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好丈夫 第47節(jié)
蘇清越想得卻是,她縱然神通廣大,但是唯有在孕育子嗣上,對她來說簡直太過艱難,另外潛意識里她完全不想弄出個孩子來分散徐喬的注意力。 馮梅炫耀了一把孩子,徐喬卻向她兜頭蓋臉狠撒了一把狗糧,他牽著蘇清越的手下樓,大手牽小手,十指交握那種,霸道又溫柔。 嚴(yán)謹(jǐn)?shù)男奚砦餮澓喼笔悄腥说膶俸葚?,勾勒出徐喬的翹臀窄腰,讓人聯(lián)想到獵豹的腰身,柔韌與力量感兼?zhèn)?,誰能不羨慕他身邊的女人。 徐喬貼近蘇清越的耳朵,“老婆,孩子我們將來也會有的,不用羨慕她?!?/br> 蘇清越:“我不要孩子,你就是我孩子?!?/br> 徐喬湊近她耳朵,“媽?!?/br> 蘇清越覺得徐喬欠收拾,徐喬卻是握緊她的手,“你也是我的寶寶?!?/br> 蘇清越不搭理他,徐喬:“清越,我都叫你了,你怎么不叫我,這不公平?!?/br> 蘇清越由著他胡鬧,徐喬喜歡占點兒嘴上便宜,應(yīng)該給他發(fā)揮的機(jī)會,不然別的方面兒他就該鬧騰了。 兩人分開之后,徐喬的臉上冷了下來,他心里遠(yuǎn)沒有表現(xiàn)出來那樣輕松,只不過他不想蘇清越擔(dān)心,故意跟她插諢打科罷了。 他沒有去店里,直接去了周雅那兒。 周雅桌上攤著一堆調(diào)查資料:諷刺,真他媽諷刺! 看看她都查出了些什么,自己的親生兒子受苦受罪,許明硯卻把仇人的兒子視作珍寶一點點兒帶大,更諷刺的是李芹為了保住兒子的地位竟然給許明硯下了絕育藥,喬喬是許明硯唯一的骨血,還有,許明硯頭上的綠帽子竟然不止一頂,可真他媽狗血! 快過年了,可真是好大的一份新年禮物。 聽見門鈴聲,她忙把文件收進(jìn)抽屜里,阿姨給徐喬開了門兒。 “喬喬,你怎么過來了,讓mama看看我寶貝兒子,怎么才兩天不見,感覺憔悴了呢,小臉兒都瘦了?!?/br> 徐喬抱了她一下,“周女士,不是我憔悴,是你今天氣色太好了,一進(jìn)門兒我差點兒管您叫姐。” 周雅笑得開心,“你媳婦兒給的東西太神奇了,比國際大牌還要厲害,喬喬你撿到寶了?!?/br> 徐喬笑,“清越就愛搗鼓這些東西,她最近正研究一種什么養(yǎng)生丸,對身體很有好處,回頭給您送過來?!?/br> 周雅笑,“說吧,今天過來找mama什么事兒?” 徐喬瞅了一眼阿姨,拉著周雅往書房走,“媽,我們里面說?!?/br> “什么事兒呀,這么神神秘秘的?!?/br> 關(guān)了書房門兒,徐喬拉周雅坐下,抿了抿唇,開口。 mama,我覺得我當(dāng)年被送人的事情透著蹊蹺,我小時候,脖子里好像掛著平安墜,很綠很綠的那種玉,我的名字就刻在了玉上,我記得養(yǎng)母當(dāng)時還賣了很多錢。另外我手腕兒上還有金鐲子,我當(dāng)時還以為這些都是我爸爸給我戴上的,為此跟王春枝鬧了好長一段時間。 就因為這個誤會,我對想象中那個爸爸期盼了好多年,覺得只有他是愛我的。 現(xiàn)在搞清楚了,并不是我想象中那個爸爸給戴上的,也不是您,那就是您的家人給我戴上的,這證明他們并沒有想像扔垃圾一樣把我扔掉,而且好歹我身上流著您的血,也流著他們的血,世上那么多好人家,為什么偏偏就把我送給了王春枝。 王春枝和周家跟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們是怎么接觸上的? 您為了我傷心這么多年,周家人聯(lián)姻的目的已經(jīng)失敗了,為什么還是不肯告訴您真相? 我不明白。 …… 蘇清越是個雷厲風(fēng)行的,一旦決定的事絕對不拖泥帶水,到公司之后,就開始辦理離職。 招他進(jìn)來的老李哭喪著個臉,死皮賴臉不想放走這棵搖錢樹,這可不光是搖錢樹,還是人脈樹,整個陽城,誰敢不賣蘇清越面子?生老病死沒人不怕,蘇清越這手出神入化的醫(yī)術(shù)在哪兒都橫著走。 蘇清越嫌他聒噪,“閉嘴!雁過拔毛,記住,不是你聰明,是我允許你拔,回報你當(dāng)時把我招進(jìn)公司,現(xiàn)在你我兩不相欠,別在這兒消耗我對你最后一點兒人情?!?