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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沈逸矜第一次向他索要東西,比他自己主動(dòng)出手送,那太具有意義了。 祁淵恨不能慶祝一下這個(gè)時(shí)刻,但又擔(dān)心沈逸矜警醒過來,只好藏下自己的喜悅,表面面色平常。 想到她買房的事,他又開口問:“你什么時(shí)候買房?” 沈逸矜蹲在地上,忙著擺弄荷花,隨口說:“等聞?wù)苷Z回來吧。” 祁淵皺了下眉:“等他做什么?他怎么可能有我懂?就明天吧,明天我陪你去看房?!?/br> 沈逸矜回頭看他,正想反駁,祁淵已經(jīng)將月餅切好了:“過來吃月餅吧?!?/br> 沈逸矜站起身,朝餐桌上一看,“哇”了一聲,她才發(fā)現(xiàn)那月餅好大一個(gè),像蛋糕一樣,表面一張酥皮,沾著芝麻泛著油光,被祁淵一刀一刀切成了均勻的扇形小塊,好看又勾人食欲。 沈逸矜趕忙洗了個(gè)手,抓了一塊吃上。 所謂八寶月餅,是里面有八種餡,火腿,蛋黃,rou松,核桃仁,珍珠栗,還有桂圓rou,椰蓉,棗泥??诟兴窒悖巢呢S富,簡直人間極品,難怪只有這種月餅才能專供。 “我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月餅。”沈逸矜邊吃邊評價(jià),還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說祁淵,“你就帶一塊給我?” 祁淵看著她吃:“限量供應(yīng),還想吃就等明年了,這樣你才能惦記我,是不是?” 沈逸矜:“……” 這個(gè)邏輯,老jian巨猾。 而老jian巨猾的人笑著看她,將大閘蟹提進(jìn)廚房去了,也不用沈逸矜說,他自己從柜子里找出一只蒸鍋,洗了一下,注上水,將大閘蟹一只只放進(jìn)去,點(diǎn)上火,開蒸。 轉(zhuǎn)身低頭,看見垃圾桶里的快餐盒,還有螺螄粉的包裝袋,祁淵心一沉,像被刀刺了下,莫名疼痛。 第43章 夜夜夜漫長 沈逸矜聞著香走進(jìn)來, 口里咬著月餅:“今天是要謝謝你的,不然我只有吃個(gè)泡面才能睡覺了?!?/br> 她說得自然,沒覺得不對, 但祁淵聽了,背對著她,手里擰著抹布的手更用力了幾分, 似要跟什么較勁似的。 然而最終他還是隱下了那份情緒,轉(zhuǎn)身對沈逸矜說:“泡面有什么好吃, 添加劑多,又沒營養(yǎng), 下次我給你帶些零食來。” 沈逸矜笑:“零食比泡面有營養(yǎng)?什么零食?” 祁淵唇角輕勾:“等我?guī)砹耍椭懒??!?/br> 沈逸矜朝鍋里嗅了嗅:“快好了吧, 迫不及待?!?/br> 祁淵看著她笑:“沒呢, 再去吃塊月餅,吃完了就好了?!?/br> 沈逸矜搖頭:“不吃月餅了, 我要留著肚子吃螃蟹?!?/br> 祁淵說好, 他感覺到沈逸矜今晚興致高, 主動(dòng)和他說了很多話, 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對他時(shí)時(shí)防守,時(shí)時(shí)抗拒,大概是今晚自己來對了吧, 終于撞上了一個(gè)她盔甲柔軟的時(shí)候。 祁淵疏朗一笑, 心情好了很多。 冰箱里翻了下,找出一塊生姜,他放上砧板, 從塊切成片, 再到絲, 最后剁成碎末,準(zhǔn)備伴醋做蘸料。 沈逸矜看著他,吃東西的速度不自覺地放慢了。 燈影與熱氣在男人身上交匯,低眉垂眸里,染了他一身的煙火氣。 她總會(huì)想,他的身價(jià),他的地位,他和這逼仄的空間格格不入,可是他手起刀落,指尖嫻熟,對待她家的廚房似乎比她還要熟悉。 “我是不是很帥?”祁淵抬頭,捉住她的目光,問。 沈逸矜眸光閃了下,語氣奚落:“是啊,不只是帥,臉皮還厚?!?/br> 祁淵笑,朝她伸過一只手臂:“幫我把西服脫了?!?/br> 沈逸矜怔了怔:“你自己不會(huì)脫?” 祁淵舉了下刀,理由充分:“不方便?!闭f著,胳膊動(dòng)了動(dòng),帶著強(qiáng)勢和催促。 沈逸矜勉為其難地靠近過去,幫他脫下。 誰知某個(gè)臉皮厚的人又得寸進(jìn)尺,彎下腰,抬起脖頸:“還有領(lǐng)帶也解了?!?/br> 沈逸矜:“……” 曾經(jīng)短暫的婚姻里她都沒做過的事,現(xiàn)在男人卻在理直氣壯地叫她做? 沈逸矜將西服搭在自己手臂上,抬手給他解領(lǐng)帶,邊解邊說:“祁淵,我是看在今天中秋節(jié)的份上這么幫你的,你別想歪?!?/br> 祁淵穩(wěn)住聲音,彎下腰配合著她:“嗯,我知道,我這不是手沒空嘛?!?/br> 領(lǐng)帶解下,他又說:“還有領(lǐng)口的紐扣也給我解兩個(gè)?!?/br> 沈逸矜:“……” 指尖伸過去,捏到頂上那小小一粒,隔著衣料,她都能感覺到男人溫燙的體溫。 祁淵低下眉睫,濃密的眼睫毛輕輕扇了下,“嘩啦”一聲,沈逸矜手臂上的西服領(lǐng)帶掉到了地上。 沈逸矜彎下腰撿起,頭也不抬地,轉(zhuǎn)身出了廚房。 祁淵靠著流理臺,唇角勾起,舌尖掃了掃齒貝。 * 大閘蟹蒸好以后,祁淵去陽臺看了下,窗外一輪明月皓亮沉靜,如煙似霧的云穿梭其間。 他和沈逸矜商量著,將小餐桌搬到了陽臺上,挨著按摩椅,兩人就在那里,邊賞月邊吃大閘蟹。 沈逸矜找來一個(gè)純凈水的塑料瓶,將頭上用剪刀剪去一小截,插了幾枝荷花擺到了餐桌上。 祁淵笑著看著,想起他今晚上在老宅吃的飯,泱泱三十多人的大宴席,富麗堂皇的房子,窮奢極惡的菜肴,不抵眼下方寸之內(nèi)一人的軟語輕笑。 他問沈逸矜:“家里有沒有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