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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一邊揉著肚子,一邊偷偷地想著,若是他不回來就好了,那樣她便可以美美地睡一個整覺了。 這顧四爺夜間實在是太難伺候了,他似乎一直精力充沛,常常看書到半夜,每每這時,她都需要給他端茶送水,亦或是幫他鋪紙磨墨,謄寫賬本。 海棠將這總結(jié)為,這都是他沒有暖床丫頭整出來的多余的力氣。 今兒難得他不在,可淋了雨的后果就是,肚子疼得要死要活,以往在相府時,每每這時候總要有湯婆子暖著,姜湯喝著,可是如今...... 海棠默默嘆了口氣,半趴著打盹,以往相府的事情一件件從腦海里閃過,既覺遙遠(yuǎn),又覺似乎發(fā)生在昨昔。 父親納妾一房又一房,父親的銀子堆了滿滿一墻,母親一直在流淚,苦苦勸著父親做人做官都要厚道,父親不理不睬反將她推倒。 再然后,突然有一天,兵官臨門,將相府圍了一圈又一圈,抓走了父親,甚至沖進(jìn)了后宅,事發(fā)突然,所有姐妹除了她其余一個都沒逃得掉,直至滿門抄斬。 眼前是成片的紅,紅得令人畏懼,她在倉促逃離中墜了河,河水冰冷,深不見底,最后一眼是母親,母親松開了手,與她生離死別,永無再見。 她們都走了,只有她獨(dú)活,可是活著……余生無望……虛浮度日…… “不!不要!”海棠向前伸出手,想要拉住母親,同時從睡夢中驚醒,卻見自己手中正緊緊握著一只大手。 是顧尋歡! “夢魘了?不用怕,我在這里?!睙艄庀拢檶g和聲細(xì)語,與白.日里換做兩人。 第23章 日思 海棠昏昏沉沉,似仍在半睡半醒之間。 眼前男人穿著家常衣服,應(yīng)是剛剛沐浴完,頭發(fā)上仍帶著濕氣,衣襟也沒完全扣上,露著一行精致的鎖骨,神情平和。 是顧尋歡! 在看清來人后,海棠連忙松了手,暗暗提了口氣,怎么是他?自己夢中怎么這么不小心,竟然主動牽了他的手。 可是,他的手也真是暖和,比她高了好些溫度,松了他之后,她有那么一瞬間,竟然覺得手底空蕩蕩的透著涼意。 趨暖的本能使她好想再去握一握他,可是理智又告訴她不能夠。 海棠掙扎著起身,回他,“沒有,不是?!?/br> 顧尋歡其實早回來了,踏進(jìn)屋子時見她睡得正香,便沒有打擾她,獨(dú)自沐浴洗澡,再回來時便撞見了她說夢話。 此刻再見她雙頰酡紅,神情恍惚,他心底便有些暗暗后悔了,早知道應(yīng)該叫她去榻上睡的,也不至于此刻更受寒涼。 他如此想著,更直接探手觸上她額頭,果然如想象中的那般guntang。 “你發(fā)燒了?!鳖檶g道。 “沒事,我自己可以。”殘留的理智告訴海棠,千萬別在顧尋歡面前示弱,一示弱她就容易暴露,她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站起,“公子回來了,要不要吃茶?我去給公子倒茶?!?/br> 她手扶桌角邊緣,身子搖搖晃晃,顧尋歡盯著她看一眼,又想起下午時撞見的她眼角含淚的情形,總覺得她有些反常。 他略愣了愣,隨即又想起她曾經(jīng)說的慘淡家世,薄唇微抿,認(rèn)定她是思家的緣故。 他伸手?jǐn)r住她,回她一句,“不吃茶了,我困了,你也去休息?!?/br> 說罷,轉(zhuǎn)身進(jìn)了內(nèi)室,手指輕挑金鉤,將帷幔放下,余光卻一直注意著身后動靜。 海棠聽言,如聞大赦,渾身松軟,忙抖抖被褥就在小榻邊合衣躺了下來,面朝外面,雙手擁在身前,睡相很是保守,一副時刻準(zhǔn)備披衣起床的模樣。 香爐里,青煙裊裊,滿室溫香,顧尋歡無聲在床榻邊坐了坐,一層帷幔相隔,小榻上的人已然安睡,發(fā)出了綿長的呼吸。 顧尋歡聽著這呼吸聲,卻總覺少了些什么東西。 “病了就病了,竟然還要硬撐?難道是我平日太苛刻了?”顧尋歡暗自琢磨了一下,大腿一拍,叫來旺財,命他取了一碗姜湯,隨后端到海棠榻邊。 睡著的人,眉頭緊鎖,雙唇嘟起,因為發(fā)燒,嘴唇透出不一樣的潮紅,宛若胭脂,更顯得白里透紅。 “海棠,喝了藥再睡?!鳖檶g輕喚一句,同時對著床側(cè)鏡子擠了個笑容,使自己看上去聽上去極盡溫柔,不會擾到病中的她。 “做什么?”海棠頭昏腦漲,很不舒服,微微睜眼,見著是他,忙扯過被子捂至脖子以下,將自己遮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并威脅道:“不許脫我衣服,小心我咬你。” “我不脫你衣服?!鳖檶g有些哭笑不得,這人怎么生病了都在防備他? 對!看來自己確實猜對了,自己平日里一直命她干活兒,卻忽略了她的心理感受。 “來,喝姜湯,暖暖身子再睡?!鳖檶g伸手扶住她后頸,又強(qiáng)迫自己如春風(fēng)般笑容燦爛。 “姜湯?”海棠迷迷糊糊,半信半疑,緊接著又搖了搖頭,極力瞪大了眼睛看他,“不,您騙我,這里面說不定又有迷魂藥。” “真的是姜湯,不信我喝給你看?!鳖檶g端起姜湯碗,大口咕咚下去,“我沒騙你吧?” 他以身試過了,應(yīng)該不會有錯。 海棠輕咬薄唇,偷瞟他一眼,“四爺今兒怎么這么好了?” “我什么時候壞過?”一腔好心,一直被質(zhì)疑,顧尋歡心道:難道自己在她心中竟然是這樣的壞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