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沒文化,但魔尊愛你 第35節(jié)
他怎么知道她愛吃魚? 容卿自己都忘記什么時候告訴過他,她愛吃魚。 陣陣的魚香飄散,黃二蹲在火堆旁搓著手,迫不及待的喊容卿:“卿卿快來,魚等不及了?!?/br> 容卿看向謝和,他沒有拉她,而是等著她一同過去。 她跟在他身側朝冉冉篝火走過去,她看著他垂在衣袖下的手,心中有些懊惱,她在怕什么?在意什么? 怕殊蒼云知道?可他已經(jīng)知道了,還有什么怕的。 在意名節(jié)嗎?可名節(jié)是那么沒用的東西,救不了她的命,卻約束著她違背自己的心意。 風吹在她臉上,也吹在她心上,來了魔域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過去十幾年受過的教導,在生存面前那么沒用。 若是在十二州,她在被謝和劫持走的那一刻,就該自絕以保清白之軀。 可為什么呢?名節(jié)真的那么重要嗎?比命還重要? 她想不明白,只覺得若想活下,她早該丟掉這些,就像丟掉她出嫁時快要壓死她的重冠。 容卿看著謝和的手,朝他的手靠近,想握住他的手,他忽然停了下來。 容卿的心突突跳動,慌忙將手收回來,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要被發(fā)現(xiàn)了一般。 “這里干凈?!敝x和指了指旁邊的一塊大石頭,石頭上早就鋪好了他的外袍。 是為她預備的坐位。 “卿卿快坐快坐。”黃二等的心焦:“再不吃魚就要糊了。” 沒機會握他的手了,那就算了。 容卿紅著臉坐在了青石上,看見篝火上老大一條魚用劍穿著在烤,滋滋冒油:“這就是大翅黃魚嗎?” 她仔細看那條魚,想看看大翅黃魚到底是什么,好像就是普通的黃魚,只是個頭很大。 “大翅黃魚?”謝和蹲在一旁,詫異的看她:“黃魚的雅名?” 容卿一愣,扭頭看黃二。 黃二搓著手盯著那條魚說:“卿卿有大智若愚,我要大吃黃魚?!?/br> 她竟然信了一個傻狗的話! 容卿還真以為魔域有種魚叫大翅黃魚! 謝和樂了,挑著眉說:“大翅黃魚,這個名兒不錯,聽起來名貴不少,這魚泉下有知要謝母后賜名了?!?/br> 容卿臊的臉紅,這人屁話真多! “魚糊了?!秉S二又提醒,“黃二餓了?!?/br> 謝和笑著揉了一把他的大腦袋,去河邊洗了手才過來,將魚一分為二,一半擼下來給了黃二,一半留在劍上遞給容卿。 “你不吃嗎?”容卿接在手里,沉甸甸的劍和魚。 “你吃不完?!敝x和知道她小貓兒似得胃口,她能吃一半就不錯了,吃她剩下的也不是第一次了。 “好燙,卿卿小心吃。”黃二燙得咧嘴,還不忘提醒她。 容卿兩只手小心翼翼托著劍,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下嘴,魚比她的腦袋還大,“我沒凈手?!彼胗檬炙褐?。 “我洗了?!敝x和伸手扯下一塊白色的魚rou,朝她嘴邊遞了遞。 夜風徐徐,余暉散盡。 容卿坐在篝火旁,臉被烤的發(fā)熱,若是在十二州,這肯定不行,可這是在魔域。 她湊近謝和的手,張開嘴咬住了那塊魚rou。 謝和定定瞧著她的唇,櫻桃似的唇,小珍珠似的牙齒,咬住魚rou望著他,望得他心都亂了。 腦子里全是帳中與她親吻的畫面,她的唇很軟,舌尖也小小的,吸納靈氣時鼻腔里會發(fā)出無意識的哼聲。 叫他忍得好難捱。 “好吃嗎?”他喉嚨微啞的問她。 她抿著嘴咽下去才點頭說:“好吃,要是有些蔥絲隔水蒸就好了,魚rou會更鮮甜?!?/br> 嘴真叼。 他又撕下一塊遞給她,看著她靠近自己手,心中蕩漾:“下次我試試?!?/br> 她抬手將碎發(fā)拂到而后,吃掉他手上的魚,涼涼的唇碰到他的手指。 謝和看著她臉頰發(fā)紅的抿了抿嘴,心跟著發(fā)麻,“還吃嗎?” 她搖搖頭。 謝和直接就著她吃剩下的魚rou,抿進了嘴里,鮮甜,他喜歡這個詞,形容她很合適。 