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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好丈夫 第124節(jié)

    再說了,宋明哲可從來沒有對自己有什么親密之舉,要說起來,卷毛兒那貨跟自己才是真親近,喝自己喝一半兒的酒,自己吃一半兒的羊rou串卷毛兒拽過來就吃,從自己嘴里搶煙抽……

    想到這兒,徐喬忽然驚悚了,我草尼瑪?shù)模?/br>
    卷毛兒這天天嚷著要找漂亮媳婦兒的色坯,現(xiàn)在有錢又有閑,還守著大把的好資源,上學(xué)兩年多了,竟然還是單身狗!

    徐喬又莫名其妙想到薛坤,七千萬呀,說給他就給他,借條都不帶要的。

    徐喬捂住了頭,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么一想,感覺老婆頭頂上頂著一片青青大草原,他就像個四處沾花惹草的大渣男。

    徐喬整個人風(fēng)中凌亂。

    我是誰?

    我在哪兒?

    這cao蛋的世界簡直瘋了。

    “小喬,下車了?!彼蚊髡芘牧伺男靻痰羌绨?。

    徐喬身體一哆嗦,猛地驚醒過來,媽的,他剛才魔怔了吧。

    宋明哲:“想什么呢,這么投入”

    徐喬:“感覺身邊都是偽裝者。”

    宋明哲:“?”

    徐喬:“沒事兒,大概是我自己不正常?!?/br>
    宋明哲輕笑了聲,“往深處了解,有誰敢說自己是正常人,不過是戴了張正常人的面具?!?/br>
    徐喬:“你也是?”

    宋明哲:“難道你不是?”

    徐喬沒接話,長腿一伸,下了車。

    去尼瑪?shù)模?/br>
    誰愛不正常,誰不正常!

    大會開標(biāo),宋明哲中了不少,他是商人,極品翡翠只是噱頭,上品翡翠才是利潤所在,標(biāo)王則被一位土豪港商拍走。

    唐征和馮文最高興,徐喬推薦的石頭全部都切漲了,而且是大漲,收益翻五倍以上,比打麻將清一色還刺激。

    徐喬無所謂,他惦記的是從丹敏那里買回的石頭。

    徐喬能看中的東西,宋明哲不敢在緬國切,說不準(zhǔn)是價值幾億的東西,一旦消息泄露出去不安全,還是回國以后再切妥帖。

    一行人打道回府,徐喬心里有了芥蒂,不管宋明哲有沒有那種傾向,他心里埋了懷疑的種子,便看什么都不對勁兒了,尤其想到宋明哲來的時候還蹲下來給他系安全帶什么的……。

    這次緬甸之行,宋明哲為徐喬開啟了一扇隱秘的門,以前一些從來沒有注意到過的細(xì)節(jié)一一在腦海里浮現(xiàn),想到的越多,越難受,回來以后,徐喬整個人近乎于自閉了,他太痛苦了!

    卷毛兒,薛坤,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一想到這兩個人有可能對他有那種感情,他難受得要死。

    蘇清越看出徐喬的不對勁兒,問徐喬問不出來,便問郭軍這次出去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郭軍沒覺得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一切挺順利的,站在他自己的角度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說了。

    蘇清越也沒聽出有什么不對。

    再回過頭來問徐喬,問急了徐喬就只說“累,很累,很難受?!?/br>
    徐喬回來以后一個星期沒有去公司,許明硯知道以后,急匆匆趕了過來。

    徐喬看見許明硯以后,心理積壓的苦悶難受一下子爆發(fā)了,抱住許明硯嗚嗚大哭,嘴里一個勁兒地說“爸,我好累,好難受,你救救我吧。”

    第138章

    徐喬有些話不好跟蘇清越說,主要這種事情也沒法跟蘇清越說,說完那還不得炸鍋了,而且在蘇清越面前某些方面他特別要面子的。

    在許明硯面前則不然,有意識沒意識地,他跟許明硯不但喜歡作,還喜歡任性,喜歡讓許明硯哄著他,就像在父母面前撒潑打滾兒求關(guān)注求疼愛的孩子,有恃無恐。

    許明硯看著和自己幾乎一般高的兒子抱住他的脖頸,趴在他肩頭無措無助地嗚咽,心里驟然升起一股說清道不明的無形力量,仿佛重新定義了一個父親對孩子的意義。

    他不能就此認(rèn)輸,他要東山再起,成為兒子最有力的依靠。

    他大手心疼地輕撫著兒子柔軟的頭發(fā),目光中俱是堅定。

    “乖,不哭了,先告訴爸爸發(fā)生了什么事好嗎?天大的事兒,你還有爸爸在呢?!?/br>
    徐喬情緒發(fā)泄出來,推開許明硯,“你今天怎么突然過來了。”

    許明硯:“這不重要,你先告訴爸爸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徐喬坐回沙發(fā)上,拽過茶幾上的煙盒,抖出一根兒點上,“沒什么事兒,工作壓力大,覺得累?!?/br>
    許明硯挨著他坐下,“喬喬,工作的壓力對你來說只能算是挑戰(zhàn),你喜歡挑戰(zhàn),不是嗎?”

