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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現(xiàn)在通知警方,也許還來得及! 有那么一瞬間,蘇曼卿的手已經(jīng)插進衣兜里,然而下一秒,她猶如腦后長眼似的頓住腳,察覺到某種尖銳的惡意,回頭一看,就見葛欣站在不遠處,目光越過躍躍欲試的篝火,冰冷銳利地釘住她! 蘇曼卿將手指關節(jié)挨個捏過一遍,強行克制住抽出手腕的沖動,就著這個單手插兜的姿勢倨傲地噴了口氣,然后原地一個轉身——就這么視若無物地走了。 葛欣冰冷的眼底登時閃過一絲陰沉。 蘇曼卿旁若無人地穿過擠擠挨挨的人群,那些興奮的笑臉倒映在她眼中,就像一頭頭披著人皮的怪物:太陽升起時,他們是熱情淳樸的村民,會對每一個路過的客人捧上水酒和甜糯的糍粑??僧斠鼓唤蹬R后,他們揭開人皮,露出漆黑的骨頭和心腸,開始在暗無星月的夜色中縱飲狂歡。 蘇曼卿輕而易舉地躲開人群,找了個僻靜的角落,一直插在衣兜里的手掏出來,手心里攥著一樣物件,遠遠看去,赫然是一部手機。 她煞有介事地打了幾行字,瞧了瞧,又一格一格地退回去,來回刪改了好幾遍,自己跟自己玩得不亦樂乎時——就在這時,一只手突然劈面扇來,毫不客氣地伸向她手里的手機。 蘇曼卿反應極快地一縮手,碎步退后的同時,手機已經(jīng)塞回衣兜。她似笑非笑地抬起眼,果然對上葛欣冷冷的眼神。 “我看到你在給人發(fā)短信,”葛欣竭力讓語氣保持平靜,可惜城府差了一點,最后幾個字依然有些控制不住,尾音帶出戰(zhàn)栗的興奮,“拿出來!” 蘇曼卿皺了皺眉,眼神不易察覺地沉下:“憑什么?” 葛欣很想大喊一聲“憑你給條子通風報信”,然而話到嘴邊,她硬生生地按捺住了:“老板這一趟冒了極大的風險,我不允許他身邊有任何潛在的危機……你剛才分明是在給人發(fā)短信,我要知道你發(fā)了什么!” 蘇曼卿眼角微乎其微地跳動了下,語氣還算平靜:“我沒有發(fā)短信,你看錯了?!?/br> 她撂下這句話,就要轉身離去,葛欣卻搶上一步,迎面攔住她。 蘇曼卿百忙中來了個急剎車,好懸跟她撞成貼面舞。 “……你適可而止吧!”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蘇曼卿脾氣再好也有點按捺不住,她似乎竭力隱忍憤怒,眼皮神經(jīng)質(zhì)地抽搐兩下,“我看在你年紀小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計較,你也別失了分寸!” 如果換做經(jīng)驗豐富的簡容,就會發(fā)現(xiàn)蘇曼卿此刻的“發(fā)怒”頗有蹊蹺,可惜葛欣沒有簡法醫(yī)這份眼力見。蘇曼卿隱忍含怒的神情落在她眼里,就是板上釘釘?shù)摹疤搹埪晞荨保桨l(fā)肯定了自己的揣測,逼上一步:“既然沒做過,就把手機拿出來,大家看個明白!” 蘇曼卿冷冷道:“我沒做過,為什么要拿?” 隔著不到一掌的距離,毒梟手下的兩位“皇后”彼此對視,看不見的刀光劍影短兵相接,空氣倏爾凝固住。 片刻后,蘇曼卿似乎是覺得跟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女孩對峙很無聊,輕輕“切”了一聲,就著單手插兜的姿勢,就要從葛欣身邊繞過去。 葛欣眼疾手快地一伸胳膊,打算把她拽回來。 然而這一次她失算了——蘇曼卿身量嬌小,比力道或許不占優(yōu)勢,身法卻異乎尋常的敏捷。她閃電般一側身,葛欣那一抓就撲了個空,還沒反應過來,忽然覺得手腕一痛,居然被蘇曼卿迅雷不及掩耳地扣住了腕門。 葛欣又驚又怒:“你放手!” 蘇曼卿漠然地盯著她,忽而一俯身,在她耳畔低聲道:“我懶得跟你計較,不代表我對你的容忍度沒有上限。想要張口咬人,也得弄清楚自己的斤兩,別失了分寸……替代品!” “替代品”三個字落入葛欣耳中,其殺傷力簡直不亞于洲際導彈,將她最后一線岌岌可危的理智炸得灰飛煙滅。霎時間,全身血液呼嘯著涌上頭頂,她每呼出一口氣都在灼烤著肺腑,唯一能自如活動的左手不管不顧地扇向蘇曼卿! 蘇曼卿不退不躲,稍一偏過頭,凌厲的掌風已經(jīng)擦著臉頰過去,與此同時,她毫不留情地一擰一翻—— 下一秒,尖利的慘叫聲劃破了夜幕深處。 當一幫黑衣殺手聞訊趕來時,就見葛欣目露兇光,纖細的左手扣著一只勃朗寧□□,槍口顫巍巍地對準蘇曼卿。 為首的黑衣男人眼神一冷,正要沖上去,被蘇曼卿一個眼神制止住了。 “開槍啊……”她漫不經(jīng)心地退了一步,后背倚靠在斑駁的樹干上,兩條胳膊悠哉游哉地抱在胸前,“這一扳機扣下去,你就能實現(xiàn)一直以來的心愿,再也不用看見我了?!?/br> 葛欣右手手腕紅腫不堪,動都不敢動一下,多半是被生生擰脫臼了。她自小養(yǎng)尊處優(yōu),何曾受過這等苦楚,眼淚在眼眶里拼命打轉,卻被自己強行忍?。骸澳贸鰜恚 ?/br> 蘇曼卿依舊雙手抱胸,肢體語言沒有絲毫的變化,微乎其微地揚起半邊眉毛,用不屑輕笑的眼神傳遞出“你算什么東西”的意味。 葛欣狠狠一咬牙關,手指就要往里扣下! 黑衣殺手神色倏變,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黑豹,每一絲肌rou都蓄勢待發(fā)。然而下一瞬,斜刺里突然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怎么了?” 仿佛冰天雪地撞見溫潤春風,劍拔弩張也好,一觸即發(fā)也罷,全都在煙消云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