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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虐文女主她只想打工在線閱讀 - 第22頁

第22頁

    無妄道長對于幾個年輕人之間的機鋒不置可否,命人抬來一面大鏡子。拂塵一掃,澄澈的鏡面,仿若水波輕漾了一下,水波張開,中央處浮現(xiàn)出十面大山的所有圖景。

    畫面飛速跌換,一炷香后,定格一處山村。畫面沿著村莊橫掃,最后,一叢槐樹枝閃過,水鏡里出現(xiàn)了一個清麗絕艷的少女。

    少女眉眼無一不精致,奈何臉色蒼白,正倚著棵樹嬌喘,仿佛被暴風(fēng)吹過的風(fēng)蓮,不勝可憐。

    陸臨溪傲慢地審視一番水鏡里的少女,輕蔑地哼笑。

    ……這就是,讓陳牧堯和韓鳳玉那兩個人險些打起來的女人?

    不過爾爾,比不得他meimei一根手指。

    他看著水鏡,而水鏡中的少女,似察覺到什么,突地扭頭,一雙清凌凌的黑眸徑直望了過來。

    眼神如一柄利刃,穿云破鏡,仿佛透過水鏡望見了這邊,直插了窺視者的心房。

    “怎么回事?”

    陸臨溪身子如青蛙般騰地往后跳了兩步,指著水鏡,“她發(fā)現(xiàn)了我們!”

    無妄道長淡淡道:“二公子盡可安心。吾將觀世符封在白鳥眼中,千山禽類皆為耳目,一個沒什么本事的醫(yī)女,絕無可能發(fā)現(xiàn)?!?/br>
    陸臨溪松口氣,千山觀主道法高強,甚至勝韓鳳玉一籌,他的話可信。

    看聞宴背后的石房和峻嶺,似乎在一小山村里。

    “這是何地?”

    “瓶梁鎮(zhèn),上陽村。二公子且先仔細觀察。”

    *

    聞宴側(cè)回頭,瞪著身后百米遠外的枝頭上,一只正梳理羽毛的麻雀,瞪得眼睛都疼了,也沒找出它有啥特別的。

    用胳膊,杵了杵身邊的白無常,“謝大人,只是一只麻雀?!庇惺裁粗档皿@訝的?

    方才,這人忽然沒頭沒尾的,讓她去看身后。她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

    結(jié)果,一只麻雀!

    要不是這人表情特認真,她還以為自己被逗了。

    謝稚從麻雀身上收回目光,溫和地道:“聞姑娘難道沒發(fā)現(xiàn),這麻雀生得特別漂亮?”

    聞宴給他一個無語的眼神:“……”

    她連那鳥的公母都沒看出來,哪知道它漂不漂亮?全天下的麻雀,不都長一個樣。

    小姑娘昂著雪白的臉蛋,一臉莫名的表情,讓謝稚忍俊不禁。

    “好吧,只是逗逗姑娘,姑娘身子不好,別太緊繃了。”

    “……”是這樣嗎?

    聞宴抖抖肩膀放松了下身體,就將這事放腦后去了。在孫家大門外隱身近一個時辰,期間再度補了一次鎮(zhèn)靈咒,終于逮住了混入孫家的機會——跟著來為孫家父母看診的赤腳大夫身后,偽裝成他的藥童,成功混入了孫家。

    夕陽沉墜,宅院里,仆從往來靜悄無聲,形如一只只木偶,莫名陰森空蕩。

    “唉,要說這孫家老兩口,也是可憐……”赤腳大夫捋著花白胡須,低聲跟身后的聞宴說話。

    完全沒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突然多了個藥童,有多奇怪。

    謝稚在他身上施了個簡單的障眼法,模糊他一段記憶,讓他自然而然的,接受聞宴成為他的藥童。

    聞宴接過藥簍,里面裝了些赤腳大夫過來路上挖的藥材,很多還帶著土,沉甸甸的,謝稚于是在藥簍下施個了輕風(fēng)術(shù),拿一縷陰風(fēng)托起全部重量,大大減輕了負擔(dān)。

    哎呀,有白無常當(dāng)助手,果真省事,要是每次都帶上,她事半功倍啊。

    但這念頭只在腦袋里轉(zhuǎn)悠一圈,聞宴就摁了下去。

    白無常是方便,可人家出場費也高,這一次看在閻王面上,給她一次試用的機會,下一次再請,要付功德。

    她自己都快養(yǎng)不起,還是算了。

    摒去雜緒,聞宴跟赤腳大夫急急行走,從他口中的碎碎念中,得知了孫家父母的近況。

    比想象中,更慘一些。

    自女兒去世,孫母悲痛之下病倒了,雖然有女婿陳英杰時常過來開解,直言愿當(dāng)二老親子,老人家仍難過抑郁。這一年都在吃藥,病卻總不見好,孫父按捺住悲傷照顧她。雪上加霜的是,最近一月孫父感染風(fēng)寒病倒了,病情來勢洶洶,竟比孫母的更為嚴重。女婿陳英杰忙前忙后,還去鎮(zhèn)上請來了醫(yī)術(shù)最高明的大夫,醫(yī)治了一個月,孫父的身子骨仍是每況愈下,眼看要撐不住了。

    大夫也沒辦法,心病還須心藥醫(yī),老兩口因失去女兒而失去了精氣神,覺得日子沒指望,想要活下去,還是得自己振作起來。

    但是,難啊。

    世間最苦最痛,莫過于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晚年喪子,這打擊誰能受得了。

    “可惜那閨女去的早,沒留下一兒半女。哪怕有個小外孫呢,日子好歹有個盼頭?!背嗄_大夫唏噓。

    聞宴不動聲色地問:“是孫婉玉身子骨不好,不宜生育嗎?”

    “應(yīng)該不是。老朽以前給那姑娘把過脈,她身子骨康健著呢。”

    那就是她丈夫陳英杰的身體有問題嘍。

    聞宴眼珠轉(zhuǎn)動,會不會是因為沒有孩子,陳英杰一家給了孫婉玉過大壓力?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女人若生不出孩子,沒人懷疑男人有問題,首先懷疑的是女性。

    這猜測,在見到從正堂迎出的年輕男人時,被推翻了。

    “錢大夫,我爹晌午時就咳嗽,午飯沒吃,晚飯也吃不下去一口……”年輕男人急匆匆走出,一身素色儒袍迎風(fēng)掀起,五官平庸,算不上美男,卻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縹緲靈氣縈繞周身,這讓他多了一份讓人著迷的儒雅氣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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