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解釋越黑，顧尋歡索性放棄挽救。

    不多時，門外侍女聽見屋內(nèi)動靜，知顧尋歡已起，端茶送水進(jìn)來伺候洗漱。

    屋內(nèi)靜悄悄，氣氛奇怪。侍女們面面相覷，均不明白，為何公子與海棠，一大清早，均落了個大紅臉，而且這兩人，像是心照不宣般地，都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誰都不看誰一眼。

    夜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二人如此別扭？眾人揣摩，百思不得其解。

    顧尋歡一邊漱口，一邊偷偷以余光看向海棠，看她忙進(jìn)忙出，大張旗鼓給他換床褥，心下恨不得能找個地縫兒鉆進(jìn)去。

    及至她走到他身邊時，他又慌忙看向別處，作出完全不在意她的樣子，左瞟瞟，右看看，目光虛無縹緲。

    對于他今兒一系列的反常舉動，海棠一概歸于他心虛，而且虛得很。

    對此，她表示深深理解。

    這廂海棠越是擺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那廂顧尋歡卻是越覺得，今兒早上這是丟人丟大發(fā)了！

    洗臉的時候他將帕子敷在臉上，只覺心頭窒息得很，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他的春.夢對象，為什么是海棠？

    難不成是昨兒夜里臨睡前看她看多了？

    不行，顧尋歡想，他今兒要躲著她點(diǎn)，不然夜間再夢見，那算怎么回事兒？

    顧尋歡想罷，一把扔了帕子，直接出了門，只對海棠扔下一句，“我出去了?！?/br>
    羞臊難堪？落荒而逃？

    海棠若有所思，取了一大疊手紙放在了顧尋歡枕邊。

    第25章 腿毛

    顧尋歡提著鳥籠，哼著小曲兒在街市上閑逛了一整日，東西大包小包堆了旺財(cái)滿滿一懷抱，他卻仍不想回府。

    直到今兒，他這才發(fā)現(xiàn)，府里有個過分聰明的小廝，也是煩惱。

    他的一舉一動，海棠似乎都明白，將他看得透透的。

    直挨到天黑，紅燈高上，旺財(cái)終忍不住，開始叫苦連天。

    顧尋歡被他吵得無法，只好硬著頭皮，回了得意軒。

    回去的一路上，莫名心情舒暢，腳步輕快。

    彼時，得意軒中，海棠正在木桶里泡腳。

    給顧尋歡洗了一整天的被褥床單，累得她直腰酸背痛，顧尋歡這人潔癖嚴(yán)重得很，他的衣服，房內(nèi)一切都不許別人亂動，所以所有的活兒均落到了她一人身上。

    海棠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忙完一切，她伸了伸腰，決定趁顧尋歡不在，自己享受享受，好好泡泡腳，也難得放放松。

    屋內(nèi)溫香安寧，海棠順手拈了些顧尋歡的花瓣兒進(jìn)足浴桶。

    暮色中，顧尋歡帶著一身的寒涼氣進(jìn)了門，本以為他這么晚回來，她一定會在門邊守候，結(jié)果一眼便看到了手持書卷，優(yōu)哉游哉泡腳的人。

    顧尋歡想起自己為避她而在外面暴走的這一整天，他累得如老狗，她卻瀟灑賽神仙，此刻連腳都泡上了。

    顧尋歡氣息不平，故意弄出動靜，從海棠面前經(jīng)過。

    海棠全神貫注看書，不期然聽到腳步聲響，兩腳于水下搓了搓，這才抬頭看向來人。

    顧尋歡對上海棠無辜的視線，隨即目光下垂，落在桶里的花瓣兒上，差點(diǎn)眼珠碎一地。

    他喝茶的花瓣兒，她洗腳？

    他天黑不歸，她竟不擔(dān)心？

    他一整日無音訊，她也不誠惶誠恐？

    現(xiàn)在他回來了，她也不趕緊上來貼貼，噓寒問暖？

    這小廝，這小跟班，也太會享受了！

    顧尋歡氣郁，只能從鼻尖兒出氣，溢出一聲不滿，“哼！”

    海棠聽到動靜，放下書卷，仰頭看他，完全沒想到他這時候會回來，脫口問：“公子今天去哪兒瀟灑人生了？”

    “偏不告訴你！”顧尋歡甩開衣擺，語調(diào)里帶著深深的怨氣，想擺擺譜，冷冷她。

    可剛走兩步，他的視線又被她的腿給吸引住了。

    足浴桶里，花瓣兒之下，隱約可見的兩只小腳重疊在一起，已經(jīng)被熱水泡紅了。

    腳不大，比起尋常男子的腳來說，小了不少，而且腳趾微卷，呈著粉嫩紅色。除此不算，最主要的，還是露在水面上的小腿肚子。

    “公子，非禮勿視?！焙Ｌ拿⑼馀蹟R下，她有些懵，不知道他哪里來的脾氣。

    顧尋歡后退兩步，原本板著的臉忽地笑了出來，手指海棠腿肚子，“你個男人，怎么沒有腿毛？”

    “?。俊焙Ｌ谋疽詾樗|(zhì)疑自己的腳為何會這么小，她已經(jīng)做好了回答的準(zhǔn)備，不期他的注意力與她完全不同。

    她抬腿看了看，她兩腿白皙，隱隱只有透明絨毛。

    顧尋歡似發(fā)現(xiàn)了稀奇事兒，站在原地，立馬彎腰扒拉褲腿兒，隨后大咧咧將他的兩只小腿故意亮到海棠面前，“你看我，這才是爺們兒?！?/br>
    海棠順著他的話去看，他的腿也算白皙，但比她結(jié)實(shí)了許多，他的腿毛也不算濃密，不是那種毛猴子的感覺，稀稀疏疏的幾根兒，但比她確實(shí)明顯了不少。

    男人與女人，到底有區(qū)別。

    對治服顧尋歡，海棠有的是辦法，她微抬眼睫，故作誠懇地說道，“聽聞，腿毛重，欲求多，容易欲求不滿?！?/br>
    “你！”顧尋歡本想笑話她，不期反被她先將了軍。

    這小廝，就是故意的！

    但他顧四爺，什么時候干架干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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