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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感慨,一邊往后退去,沈愔剛向前一步,就被她用槍指著逼回原位:“沈隊,別逼我對你動手。” 沈愔略有些詫異,在他的劇本里,被拆穿身份的簡容本該急著殺人滅口——就像她對待接觸到真相的許舒榮一樣。但從眼前這情形看,簡容非但沒有滅口的意思,反而打算放過他,就這么逃之夭夭? 為什么,現(xiàn)場……至少從表面上看,她明明占著優(yōu)勢,為什么要急著逃走? 她是受人尊敬的法醫(yī)室主任,沈愔卻是遭到全市通緝的“在逃嫌犯”,最正確的做法難道不是一了百了,再將一具“意外致死”的尸體暴露在警方視線中嗎? 很快,簡容解答了他的疑問。 “我了解沈隊,你是個十分謹慎縝密的人,喜歡謀定而后動。今天要不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也不會單槍匹馬來找我攤牌吧?”簡容笑著嘆了口氣,“市局里跟你里應(yīng)外合的人是誰?小于,還是……薛副?” 沈愔沒上她的當,語氣和表情一樣平穩(wěn):“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xiàn)在放下武器,和警方合作,也許還有戴罪立功的機會。” 簡容搖了搖頭,過長的發(fā)絲散落眼前,遮掩住那一瞬的猶豫和動搖。 “太晚了,”她輕聲說,“你這話本應(yīng)該在十多年前對我說……就像你對Athena一樣。” Athena這個名字就像一根細針,還自帶精準定位系統(tǒng),毫不留情地刺入沈愔最軟弱的心窩里,讓他固若金湯的心理防線差點功虧一簣。 好半天,他才艱難地忍下這記萬刃攢心,若無其事地說:“等她也被緝拿歸案,你倆可以交流一下失足淪陷的心路歷程?!?/br> 簡容啞然失笑,下一瞬,她就像踩了滑輪似的,腳步飛快地往后退去。沈愔毫不猶豫地撲上前,簡容急劇凝縮的瞳孔里倒映出沈支隊逐漸放大的身形……以及他身后墻角,那只從水泥柱后探出,已經(jīng)瞄準他后背的槍管。 電光火石間,簡容將一聲到了嘴邊的驚呼攔腰咬斷,毫不猶豫地抬手一槍,沈愔間不容發(fā)地側(cè)身撲倒,迎面和背后追來的子彈便雙雙打空,在水泥地上濺起一溜火光。 沈愔連續(xù)幾個翻滾,刻不容緩地躲到轎車之后,兜頭而來的彈雨潑灑在車身上,刺目的火光四下飛濺。 ——地下停車場里居然埋伏了槍手!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沈愔甚至來不及細想這人是在監(jiān)視簡容還是暗中保護她,飛快地接通不停振動的手機:“……喂?” 地下停車場信號不好,聽筒對面的話音也是時斷時續(xù):“喂,沈警官……怎么槍聲響了?你之前……不是這么說的啊!” 沈愔常年缺歡少悲的臉上難得浮起一絲苦笑:“是我失算了,沒想到她身邊有槍手跟著……你們先別亂動,‘持槍械斗’不是一般的‘聚眾斗毆’,那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現(xiàn)身!” 聽筒里那人顯然急了:“那你怎么辦?你現(xiàn)在可就一個人,要是……讓我們怎么跟顧盟主交代?” 他說得情真意切,連鐵石心腸的沈隊都覺得,自己很有必要道個謝。然而眼下形勢危急,根本容不得他想別的——密集的槍聲毫無窒礙地連成一線,而且離他越來越近,很顯然,那個槍手一擊落空后居然不甘心退走,反倒沖了上來! 沈愔咬了咬牙,一只手摸上腰間槍匣:那是一只□□17型□□,是他從蘇曼卿枕頭底下翻出來的,估計是那姑娘留給他的臨別“禮物”。沈愔一直把它帶在身邊,卻從沒動用過,理由也很簡單:這屬于“非法持槍”的范疇。 然而就在這時,頭頂咄咄逼人的槍聲毫無預(yù)兆地停下了。 激烈的交火聲造成了暫時的耳鳴,有那么兩三秒光景,沈愔脆弱的聽覺連成一條恍惚的直線,然而他的思緒格外清晰,第一時間判斷出,是簡容阻止了槍手開槍。 “她不想殺我!”沈愔冷靜地想,“如果她想殺我,剛才分明有大把機會可以動手……但她沒這么做?!?/br> 是因為覺得槍斃一個“正處級刑偵支隊長”代價太大,遠不如放任一個“疑似黑警”流竄在外來得方便,還是……那么多年的同僚共事對她而言終究不是毫無觸動的? 沈愔無從窺見簡容的內(nèi)心,但他的判斷很準確,因為就在他耳鳴的短短數(shù)秒中,簡容與槍手也發(fā)生了爭執(zhí)—— “這個人不能留!”槍手是個戴著黑色頭套的男人,看不清長相,只能從聲音判斷年歲不大,“他已經(jīng)知道你的身份了,必須鏟除后患!” 簡容纖細的手指毫不猶豫地握住槍管,掌力對掌力,一分一寸地爭奪著槍械的控制權(quán):“沒必要……老板已經(jīng)讓我撤回了,身份暴不暴露,對以后的計劃都沒有妨礙。再說,咱們剛對那個實習(xí)女警下了手,再殺一個‘刑偵支隊長’,動靜太大,想善后都蓋不??!” 年輕槍手應(yīng)該是個富有攻擊性的alpha人格,明知簡容說得沒錯,依然不情不愿:“錯過這次,再想殺他就沒那么容易了……” 簡容冷冷盯了他一眼,如果許舒榮看到她這個眼神,大概就沒那么容易上了“容姐”的套——就仿佛一張美人畫皮驟然揭開,掩藏多年的鬼影猝不及防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每一絲微笑都盛滿磨牙吮血的饑渴。 “如果老板想殺他,當初在工廠就動手了,”簡容曼聲細語,“老板不殺他,是有自己的考慮……你擅自做決定,萬一破壞了老板的部署,是想被打斷手腳,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