點兒錢買她這份恭維周到,不虧。”

    徐喬笑了笑,接話,“說得有道理,確實有上帝那感覺了?!?/br>
    薛坤其實是過于自謙了,跟許明硯高調(diào)張揚(yáng)的帥氣不同,薛坤更加儒雅內(nèi)斂,白手起家,他比許明硯這種含著金湯匙的公子哥兒顯然更有歲月沉淀,眼神里藏著一個男人面對人生的強(qiáng)悍豁達(dá),一種看不見但可以感受到的對命運(yùn)的強(qiáng)大征服欲。

    徐喬尊重這樣的強(qiáng)者,他現(xiàn)在有了清越和mama,也會像個真正的男人那樣,去戰(zhàn)斗,去征服,去守護(hù)心中所愛。

    這是徐喬第一次喝咖啡,怕出丑,他見薛坤沒有動盤子上那幾個配料包,直接喝了。

    他也學(xué)著對方的樣子,用咖啡勺胡亂攪了兩下子,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

    cao!什么破玩意兒?

    苦死了!

    徐喬皺著眉頭強(qiáng)行咽下去了。

    薛坤瞅他那難以下咽的為難樣兒,也是一怔,他沒想到徐喬竟然沒喝過咖啡,但這會兒再給他加奶加糖,怕只會讓他更尷尬,得,苦著吧。

    薛坤又要了幾份兒小甜點,徐喬覺得中和一下,好像也不算那么苦了,多喝幾口竟然還能品出一點兒香來。

    吃著東西,薛坤跟徐喬聊起房地產(chǎn)的事兒,徐喬知道自己不但沒上過大學(xué),連世面都沒見過,格外虛心,跟小學(xué)生似得,端正了身子,聽得極其認(rèn)真。

    他這個樣子讓薛坤很是受用,講得就有點兒深,有點兒多,該說的,不該說的,透了一大堆消息。

    徐喬十分敏銳,迅速抓住了幾個關(guān)鍵字眼兒:城市化、人口紅利、政策導(dǎo)向、中心城市。細(xì)細(xì)消化了一會兒,他有些遲疑地道:“感覺有點兒像空手套白狼,用一條驢倒騰出一條大象來。”

    薛坤挑眉,他沒想到徐喬看得如此深,如此透,小孩兒仿佛有一種天生的直覺,總能抓到最關(guān)鍵最核心的東西,他目光里閃過很深的欣賞,道:“好風(fēng)憑借力,送我上青云,借勢,用勢,順勢而為,才能事半功倍。

    徐喬不由自主道,“哥,我要是有你那樣的財力,我就直接四處去拿地,自己做房產(chǎn)開發(fā)商?!?/br>
    “你說什么?”薛坤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