容卿臉紅心跳的刻意不去看他,掃著營地中,來來往往的半妖之中有不少是女子,魔域里女半妖也可以當兵的嗎? ——“魔域之中沒有男女之分,只有弱rou強食?!鼻嚆~劍女子忽然回答她。 容卿看過去,營地中的女半妖與男半妖沒有分別,她們也穿同樣的盔甲,梳同樣利落的發(fā)髻,挎著刀坐在一起吃rou喝酒。 在這十二州是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 只有強弱,沒有男女。 這樣仿佛才是公平的。 若是有一日,她像殊蒼云那么強,甚至強過于他,為什么不可以坐在他那個位置? 她也可以坐到那里。 時不時有半妖朝他們看過來,還有半妖有意無意地來河邊洗東西。 但無人敢靠近。 這些原本該是殊飛羽統(tǒng)領的半妖,如今謝和突然而至,能服眾嗎? 容卿幾乎能想象到謝和在這營地的尷尬處境,謝和是不是因為這個才暫時不殺殊蒼云? ——“我猜不是?!鼻嚆~劍女子忽然說:“他壓根沒想過奪權吧?!?/br> 是了,謝和好像從來沒想過真正去做手握大權的魔尊。 那又是為什么? 容卿問青銅劍女子,她只說——“或許只是因為他暫時不想死了。” 殺了殊蒼云他就會死嗎? 容卿再問,那青銅劍女子卻不再回答她了。 她再看向了謝和,謝和將rou最多的地方留給了黃二,去河邊洗了手重新回來,掏出一樣東西遞給她。 是一封信。 “殊月讓黃二捎給我的,我不識字,你替我念念?!敝x和將信抽出來遞給她,原本空白的紙張,在他輕輕一揮下多出了許多字。 這是為了防止信落進別人手里的法術。 容卿接在手里,又對謝和說:“你過來,我指著字念給你聽,你先試試看能不能記下來幾個。” 總是要學識字的,他不識字連戰(zhàn)報也看不了,這營中更無人服他。 謝和雖然看到字就頭痛,但容卿挪了挪,在旁邊讓出位置給他,他還是過去坐在了容卿的身邊。 石頭不大,坐了兩個人定然是要擠著的。 謝和挨著她,手臂從她背后環(huán)過去撐在了石頭上,她身上發(fā)上透著一股桂花香。 “謝和親啟?!比萸渲钢欧钌系乃膫€字,“這個是你的名字,你認得嗎?”殊月也奇怪,明知道謝和和黃二不識字,還寫信。 “不認得?!敝x和答的干脆。 沒關系,先混個眼熟,以后慢慢學。 容卿攤開信讀給他聽:“哥哥,見字如面,月兒心中掛念……” “怪惡心的?!敝x和打斷了她。 是有點惡心。 容卿猜這個殊月知道謝和會找她看信,所以故意寫成這樣,惡趣味。 她大致掃了一遍,用自己的方式轉述給謝和:“殊月說,狐族會有人聯(lián)絡你?!?/br> 她壓低了聲音,下意識地朝身側營地中看了一眼,幾乎貼在謝和耳朵邊說:“這封信不好在這里說,隔墻有耳?!?/br> 謝和耳朵發(fā)紅的抖了抖,垂眼望住她,目中火光閃動:“你還沒有學傳音術?” 容卿搖搖頭,她只學會了基礎的飛身術和隔空取物,其他還沒有來得及學。 謝和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在她眼前說:“試試看,運轉你靈海里的靈氣,用你的心和喉嚨叫我的名字,但不要發(fā)出聲音?!?/br> 他的手洗的很干凈。 容卿嘴唇抿緊,按照他的方式在心里叫他的名字——“謝和?” 他眉頭動了動,傳音說——“卿卿?” 容卿不知為何,心跳的厲害,眨著眼睛看他——“你聽見了嗎?” 他卻望著她,又傳音叫她——“卿卿?!?/br> 他到底有沒有聽見? 容卿試著又一次叫他——“謝和傻瓜?!?/br> 他眼睛一瞇笑了。 他絕對聽見了!聽見了故意不回應她。 容卿剛要再傳音告訴他,信里的意思,他突然側頭在她耳邊很低很輕地呢喃說:“聽見了卿卿?!?/br> 她被謝和的呼吸吹的癢癢,半邊身子都麻了。 “繼續(xù)說?!敝x和依舊在她耳朵邊,手掌貼在她唇上:“殊月說什么了?” 太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