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頁
書迷正在閱讀:累!病嬌徒弟要黑化,每天都要哄、你看起來真好笑、良藥[GB]、宮墻鎖情深[清穿]、小貓戀愛的夏天(1v1)、神級醫(yī)圣、魔君寵妻成癮、我走路撿到億萬財產(chǎn)、蝕骨纏情:雙面總裁的盲眼新妻、讓你代管花店,星際靈植復蘇了?
就聽常國棟緊接著追問道:“另外,我們進行了彈道對比,發(fā)現(xiàn)擊斃楊鐵成的子彈是出自你的配槍,而擊傷你的子彈沒有膛線,大概率是出自毒販之手……” 沈愔目光微沉。 “……我們也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擊斃楊鐵成的兇器,上面只有你的指紋。” 沈愔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說什么?” 當沈支隊一言不發(fā)地注視著某個人時,很少有人能扛住他的威壓。常國棟雖然也是個“正支”,但是對上沈愔冷冰冰的目光,依然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他一邊用“老子非不信這個邪了”給自己鼓勁,一邊抻直脊梁骨,盡量用最凝重的表情平視沈愔,一字一頓地說:“最重要的是……我們在你胳膊上的傷口里發(fā)現(xiàn)了少量皮屑,經(jīng)過比對,是屬于丁紹偉的。此外,你指甲里檢測到的血跡分別屬于丁紹偉和楊鐵誠!” 那一瞬,沈愔終于露出不容錯認的愕然。 常國棟一直盯著他,自然沒放過這稍縱即逝的表情變化:“沈隊,你也是刑偵人員,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吧?” 沈愔垂下眼睫,從心底發(fā)出一聲嘆息。 只要干過刑偵的都會有這個常識: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丁紹偉和楊鐵成的DNA,意味著那兩人曾經(jīng)和他進行過激烈的搏斗! 更要命的是,他們當時被困在廢棄的工廠里,現(xiàn)場的兩個目擊證人——楊鐵成已經(jīng)死了,夏懷真下落不明,他根本找不到證據(jù)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個局布得實在太精妙而不留余地了。 常國棟:“沈隊,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即便以沈愔的內(nèi)斂克制,那一瞬也忍不住露出苦笑:“但我沒有理由殺害他們?!?/br> 常國棟眼神閃爍。 “楊鐵誠‘內(nèi)鬼’的身份已經(jīng)證實,落網(wǎng)只是遲早的事。丁紹偉更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倆私交深厚,我更沒有傷害他的理由!” 沈愔淡淡地說:“另外,我想提醒常隊一句:昨夜的雨很大。” 常國棟一愣:“什么意思?” “我聽說,你們在事故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打斗的痕跡,說明丁紹偉在被綁走前,曾和兇徒進行過殊死搏斗——那樣大的雨,就算真的留下了DNA,也該被雨水沖走了,怎么會保留到現(xiàn)在?” 沈愔不慌不忙:“這件事的疑點太多,我希望你們能盡快查清,別被毒販牽著鼻子走?!?/br> 常國棟語氣淡淡地點了點頭:“放心,我們會的?!?/br> 他站起身,正準備告辭離開,卻被沈愔叫住了。 “常隊,”沈愔冷靜地問道,“我能問下,紹偉失蹤前,有留下什么線索嗎?” ——在調(diào)查結果明朗化前,對案件中的相關線索進行保密,這是每一個刑偵人員都具備的基本常識。常國棟眉頭微皺,推拒的話就要脫口而出。 然而沈愔早有準備,搶在他婉拒前開口:“紹偉不僅是我的下屬,也是我一起長大的兄弟,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他平安回來!” 第107章 栽贓(下) 沈愔難得收斂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語氣誠懇態(tài)度真摯,剎那間常國棟居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下意識道:“除了血跡,我們還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他的手機……” 他話說了半截,忽然反應過來,趕緊一咬舌尖,將后面半句掐滅了:“……至于更多的消息,就恕我不能透露了。” 沈愔客氣地點點頭:“沒關系,已經(jīng)很感謝了?!?/br> 常國棟不露聲色地長出一口氣,腳底抹油地溜出病房。 雖然常國棟沒明說手機里有什么,卻不妨礙沈愔通過蛛絲馬跡推斷出結果——他在將丁紹偉推出SUV前,曾經(jīng)告訴他,警方內(nèi)部的“鬼”不止楊鐵誠一個,如果丁紹偉真的通過某種方式留下手機作為線索,這一定是他傳遞出的最重要的信息。 隨后順理成章地,專案組會將目光集中在西山市局,自上而下進行排查。 六零七當晚的行動,市局內(nèi)部的知情者屈指可數(shù),除了提出方案的總指揮,只有兩位局長最清楚內(nèi)情。這就意味著,在這一輪“排除內(nèi)鬼”的行動中,他們?nèi)齻€將是首當其沖的懷疑對象。 ——這也就能解釋通,為什么從他醒來到現(xiàn)在,趙銳也好,羅曜中也罷,都沒露面探望過他。 沈愔當然知道自己是清白的,而在沒有確鑿證據(jù)之前,他也萬萬不肯將懷疑的目光投向兩位市局領導。 理由很簡單:羅曜中和趙銳,一個是提攜他的老領導,是他敬仰的警界同輩;另一個更是從小看著他長大,幾乎有半父子的情誼!不管懷疑誰,最后的結果都不會是沈愔想看到的。 更讓他百般惦記的,是至今下落不明的夏懷真……或者說,蘇曼卿! 調(diào)查組當然沒忘記追查這位“疑似人質(zhì)”的下落,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這女孩和丁紹偉一樣,就這么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仿佛一滴水,匯入了奔涌的江海,從此風過無痕,再無音信。 一個人獨處時,沈愔除了梳理案情,總會忍不住想起蘇曼卿最后看向他的眼神:當時他的意識已經(jīng)很恍惚了,甚至看不清她的面孔,那女孩大半張臉隱沒在逆流的強光中,渾身打上一層虛幻的濾鏡。 她抬起手,并攏的兩根手指觸碰嘴唇,做了個輕佻的飛吻手勢,但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卻是池水一樣深不見底,無數(shù)難以宣諸于口的話埋藏在靜水深流的漣漪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