/br> 老李不敢說話了,老老實實去給辦理離職手續(xù),蘇清越的人情可太值錢了。 第56章 真相大白 徐喬身上的玉是三歲的時候,王春枝聽人說那東西值錢拿去賣了,至于金手鐲,徐喬一歲多的時候就被扒拉下來了。 這些事情徐喬長大以后早都沒有一丁點兒印象了,是因為昨天晚上他和蘇清越說頭很難受,蘇清越花了很大力氣幫他修復(fù)受損的神經(jīng),不知道怎么回事兒,他腦子里就多出了很多模糊的片段。 有些片段簡直讓他無法面對,他看到自己剛學(xué)會吃飯,不小心打翻了面碗,王春枝竟然把地上的面條撈起來往他嘴里塞,他還看到大冬天王春枝從外面回來嫌手冷,直接把冰涼的手塞進(jìn)被窩,用他的身體取暖…… 原來自己記事兒以后,王春枝只能算刻薄,記事前才是真正的遭罪。 * 京市。 許明硯將疲倦的身體深深陷入座椅中,接過高秘書遞過來的文件,高秘書從辦公桌上取過水杯,給領(lǐng)導(dǎo)蓄上熱水,小心翼翼地放到既不礙他事,又方便他取用的地方。 許明硯簽完字,從辦公桌后抬起頭,“公安局那邊調(diào)查得怎么樣了?” “說是有眉目了,正在深入調(diào)查?!?/br> 高秘書撒了個謊,其實張隊長的意思是“基本可以確定是許子睿,證據(jù)在進(jìn)一步收集中。” 過幾天就是許明硯生日,這糟心事兒怎么也得壓到他生日過去以后再說。 “有眉目就好,醫(yī)生那邊有靠譜的嗎?” 高秘書欲言又止。 “有什么屁就放!” “許總,我覺得您要是真心疼喬喬,不如就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他吧,子睿的心臟病沒有治好以前,您還是不要打擾他了,反正他也爭不過子睿,您又何必把他拉進(jìn)您和子睿中間,強(qiáng)迫他看著你們爺倆父慈子孝,您承受不起失去子睿的風(fēng)險,喬喬就活該承受這樣被不公平對待!” 跟了許明硯這么多年,高秘書恪守一個秘書的本分,從不對領(lǐng)導(dǎo)的私事發(fā)表意見,這是第一次,且完全沒有一慣的委婉! 許子睿不是瞧不起他這貼身這秘書嗎,覺得他奴顏卑膝,沒什么真本事,得許明硯的賞識全靠拍馬屁和奉迎討好。 還真他媽天真,他高志遠(yuǎn)干得這攤子活兒,換個人試試? 高秘書決定給許子睿好好上一課,讓他好好見識見識一個貼身秘書的耳旁風(fēng)有多大份量。 打預(yù)防針是真,撕開許子睿的真面目也是真,否則還真不好說事情出來以后,許明硯會不會又犯糊涂。 許明硯盯住他,“高志遠(yuǎn),站在我的位置上,你該怎么辦?看著子睿去死?” 他這意思是小喬委屈但死不了人,許子睿委屈會出人命,權(quán)衡利弊,要你,你怎么辦! 高秘書嘆口氣,“許總,結(jié)癥不在您這兒,您該好好考慮一下子睿的思想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喬喬到現(xiàn)在為止沒有占許家半點兒好處,也沒有要求您認(rèn)他,只是分了您微不足道一點兒關(guān)注,子睿就受不了,接連犯病,您不覺得這很可怕嗎?” 話到這兒高秘書不往下說了,意思很清楚,許子睿已經(jīng)不是自私的問題了,是自私到讓人害怕,自己享受榮華富貴千嬌萬寵,父親關(guān)注一下吃了這么多年苦的親哥哥,就能氣出心臟病來,真是可笑,這玻璃心,除了你這個親爹,誰還伺候得起! 許明硯是個極其護(hù)犢子的,他心里壓根兒就沒把許子睿往壞處想過,在他心里,許子睿還是那個一疊聲叫著爸爸的乖寶寶,只不過任性了一點兒而已。 高秘書的一席話狠狠擊碎了他加在許子睿身上的層層美化濾鏡,逼得他不得不直面現(xiàn)實! 許明硯像被人抽干了力氣,感到一陣徹頭徹尾的疲憊,子睿豈止是容不下喬喬,對哥哥沒有半點同情心,對他這個父親怕也沒多少心疼,明知道他愧疚,明知道他左右為難,子睿怕就是一步步逼著他傷害喬喬,直到徹底失去這個兒子。 