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頁
書迷正在閱讀:累!病嬌徒弟要黑化,每天都要哄、你看起來真好笑、良藥[GB]、宮墻鎖情深[清穿]、小貓戀愛的夏天(1v1)、神級醫(yī)圣、魔君寵妻成癮、我走路撿到億萬財產(chǎn)、蝕骨纏情:雙面總裁的盲眼新妻、讓你代管花店,星際靈植復(fù)蘇了?
沈愔一聲不吭地接受了“人民群眾”的批評,又不無好奇地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蘇曼卿將額頭抵在他肩膀上,深深吸了兩口氣。 “神父是個極為自負(fù)且異常敏銳的人,懷疑心尤其重。我在花山鎮(zhèn)時暗中幫你們脫身,他雖然沒有真憑實據(jù),心里其實已經(jīng)有了猜疑,不可能再像原來一樣信任我,”蘇曼卿輕聲說,“所以我只能想方設(shè)法地削弱葛欣在他心目中的可信度,讓她同樣被排除在核心之外?!?/br> 沈愔一聽就明白了:“三位皇后,兩個都打上了不可信的標(biāo)簽,那么神父對最后一位紅皇后寄予厚望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br> 蘇曼卿點了點頭,遲疑了一瞬才道:“至于紅皇后的身份……你應(yīng)該能猜到吧?” 沈愔眼神倏忽一沉,攬住她的手緊了緊,沉默片刻才道:“我知道……是簡容吧?” 蘇曼卿和他淡漠的眼神一對視,沒來由一陣心虛,雖然她自己也不明白有什么好心虛的——簡容這根釘子既不是受她主使,也不是她安插進(jìn)去的,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口黑鍋都扣不到她頭上。 但她就是莫名其妙地心虛,聽沈愔提起簡容心虛,想到簡容偷偷傳遞給神父的那些情報心虛,至于她私底下和簡容達(dá)成“統(tǒng)一戰(zhàn)線”……更是虛的不能再虛。 “簡容的身份,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沈愔低聲說,“她對神父的忠心無可置疑,不然也不會……你是怎么說動她的?” 蘇曼卿無聲地笑了笑。 “‘忠心’是這世上最虛無縹緲的東西,上一秒還忠心耿耿,下一秒也許就翻臉無情,”她低聲說,“就像因勢而動的水流——河水本身無常態(tài)、無常形,禁錮住它們的是河道?!?/br> 沈愔微微皺眉。 “或者,換一個通俗點的說法,就是人心的欲望,”蘇曼卿漫不經(jīng)心地說,“如果不是有所欲、有所圖,誰會冒著吃不了兜著走的風(fēng)險,在系統(tǒng)內(nèi)部費力不討好地潛藏十多年?” 沈愔不喜歡她說話的語氣,說不上具體緣由,就是覺得這女孩就事論事的語氣太客觀,反而透著某種不甚明顯的疏離,像是刻意在自己和人世之間劃出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然而他沒說什么,只是攏住蘇曼卿的肩膀,將人往懷里帶了帶,用冰冷的嘴唇在她額頭上碰了碰。 “那簡容的欲望是什么?”他低聲問。 “簡容早年間曾在基層公安系統(tǒng)歷練過幾年,期間認(rèn)識了一位基層刑警,兩人情投意合,很快發(fā)展成戀人關(guān)系,”蘇曼卿低聲道,“可惜好景不長,沒兩年,那名刑警在一場緝捕毒販的行動中不幸身亡,被追授了烈士?!?/br> 沈愔何其敏銳,只聽了個話音就反應(yīng)過來:“什么意思?他的身故……不是意外?” 蘇曼卿事不關(guān)己地聳了聳肩。 “我不知道,”她自嘲似的笑了笑,“你也是一線刑警,應(yīng)該明白這種行動有多危險,出意外的可能性有多高……我們手里沒有任何證據(jù),就算有懷疑,那也只是‘懷疑’而已?!?/br> 這話乍一聽很有道理,但沈愔認(rèn)識她不是一天兩天,當(dāng)然聽得出她隱而未發(fā)的暗示——雖然沒有證據(jù),可八九不離十,這出“意外”不是天災(zāi),而是人禍。 沈愔眉頭皺得更緊:“簡容知道嗎?” “知不知道有分別嗎?”蘇曼卿反問道,“人死不能復(fù)生,她要是‘知道’了,不過多賠上一條命,何必呢?” 沈愔用傷痕未愈的手掌撫摸著蘇曼卿后腦,濕漉漉的長發(fā)從他指尖溫柔拂過,仿佛纏綿的水、繾綣的風(fēng):“既然簡容已經(jīng)認(rèn)了,她又為什么……” 蘇曼卿彎下眼角,在沈愔看不見的角度,鋒利的光隱隱閃爍。 “因為事情還沒結(jié)束,”她輕聲說,“在那個小警察死后……也可能是在那之前,簡容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身孕?!?/br> 沈愔將這番話放在腦子里回味片刻,平平淡淡的臉色終于變了:“你是說……” “對,是那個小警察的骨血,”雖然沈支隊嚇了一跳,蘇曼卿的語氣卻是出人意料的輕松,甚至帶著點微妙的笑意,“簡容這人也是奇怪……她明知自己和那小警察不會有結(jié)果,連戀人身故,她都不敢深究背后的真相,只能咬牙認(rèn)了這個啞巴虧。可是發(fā)現(xiàn)自己有身孕后,她非但沒趁早‘防患于未然’,反而想方設(shè)法瞞天過海,將這個孩子生了出來……生完了還不敢自己養(yǎng),就當(dāng)沒這回事似的交給別人,平時藏著掖著、諱莫如深,一年也未必能見一面。” 第199章 欲望(下) 蘇曼卿用輕描淡寫的三言兩語,給沈愔描述出了一個險象環(huán)生、殺機(jī)重重的處境,沈愔只是稍微將自己代入其中,就炸開一身雞飛狗跳的寒毛,實在想像不出簡容當(dāng)年是怎么在組織和神父的雙重“壓力”下將這個孩子神不知鬼不覺地保下來的。 他心里一瞬間涌上諸多疑問,將本就遲鈍的語言中樞堵得差點當(dāng)了機(jī),艱難運轉(zhuǎn)片刻,終于挑出一個最急迫的:“……既然簡容藏得這么好,你是怎么知道的?” 蘇曼卿反握住他傷痕累累的手,將飽受□□的手指合在手心里,輕輕呵了口氣。 “我一早知道‘紅皇后’的身份,比你……還有警方早得多,”她微微苦笑了下,“畢竟,人總得給自己留條后路。” 沈愔緊緊扣住她的手——不敢太用力,怕捏疼了她。又不敢放松,唯恐一不留神,那只纖細(xì)的手就像游魚一樣從手指縫溜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