    徐喬不吭聲。

    許明硯:“兒子,爸爸了解你,工作上的煩惱最多只會對你造成困擾,不會讓你情緒失控,讓你鉆死牛角尖兒的只可能是感情方面的問題,爸爸說的對嗎?”

    徐喬狠吸了一口煙,悶悶地開口,“爸,假如你有個很好的兄弟,你一直以為你們是兄弟情,然后突然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只有你一個人這么想!”

    “還有,一個長輩屢屢在你最無助的時候幫你,你以為他把你當(dāng)親兒子一樣對待,實際上他也像對待親兒子一樣對待你,但你們并沒有血緣關(guān)系呀……”

    徐喬雖然說得含含糊糊很隱晦,但許明硯聽得懂兒子在說什么,在說誰。

    徐喬單純,他可不單純!

    他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宋明哲,那倆人都不是問題。

    許明硯相信那兩個人就算真的對兒子有什么想法,也永遠(yuǎn)不會在兒子面前說出來,更不會破壞兒子現(xiàn)在的生活。

    許明硯皺著眉,一副聽不懂的樣子,好一會,才怵然一驚,隨后哭笑不得,跟那兒笑出了聲。

    他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額頭,”“沒發(fā)燒呀,怎么魔怔起來了呢,喬喬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呀,是看了什么同志電影嗎?怎么突然覺得身邊人都不正常了?!?/br>
    徐喬一直鉆在牛角尖里出不來,越鉆越深,越深就越自己反復(fù)驗證,越驗證就越覺得不正常。

    許明硯這么一說,他有些不確定的疑惑道:“爸,你不知道卷毛兒他經(jīng)常吃我吃一半兒的東西,甚至我正抽著煙,他從我嘴巴里拽過去就抽,也不嫌那上面都是我的口水,你說這正常嗎?”

    許明硯深吸一口氣,復(fù)又笑道,“對別人來說不正常,對卷毛兒來說卻是正常的,你不是跟爸爸說你們倆小時候什么好東西都一起分享嗎,一根冰棍也是你一口,我一口,他估計是習(xí)慣了?!?/br>
    徐喬忙不迭點頭,“對的對的,小時候我也從他嘴里搶過東西吃,記得四年級的時候,有一次我們一起買了根烤香腸,他說他先吃,結(jié)果他一口就咬進(jìn)去三分之二,我氣得從他嘴巴里把屬于我的那部分又扣出來了,不過我沒他那么不講衛(wèi)生,我洗干凈了才吃的?!?/br>
    徐喬臉上的表情不由放松下來,道:”“爸,你不知道,卷毛兒他就是個邋遢貨,從小就不講衛(wèi)生,洗臉不洗脖子,一星期不洗一次襪子……”

    徐喬喋喋不休地數(shù)落著卷毛兒不講衛(wèi)生的罪狀,越說就越覺得卷毛兒的行為也可以理解了。

    就說嘛,卷毛向來看見漂亮女孩兒就想搭訕的,在火車上都想勾搭一個,怎么可能喜歡男人。

    徐喬感覺自己這些天可能真的魔怔了,就跟那疑鄰盜斧一樣,先入為主認(rèn)定了對方是,怎么看都是!

    不過想到薛坤借給他那七千萬,徐喬還是有點兒忐忑,薛坤不會是追求周雅女士沒追上,愛屋及烏把他這兒子當(dāng)替代品了吧???

    “爸,我玩兒翡翠花了不少錢,資金有缺口,前段時間跟薛坤借錢來著,他借給我七千萬,也沒讓我打借條什么的。”

    “喬喬,你以為他白借給你嗎?”

    “他敢借給你,一、是基于你的人品。二、是看中你的發(fā)展?jié)摿Α2皇前职肿约嚎渥约簝鹤?,放眼整個圈子,你這個年紀(jì)做到如今成就的人有幾個?”