臘月二十二,許明硯生日,他是真沒心情辦什么生日宴,但又不得不應(yīng)酬,到他這份兒上,高調(diào)不好,低調(diào)更不成,突然不辦,指不定外界又是各種胡亂揣測。 宴會在家里辦的,高秘書一手cao辦,低調(diào)不失隆重,請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名流,各界都有。 許家門外。 “乖,在車?yán)锏戎鴐ama。” “媽,我陪著您?!?/br> “別,跟清越好好在車?yán)锎糁?。?/br> 周雅今天穿了一身純黑色絲絨v領(lǐng)長袖禮服,發(fā)結(jié)高綰,修長的天鵝頸與精致的鎖骨露了出來,黑與白的極致對比,當(dāng)真肌膚勝雪,烈焰紅唇。 禮服的掐腰的設(shè)計更是勾勒出一段流暢優(yōu)美的線條,腰的纖軟,臀的飽滿以及腿的修長修飾的剛剛好,不過分凸顯,甚至可以說是克制,可越克制越禁欲就越令人移不開眼。 周雅的身上游離著一種精致的頹廢,很容易將人拉入到她所營造的氛圍感中,偏偏她又目空一切,不把人放在眼里,誘惑又疏離,讓人欲罷不能,念念不能忘。 當(dāng)她進(jìn)入到宴會廳,款款向著許明硯走過去的時候,滿室皆靜。 許明硯恍惚了,眼前的周雅既熟悉又陌生,二十年的光陰仿佛只是打了一個盹兒,數(shù)不清的記憶瞬間跳到眼前,仿佛一切只在昨天。 周雅眼角的余光瞥見站許明硯身邊神色猙獰的李芹,沖許明硯挑唇一笑,瑩潤飽滿的紅唇格外誘惑了。 “明硯,生辰快樂?!甭燥@親昵的稱呼,隨著尾音落下,一個約莫文件夾大小,包裝極其精美的四方禮盒遞到了許明硯眼前。 許明硯呆呆的站著,一動不能動。 周雅一笑,將盒子交給他身后的高秘書,轉(zhuǎn)身離去。 風(fēng)一樣,來去匆匆,攪亂一池春水,又拂手而去。 許明硯的心砰砰砰跳個不停,死寂的心又重新燃起火焰,小雅竟然特地來為他送上生辰禮物,他完全不能等,顧不上應(yīng)付會客廳前一眾賓客,從高秘書手上搶過禮盒,匆忙離去。 李芹眼睜睜看著丈夫腳步慌然地離去,整張臉扭曲地不成樣子,她陪了他二十年,抵不上周雅輕飄飄一句話,早知如此,她就該將周雅生的那個孽種掐死! 書房里,許明硯手指顫抖地,一點點挑開包裹禮盒的錦帶…… 作為宴會的主角,許明硯遲遲不出來,高秘書感覺不對勁兒,忙跑去后面找人。 在書房找到許明硯的時候,高秘書大驚失色! 一攤刺眼的血跡,噴在滿桌子攤開的紙張照片上,許明硯面如白紙,緊握的拳頭,竟是血rou模糊,嘴角上也還沾著未干的血跡,整個人陰郁猙獰如地獄里爬出的惡鬼。 數(shù)不清的綠帽子! 仇人讓自己唯一的親骨rou受盡委屈苦楚,自己卻把仇人之子當(dāng)成寶貝疼了二十多年,甚至為了他一次次傷害自己的親兒子! 這還不算,竟然還給他下了絕育藥!那一件都足以讓他變成復(fù)仇的厲鬼! 想到自己竟然和這樣的女人同床共枕,并且歡好,許明硯惡心地五臟六腑都扭曲起來,扶著桌子又是一陣痛苦的干嘔! 高秘書慌忙上前,“許總,你——” 許明硯擺擺手,陰沉沉道,“別聲張,把東西收拾干凈,該干嘛干嘛?!?/br> 高秘書掃了一眼桌面兒,只看到一張照片,便不敢再多看一眼。 徐喬擔(dān)心周雅,下車等人,見周雅出來,忙迎上前去,悄悄在后邊兒尾隨著周雅跑出來,想跟周雅說幾句話的許老爺子在看見徐喬的一瞬間,簡直如遭雷擊! 像!跟明硯年輕時候簡直太像了,不對,可比明硯那混不吝長得周正多了。 這不活脫脫就是明硯和周雅的結(jié)合版嗎?許家人丁單薄,老大就只生了一個閨女,老二許明硯也只有一個兒子,是個病秧子就罷了,還小肚雞腸,不要說格局,連容人之量都沒有,就沖他對待身邊人的做派就看出來了,許家要落他手上,早晚完蛋! * 眼睜睜看著娘倆上了車,揚(yáng)長而去,許老爺子捶胸頓足,混賬許明硯,這么大的事兒竟然瞞著他。 車上,周雅很識相兒坐在副駕,不給小倆口當(dāng)電燈泡,當(dāng)她看不見嘛,倆人眉來眼去那膩乎勁兒,確切的說是自己兒子膩乎清越,拽著兒媳婦的手當(dāng)玩具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