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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荷園,顧名思義,取思念妻子之意。 “哀乎,流芳未及歇,遺掛猶在壁。悵恍如或存,周惶忡驚惕,斯人已逝,他思念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人世?!?/br> 一群小姑娘哭得稀里嘩啦。 聞宴在一眾嚶嚶被感動(dòng)哭的女孩里,顯得特別格格不入,她很理智地指出問題:“既然癡情,又為何在妻子剛死沒到半年,就迫不及待娶了繼室?” 說書人一哽,想了想解釋:“像康家那樣大的家業(yè),哪里能缺女主人。再說,原配留下的孩子,也需要照顧?!?/br> 聞宴杠精附體,不依不饒:“打理內(nèi)宅,請一個(gè)管家就好了嘛,要照顧孩子更簡單,多請幾個(gè)仆人?!?/br> 說書人被問住了,竭力找原因:“那個(gè)……孩子還小,缺不了母親?!?/br> 聞宴哦了一聲,發(fā)出靈魂質(zhì)問:“那母親有了,孩子呢?” 孩子,是……死了。 正嚶嚶哭泣的小姑娘:“……” 正得意把小姑娘說哭了的說書人:“……” 聞宴:“這可真是,癡情得不得了?!?/br> 聞宴成功攪混了一灘水,然后趕在說書人和聽客發(fā)怒之前,心情復(fù)雜地離開了。 這該不會(huì)又是鳳凰男故事,和十面山故意害死妻子的陳英杰一樣? 無論康賈巖跟妻兒之死有沒有關(guān)系,他都逃不了一個(gè)失責(zé)之罪,攪亂別人對他們吹上天的歌頌,沒問題。 謝稚輕笑著搖了搖頭,任由小姑娘在前面鬧騰。 小怨鬼子魚見聞宴攪擾了別人對父親的頌揚(yáng),表情變都沒變,他對所謂的父親感情異常冷漠,所有孺慕之情,都給了母親。 他睜大黝黑的眼睛,似有些著急,想要早點(diǎn)找到母親。 聞宴撫摸了下他腦袋,帶著小鬼去了金蟬寺。 自子魚意外落水而亡,肖夫人便每隔兩三日,來一趟金蟬寺,為繼子禱告焚香,這行為,不間斷的連持續(xù)了三年,尤其最近這段時(shí)間,肖夫人往來金蟬寺更頻繁了些,幾乎是每日都要過來。 若不知去哪里尋找肖夫人,遵守在金蟬寺,準(zhǔn)沒錯(cuò)。 在山腳下蹲守了會(huì)兒,果然沒過多久,一輛豪華的馬車穩(wěn)穩(wěn)停在了山腳下,車夫熟練跳下馬車,車門打開,一丫鬟打扮的人,從里面攙扶出一荊釵布裙的女人。 路人香客顯然對那身著素凈衣裙的女人極為熟悉,紛紛嗤之以鼻,甚至有人呢往地上淬了一口。 “呵,不怕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害死人原配的兒子,人都死了,上再多香有什么用?” “說不定是想祈禱神佛,早日懷上康家子嗣,這樣她就能站穩(wěn)腳跟了?!?/br> “唉,咱們這些當(dāng)親娘當(dāng)原配的,必須得好好活著啊,不然這邊一死,孩他爹那頭立馬迎新人,把我兒子交到別的女人手上,老娘真是死了都不安心?!?/br> “還上香,假惺惺給誰看吶,別惡心人戚夫人母子了。” “像這樣蛇蝎心腸的女人,真該千刀萬剮?!?/br> …… 郡上人人都知道康家家主和其原配的感情,越是感動(dòng),越是惋惜,就越厭憎康賈巖后娶的女人。 小心走下馬車的主仆,自然聽見了百姓們的唾罵,不堪入耳的話,讓肖夫人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慘淡,忍不住以帕抵唇,碎碎咳嗽了一陣。 丫鬟擔(dān)憂地看著主子,替主人小聲地叫了句委屈。 肖夫人淡笑了一下,余光覷見手中帕子上沾染的東西,若無其事將帕子捏在手心。 “無事,上山吧?!?/br> 望見那對主仆遠(yuǎn)去,聞宴開口:“肖夫人身上沒有因果線,沒沾染血孽??雌饋砗孟窀λ雷郁~沒有關(guān)系,她清清白白?!?/br> 謝稚了然,轉(zhuǎn)頭看聞宴,眼神問她感覺到了什么。 聞宴盯著肖夫人的背影,眸子閃過狐疑:“干凈是干凈,卻是死氣罩頂。奇怪,她頻繁上香,不會(huì)是知道自己時(shí)日不多了吧。” 第041章 金蟬寺梵音幽幽, 山林清凈,是極好的滌蕩心靈的地方。 聞宴懷著疑惑,一路隱身尾隨在肖夫人主仆身后, 聽到了兩人的談話。 “夫人, 我聽不下去了,您為何不跟他們解釋,小公子不是您害死, 他是自己跌下河的, 您并不知情,可您這些年,卻非要把錯(cuò)攬?jiān)谧约荷砩希?nbsp;故意懲罰自己?!毖诀吆苤?, 嗓音都哽咽了起來, “您為了替小公子祈福,寧愿折損陽壽,他們都不知道……” 肖夫人拿帕子抵住唇角,又咳了幾聲:“終究是我看護(hù)不力,夫君怨我,恨我,那些人罵我,都是應(yīng)該的, 是我沒保護(hù)好子魚?!?/br> 喉嚨血腥味愈發(fā)重,肖夫人神色頹喪, 身上死氣更重。 聞宴聽這番話像是在自責(zé),感覺卻哪里不對, 暫時(shí)沒想別的, 認(rèn)真跟在肖夫人身后。 肖夫人主仆二人一路進(jìn)入佛堂, 丫鬟留在外面,肖夫人進(jìn)入堂中,跪坐在寶相莊嚴(yán)的佛像前。 佛堂靜寂,只有不遠(yuǎn)處的木魚在一下一下敲打,聞宴聽見了她小聲的祈禱,不是祈愿自己身子骨快些好起來,也不是祈禱早日懷上孩子,而是……希望繼子在九泉之下,早日找到母親。 她深深懺悔,沒能保護(hù)好那個(gè)孩子。 肖夫人的身子骨比聞宴剛逃離陳家那會(huì)兒還弱,才跪坐片刻便滿額冷汗,臉色慘白如死人,她恍若未覺,絮絮叨叨向佛祖懺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