    許明硯冷笑,“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碳,薛坤向來喜歡玩兒這一套,你可以去打聽打聽,圈子里都知道。”

    徐喬搖搖頭,“不全是,我能感覺得出來,薛坤對我是真的很照顧,沒有你說的那么功利?!?/br>
    許明硯:“當(dāng)然,功利之外也有人情味兒,薛坤喜歡過你mama,自己又沒有孩子,對你多少有點兒愛屋及烏也是正常的?!?/br>
    徐喬想起一件事兒,皺眉道:“爸,有一次我跟他一塊兒吃飯,落下一個紅色打火機(jī),我還挺喜歡的一個打火機(jī),他好像給收起來了?!?/br>
    說到這里,徐喬停了一下,道:“上次我跟他一塊吃飯,我看見他用那個打火機(jī)來著。”

    許明硯磨著后槽牙,擠出一絲笑,“喬喬,說實在的,你手里的打火機(jī)沒有一個是便宜貨,爸爸有時候都眼饞?!?/br>
    許明硯繼續(xù):“薛坤和爸爸是一個年代的人,我們那個年代生活條件沒有現(xiàn)在好,他跟爸爸又不一樣,他高中的時候父親犯事兒,家道中落,是吃過苦的人,你見他買過什么非必要的奢侈品嗎?”

    “好像還真沒有,就連開的車也很低調(diào)?!?/br>
    “所以嘛,你的打火機(jī)價格不便宜,他可能又覺得用著順手,就一直用了。

    ——倒是你,真的有點兒聯(lián)想過度,你也不想想就按著概率來算,才有多少人有那方面的傾向,合著彎的人全都跑你身邊了,你又不是灣仔碼頭?!?/br>
    徐喬愣了一下,明白過來,哈哈笑起來。

    許明硯揉了揉兒子的頭,語重心長:“喬喬,你哪兒都好,就是一遇到情感方面的問題就容易情緒失控,容易鉆死牛角尖兒?!?/br>
    有句話許明硯沒有說,童年的那些經(jīng)歷對兒子來說是永遠(yuǎn)也無法逆轉(zhuǎn)的。

    他想要別人對他好,又懼怕別人對他好,誰對他好,他在跟誰的相處中就自發(fā)自覺把自己放到弱勢的地位,好像他欠了人家一樣,甚至?xí)蛔杂X地討好。

    對蘇清越如此,對薛坤如此,對李鳴飛如此,對現(xiàn)在的宋明哲也如次。

    除了對他這個爸爸。

    因為在兒子心里,他這個爸爸是欠債的一方,所以兒子在他面前才是最放松,最無所顧忌的。

    兒子看似聰明,實則拿捏住他也很簡單,對他好就行了,無條件的好,不求回報的好。

    因為在兒子從小的認(rèn)知里,被虐待才是常態(tài),人家對他好,他就必須要付出代價,要表現(xiàn)好,要拿東西去換,這樣他才覺得踏實。

    關(guān)于這一點,

    薛坤看透了,

    宋明哲看得更透!

    許明硯心里壓抑,道:“喬喬,你不要把什么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唯恐自己對不起誰,辜負(fù)了誰。——你記住,除了我和你mama愛你是因為血濃于水的本能,其他人愛你,對你好,只是因為你值得!他們能從你身上得到他們渴望的東西,這些東西不一定是物質(zhì)回報,也可以是情緒價值?!?/br>
    許明硯看著兒子,一字一頓道:“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他們真喜歡你,那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關(guān)你屁事!”

    徐喬:“你就愛站著說話不腰疼,事情沒輪到你身上,不說這個了,爸,我送你樣好東西?!?/br>
    從牛角尖里鉆出來,壓在身上的大石頭移開,徐喬整個人瞬間輕松,又高興起來,拉著許明硯去自己書房,邊走邊說:

    “我這次和宋明哲去緬甸給你買的,是緬甸的黑檀木雕,你肯定會喜歡,爸,你不知道,這幾天我特么快難受死了,都怪宋明哲那混蛋,搞得我神經(jīng)兮兮的,都快成神經(jīng)衰弱了。”

    許明硯腳步猛地頓住,“你說什么?你和宋明哲去緬甸了,你不是告訴爸爸你在深圳出差嗎?”

    徐喬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禿嚕嘴了,摸了摸鼻子,“是在深圳出差,辦完事兒又順道去緬甸翡翠公盤轉(zhuǎn)了一圈兒?!?/br>
    許明硯氣得差點兒想跟兒子直接攤牌,宋明哲對兒子絕對沒安什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