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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雞老板瑟縮了下,像個紙扎的老虎,被他一嗓子戳漏了氣,斗敗似的垂下頭:“我、我也只見過幾回,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丁紹偉雖然一副少爺做派,卻是心明眼亮——聽出這位的僥幸心思還沒完全掐滅,話里帶著敷衍推脫。 他抬眼一掃,見許舒榮帶著幾個女輔警,將樓上那幫玩酒池rou林的連扶帶抱地弄下來,拖到一邊“散冰”。其中一個女人癡笑著抬起頭,朦朧又渙散的目光從披面長發(fā)中射出,隔著群魔亂舞的舞池,和他看了個對眼。 丁紹偉下意識捏住手里的墨鏡,一時沒控制好力道,五千軟妹幣的眼鏡腿被他捏得“嘎嘣”一聲響。 他忽然收斂油腔滑調(diào),眼神凝重地伸手一指:“那這些女孩子是怎么回事?別告訴我你不知情!” 雄雞老板還想抵賴,丁紹偉眼神毫無預(yù)兆地一沉:“我已經(jīng)讓人調(diào)取酒吧監(jiān)控,還有這些女孩子,等她們醒過神,我們也會一一記錄證詞,你有話最好現(xiàn)在說清楚,到時再想改口可就晚了!” 人精似的老板從丁紹偉身上察覺到某種驟然凌厲的氣息,訥訥不說話了。 另一邊,沈愔逮住方才拍照的年輕男人,見他還能勉強(qiáng)認(rèn)人,于是將王晨的照片遞到跟前:“見過這個人嗎?” 年輕男人神神叨叨地笑個不停,好半天才拍著沈愔肩膀:“王、王哥……” 沈愔視線驟凝,銳利如針。 突然,一陣尖利的笑聲從背后傳來,沈愔回過頭,一個女孩已經(jīng)癡笑著撲過來,不由分說地扎進(jìn)他懷里,迷離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沈愔,然后賊膽包天地伸出爪子,在刑偵支隊長臉上拍了拍。 “——帥哥,新來的吧?要不要……嘿嘿,jiejie帶你一起嗨?” 第38章 嫌疑(上) 那一刻,刑偵支隊全員摒住呼吸,唯恐下一秒,自家老大直接拎著衣領(lǐng),把人從夜店丟出去。 沈愔皺眉看了那濃妝艷抹的女孩一眼,于和輝的心差點從喉嚨口噴出來,已經(jīng)做好上前勸架的準(zhǔn)備,誰知沈愔只是輕拿輕放地?fù)芾_女孩揪著她袖口的手,將人推到一邊。 刑偵支隊自正支隊長以下皆是雷厲風(fēng)行,不管夜店老板如何喊冤,也不管一幫鬼哭狼嚎的癮君子差點把天花板拆了,依然秋風(fēng)卷落葉似的將人拘回警局。 雖然夜店老板矢口抵賴,架不住一同被“請回”警局喝茶的小年輕們沒經(jīng)過世面,溜冰抓了個現(xiàn)形,又被“警察叔叔”兇殘的嚇唬了一通,兩條腿登時軟成面條,竹筒倒豆子似的招了個干干凈凈。 “——這個人?當(dāng)然認(rèn)識,這不是王哥嗎?” 等到快天亮?xí)r,溜冰的后勁發(fā)散得差不多,亂舞的群魔們終于恢復(fù)了神智,能好好說話了。 之前往沈愔身上撲的夜店女孩洗干凈鬼畫符的妝容,瞇起修長的眼角,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王哥可是咱們這兒的熟客,幾乎每個周末都過來。他這個人吧,出手闊綽,人也還規(guī)矩,不像有的客人,酒沒點兩瓶,就知道色迷迷地動手動腳,咱們這兒的小姐妹跟他處得還不錯?!?/br> 她年紀(jì)不比許舒榮大多少,說話卻老氣橫秋的,一副“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的腔調(diào),目光從荊棘叢生的假睫毛里射出,看似連譏帶諷,實則暗暗估量眼前警官是什么路數(shù),該怎么說話合適。 于和輝瞥了她一眼:“規(guī)矩?都往夜店跑了,能有多規(guī)矩?” “說起來,王哥和其他客人確實不一樣,”女孩端詳著那雙涂滿劣質(zhì)紅指甲油的雞爪子,輕輕吹了口氣,“他不光自己來,還帶著女朋友一起——警官先生,換成是你,當(dāng)著未來老婆的面,會對其他女人動手動腳嗎?” 于和輝:“……” 許舒榮忽然想到什么,追問了一句:“他女朋友?長什么樣?” 女孩又打了個哈欠,用手背抹去眼角帶出的淚花:“二十來歲的年輕姑娘,看打扮像是學(xué)生,長得挺漂亮的。” 許舒榮手忙腳亂地翻出一張照片,往女孩跟前一亮:“是她嗎?” 女孩只掃了一眼,十分肯定地說:“對,就是她!” 于和輝和許舒榮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于和輝問道:“那你最后一次見到他倆是什么時候?” 女孩頂著一雙濃云密布的黑眼圈,懶洋洋地拖長尾音:“那誰記得?大概一兩個禮拜前吧?!?/br> 于和輝不死心的追問道:“你們知道王晨是做什么的?他經(jīng)常來你們店里,都跟那些人聊得來?” 女孩聽他三紙無驢地掰扯半天,有點不耐煩了:“王哥是陳老板朋友,每次來兩人都嘀嘀咕咕好半天,像他們這種大人物,談的都是正經(jīng)事,哪有咱們插嘴的份?” 許舒榮突然有點哭笑不得,這女孩方才還人五人六的教訓(xùn)旁人,一眨眼卻漏了自己的底:這些陪酒女日復(fù)一日地掙扎在社會最底層,被生活壓迫得喘不過氣,偶爾抬頭喘息,看到的無非巴掌大的一片天,一個制藥公司高管——還不是董事長,只是董事長身邊一個聽話辦事的助理秘書,已經(jīng)是她們心目中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她看著那女孩再濃的妝容也遮掩不住的倦色,忍不住輕聲道:“為什么干這行?這不是糟蹋自己嗎?” 一般有經(jīng)驗的老刑警都會克制自己的情緒,不在審問中流露出真實的情感,但是小許警官的審問技巧顯然不怎么嫻熟,她看著陪酒女的目光既沒有居高臨下的優(yōu)越感,也沒有民警掃黃時對“下等人”的鄙夷和蔑視,而是帶著微微的惋惜和責(zé)備,就像看一個走上歧路的平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