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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愔畢竟曾在西南邊陲最大的毒梟老巢臥底三年,專業(yè)技能堪稱過硬,更對警方內(nèi)部的流程套路爛熟于胸——包括套路和流程中種種不足為外人道的漏洞。 如果他想跑,當初在醫(yī)院里就能這么干了,單憑常國棟手下那兩個人血都沒沾過的小警察,壓根甭想摸到他的影子。 但他甚至連轉(zhuǎn)都沒轉(zhuǎn)過這個念頭,可能是因為身為公職人員,“遵紀守法”和“服從組織安排”已經(jīng)成了刻印在骨子里的本能。 也可能是因為,正如他對丁凱薇說的那樣:一旦走了,無異于坐實自己“內(nèi)鬼”的名聲,那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阿姨,你放手吧,”沈愔柔和卻不容質(zhì)疑地說,“我不會走的?!?/br> 說話間,大批干警魚貫而出,訓(xùn)練有素地圍上來——這里畢竟是西山市局,只要趙銳一句話,調(diào)多少人來都不成問題。 趙銳額角青筋亂跳,大吼道:“沈愔,還不把刀放下?!?/br> 沈愔依言撒手,誰知丁凱薇把他的手指攥得更緊,那只保養(yǎng)精心的右手力氣出奇得大,刀鋒回推,霎時在丁女士白皙的脖頸上劃出一條血道! 秦思遠嚇了一跳:“你別沖動!快把刀放下,有話好好說!” 丁凱薇氣運丹田,沖著一幫躍躍欲試的精英干警大吼一聲:“都給我站著,誰也不許過來!” 這一嗓子堪稱驚天動地,所有干警——包括她身后的沈愔,仿佛中了定身法,都不敢動彈了。 趙銳這輩子沒遇到過這么奇葩的人質(zhì)劫持事件……稍微知道點內(nèi)情的都看得出來,這哪是“內(nèi)鬼”劫持“受害人家屬”?分明是“受害人家屬”把“疑似內(nèi)鬼”給綁了! 他哭笑不得,又不好當眾拆穿丁凱薇,畢竟丁女士手里的匕首不是擺著看的:“你……你這是做什么啊!趕緊把刀放下,咱有話好說!” 丁凱薇看都不看他,一字一句含在牙縫里,低的幾乎聽不出:“……市局里有內(nèi)鬼!” 沈愔悚然一震。 “我不知道這個內(nèi)鬼是誰,我也不相信任何人……”丁凱薇冰冷懷疑的目光掠過那一張張焦急的面孔——常國棟、趙銳,甚至是省廳廳長秦思遠,“除了你!” 沈愔喉嚨忽然有點發(fā)澀。 這是事發(fā)至今,唯一一個旗幟鮮明地站在他身后的人,就連從小看著他長大的趙銳,因為夏懷真的緣故,都對他百般試探、疑慮重重。 有那么一瞬間,沈愔“八風(fēng)不動”的偽裝險些繃不住,因為知道有一個人會將他的委屈和冤屈全盤接收,所以不必再打落牙齒和血咽:“阿姨……” 丁凱薇不著痕跡地拍拍他手背,握住短刀的手極穩(wěn),語氣卻帶著微微的顫栗:“紹偉已經(jīng)被內(nèi)鬼害了,我就只有你了……走!趕緊走!就算找不到人也別回來,走得越遠越好!” 這時,只聽轟鳴聲接二連三響起,不知哪家媒體消息這么靈通,聽說了“市局內(nèi)鬼劫持受害人家屬”,這位家屬還是西山市跺腳震三震的人物,當即如獲至寶。十幾輛采訪車浩浩蕩蕩,將市局大門口圍得水泄不通,眼看就要闖進來! 趙銳當然不能坐視媒體亂來,趕緊招呼精英干警去維持秩序,又打電話給分局調(diào)支援,正忙得焦頭爛額,忽聽周圍人一陣驚呼—— 一直沒動作的沈愔忽然動了! 剎那間,他突然發(fā)力,一把奪過丁凱薇手里的匕首,鋒利的刀尖在丁女士脖子上拖過,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痕。所有人驚呼起來,丁凱薇卻在那千分之一秒里竭力扭過頭,用唇形對沈愔說了兩個字:快走! 沈愔微乎其微地點了點頭。 下一秒,他手腕發(fā)力,猛地將丁凱薇推向離得最近的一名押送獄警。 獄警一只手已經(jīng)摸到腰間,冷不防風(fēng)聲劈面,一顆“人體炸彈”照準他直勾勾地撲過來。他唯恐傷了人質(zhì),只得張開胳膊接住丁凱薇,誰知這“炸彈”威力大得出奇,撲倒他不算,落地時一陣亂撲騰,又將兩個一同負責(zé)押送的獄警絆倒了。 場面登時一片混亂,偏生門口的媒體也跟著裹亂,眼看闖不過封鎖線,干脆端起長焦鏡頭,對著市局這邊一通“咔嚓”,將“警方援救人質(zhì)不力”的一幕一五一十地記錄下來。 帶人維持秩序的常國棟太陽xue突突亂跳,趕緊去搶那記者的相機。記者當然不肯就范,兩人躲貓貓似的糾纏片刻,記者忽然活見鬼似的瞪圓了眼,一手顫巍巍地指向他身后:“你……” 常國棟詫異轉(zhuǎn)身,只看見一道瘦削的影子閃電般掠到近前。下一秒,他頸間猛地一痛,人高馬大的身體往下栽倒,登時人事不知了。 沈愔手刀不收,順勢接住常國棟,然后使了個巧勁,往后一推——窮追不舍的干警只聽風(fēng)聲凌厲,眼看一大坨黑影撲面而來,只得停下腳步,將人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亟釉趹牙铩?/br> 趁著這兩三秒的空當,沈愔隨手一甩——不知什么時候解開的手銬被他掄成了回型鏢,左右兩端敞口的鐵環(huán)恰好各扣住一名干警的腳踝。那兩人收勢不及,只聽“啪唧”一聲,有難同當?shù)厮ち藗€大馬趴。 沈愔飛快越過一幫大呼小叫的記者,抬起胳膊撐住車頭,輕輕巧巧地縱身一躍。等追兵趕到時,只看到一個背影,魚入江海般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所有人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按部就班的“押送嫌犯”會演變成一場鬧劇。秦思遠眼神陰沉,趙銳臉色鐵青,滿腔怒火沒處發(fā)泄,只能沖于和輝怒吼道:“方才為什么不攔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