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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過你,眼下正是風(fēng)急火燎的關(guān)頭,盡量低調(diào)一點……你倒好,直接把人弄死了!”那人一字一頓,從牙縫里擠出話音,“你、你怎么不干脆把市局炸了呢!” “我當(dāng)是什么事呢?”男人笑了笑,漫不經(jīng)心地喝了口咖啡,“不過是一個葛長春,死了也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值當(dāng)你這么大發(fā)雷霆?” “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人怒極反笑,“你……我怎么也想不到,你們竟敢在市局下手!如今省廳和省委都被驚動,調(diào)查組已經(jīng)進駐市局,所有相關(guān)人士都要隔離審查——我他媽就奇了怪了,鬧出這么大動靜,你們究竟圖什么?” 此時已是五月底,白晝越來越長,天際掛著一抹濃墨重彩的余暉,一路灼灼燃燒到眼前。男人微微瞇了下眼,心想:這霞光太刺眼了。 “圖什么?”他悠悠地反問,“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這么簡單的道理,你不會沒聽過吧?” 手機里沒人說話,只有潮水般粗重的呼吸聲,一波接一波拍打而來。 “葛長春是個聰明人,總想給自己留后路,可是這人啊,要是太聰明了,難免失了血性,更不懂得從一而終的道理,”男人淡淡地說,“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他一語雙關(guān)、連消帶打,手機里的呼吸聲驟然停頓住,片刻后,一個壓得極低的聲音咬著牙道:“你到底有什么把柄被葛長春抓在手里,非要殺他滅口不可?” “也不算是把柄,”男人笑了笑,“葛長春確實無足輕重,陰溝里的耗子,弄死只是一眨眼的事。不過呢,他跟我手下一個得力干將打過照面,萬一抖摟出來,總是一樁不大不小的麻煩。” 手機里那人幾乎緊跟著追問道:“你的得力干將?是誰?市局的人嗎?” 男人輕嗤一笑,用輕描淡寫的語氣傳遞出“我還沒蠢到自己將把柄送到你手上”的意味。 “我知道你擔(dān)心什么,”男人的聲音低沉悅耳,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起某些質(zhì)地厚重又華麗的東西,比如細膩的天鵝絨,悠悠涂抹過音質(zhì)醇厚的大提琴弦,“調(diào)查組?擺著看的花架子而已,放心吧,他們查不出什么的?!?/br> 手機里那人喉頭一窒,好半天才接上話音:“不管怎樣,你給我小心些,這陣子別再惹事了,聽到?jīng)]有!” 男人嘴角含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眼神卻冷了下來:“你這算是警告……還是威脅?” 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就在這時竄出,擦著馬路牙子,悄無聲息地停在跟前。車門打開,一個身形瘦削的黑衣男人走出來,畢恭畢敬地拉開后座車門。 “我們之前打交道的機會不多,有些事你可能不太了解,”男人做了個稍等的手勢,悠悠地說,“我不太喜歡別人對我指手畫腳,更不喜歡被人警告或者威脅。這是第一回,我姑且當(dāng)你是無心之失,再有下一次……” “下一次”后面跟著一聲輕笑,隨即,電話被毫不客氣地掛斷了。男人將手機揣進衣兜里,把帽檐往上推了推:“Athena沒去甜品店。” “我們的人說,她這一個多星期都躲在那個姓沈的家里……畢竟是市局刑偵口正支隊長,她不露面,我們的人不好跟得太緊,”保鏢模樣的黑衣男人垂著眼皮,謙卑的態(tài)度活像一條俯首帖耳的看門狗,“您準(zhǔn)備什么時候帶Athena離開?” 男人捏住鎦金手杖,用杖頭在水泥地上有節(jié)奏地點擊兩下。 “不著急,”他俯身坐進車?yán)?,留下一句余音不散的,“……磨刀是一樁細致活,火候不到,即便勉強磨成,刀鋒也是弱不禁風(fēng),難當(dāng)重任?!?/br> “嗡”一聲銳響,保時捷發(fā)動引擎,離弦之箭似的匯入車水馬龍。 此時的西山市局,被省廳調(diào)查組車輪戰(zhàn)折磨了一整天的刑偵支隊長沈愔正準(zhǔn)備下班。雖然調(diào)查組的大部分火力都集中在他身上,而那個狡猾謹(jǐn)慎的內(nèi)鬼依然藏身暗中,至今沒有露出馬腳的跡象,但是沈支隊顯得神采奕奕,半點沒有精力不支的意思。 刑偵支隊全員羨慕嫉妒不已,私下里更暗搓搓地開了賭局,押注自家老大心情好的原因。只是他們把各種天馬行空的理由揣測過一遍,依然想不到,理由居然是再簡單不過的:沈隊收到了夏懷真發(fā)來的短信,問他晚上想喝涼瓜老鴨湯還是牛筋豬腳湯。 沈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分明是再普通不過的問話,他卻像是中了五百萬大獎,嘴角忍不住地往上彎。想了想,他手指翻飛地回了一條:牛筋豬腳湯。 消息剛發(fā)過去,只聽手機“?!币宦?,那邊的回復(fù)居然緊跟著發(fā)了來。沈愔迫不及待地翻了“牌子”,只見夏懷真說:好滴,其實我也不喜歡涼瓜,苦味太重,吃不下去! 末尾還用顏文字標(biāo)了個“可愛”的小笑臉。 沈愔盯著那條回復(fù)看了足有五秒鐘,許久,眼角微乎其微地彎下。 他動作飛快地收拾好東西,揣好一副滿懷期待的心腸,剛走到市局門口,迎頭就見一個年輕女孩沖著里面探頭探腦。 沈愔腳步一頓:“……葛欣?” 年輕女孩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整個人驚得一激靈,旋即,她看清來人,整個人猛地松弛下來,三步并兩步地竄到跟前……然后一把攥住沈支隊的手。 沈愔:“……” 什么情況? 他有心直接甩開,誰知葛欣抬頭看著他,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睛里含著盈盈的淚光,斷斷續(xù)續(xù)地哽咽道:“沈警官,我、我來了好多趟,又不知道能找誰……我、我真的,嗚嗚,嗚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