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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嗎? 若緒搖頭:有點想喝水。 剛睡醒來,她只覺得口干舌燥。 江予看著她泛著桃花色的臉,心領神會地笑了一下。他拿了水過來,順手把瓶蓋擰開,遞到女生手里。 謝謝。若緒仰頭,一口氣喝了大半。 氣氛有些尷尬。 因為馮佳薇嚴格的家庭教育,若緒成為了一個骨子里很保守的人。昨晚的事如此草率地發(fā)生,與她心底的原則是背道而馳的。 她沒有預料到,自己會徹底地迷失在江予的攻勢里。對方就像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掠奪者,讓一切發(fā)生得猝不及防。 他太精通此道了。 安靜了一會兒,若緒開口:之前有人告訴我,你還是處男。 江予回頭,幽深的眼睛打量著她。 若緒道:我覺得不太像。 聽了這話,江予也沒生氣,眉頭一挑,笑起來:那你跟我說說,你見識過的處男,都長什么樣? 若緒一噎。 她看著他,窗外的雪襯托著她的膚色,顯得十分干凈。 潔白的肩膀上,還殘留著歡愉的痕跡?!酢醯挠写钆渖蠠o辜的臉,莫名有種讓人想要□□的圣潔感。 江予的眼眸里再次生起火熱。 現(xiàn)在是下午兩點,他無比放肆地看她,穿好衣服下樓吃飯,還是再來一次,你選? 昨晚被江予折騰過的地方仍泛著酸痛,若緒就算再瘋,也不會選擇后者。 等她穿好衣物,兩人一塊兒出了門。 親密過后,氣氛變得更加奇怪。若緒走在男生身邊,小心翼翼地跟對方保持著距離。途中,江予為了躲開服務生的推車,向若緒的方向靠近一步,結(jié)果若緒的反應比他還大,跟害怕和他發(fā)生了肢體接觸似的。 這副拘謹?shù)哪樱屓擞悬c想笑。 仿佛只要不碰到他,就能跟他撇清關(guān)系。 江予看著她,問到:想吃什么? 若緒在神游,過了好幾秒,才仰起臉:嗯? 去樓下吃西餐?江予又問,或者看附近有什么吃的? 若緒想了想:有點想吃火鍋。 重慶火鍋離酒店不遠。從酒店走出來,空氣是刺骨的冷。天氣預報倒沒有騙人,地面全白了,上面橫七豎八地躺著腳印。路邊的樹被蒙上了厚厚的一層,像飽滿的棉花糖。 雪還在下,鵝毛的白絮里夾雜了幾顆冰碴,從衣領的縫隙里鉆進來,涼嗖嗖的。 兩人并肩走在路上。若緒依舊跟江予保持著禮貌的距離,誰也沒有說話。 突然間,男生朝若緒靠近,作勢將手伸進她的衣領。 若緒以為他在惡作劇,第一反應是躲。結(jié)果對方比她搶先一步,沒等她來得及反抗,寬大的手已經(jīng)落在她的脖子上。 倒是沒有想象中的寒冰刺骨,相反,他的手掌是溫熱的,仿佛這冰天雪地里的一盞暖燈。 掌心帶著微微的汗,將脖子背后雪花化成的水抹去。 干嘛。若緒回頭,對他沒頭沒腦的親密動作有些不滿。 你脖子也太冰了。拭去她皮膚上的水后,不安分的手又向上挪,貼了貼她的臉和耳朵,臉是冰的,耳朵也是冰的。程若緒,你這人是不是有點虛? 程若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才虛呢。 你全家都虛。 江予一笑,順勢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男生的身體暖烘烘的,無間的親密讓若緒感到脊背僵硬。 他低下頭說話,呼出的熱氣噴在她的耳尖上:小時候你總是生病,感覺隨便碰一碰就會壞掉似的,太脆弱了,一點也經(jīng)不起折騰。 感受到對方懷中的體溫,若緒有些走神。 昨天碰了一下,果然很脆弱。 若緒回過頭,在他的話里聽出了曖昧的深意,不禁臉紅。 江予語重心長:程若緒,你還要鍛煉身體啊。 若緒: 雖然吃火鍋是若緒的提議,可面對美食,她并沒有太多的熱情。腦海里還在回想昨晚的事,以及她和江予眼前尷尬又微妙的局面。 對男生而言,那樣一場瘋狂,也許是少不更事的一時沖動,也許是酒精作祟的色意上頭。易燃易爆因素碰撞在一起,很輕易地,便發(fā)生了擦槍走火。 對她而言,又算什么呢? 大概是她所經(jīng)歷過的,最真實又荒誕的夢。 就這樣一臉心事地解決了午餐,若緒仍不忘搶在江予之前付賬。面對男生疑惑的眼神,她解釋道:我說了今天要請你吃飯的。 江予笑笑,并沒有推辭。 從火鍋店出來,江予送若緒回寢室。 雪下得更大了,大片大片的鵝毛掉落,很快將來時的腳印覆蓋。 站在寢室樓上,若緒跟他道別:我進去了。 之前男生提議去看場電影,或者是聽音樂會,但若緒感覺在這個時間點,兩人去干什么都很奇怪,便以下午需要去實驗室為由,拒絕了對方。 她害怕自己沉湎在旖旎的幻想里,得到希望后又感受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