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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要見她。”宋翰墨繞過吉嬸就往房間去。 “哈?”吉嬸忙拉住宋翰墨,“這怎么行!男女有別!景王您還是去前廳等著吧?!?/br> “你放手!不要拉我!”宋翰墨甩袖揮退吉嬸,吉嬸摔了一個屁股蹲,臉盆中的水灑出來,弄濕了她的衣裳。 宋翰墨再轉過身,房門口又站了一人。他膚色黝黑,頭發(fā)隨意散亂,遮了大半張臉,佝僂著背,守在房門口,是丑車夫。 不,是嚴力夫。 他早該發(fā)現他的。 車夫,會點武功,跟在果果身邊,一直追隨果果的眼神…… 昨日,嚴立夫說:“從小到大,我才是陪在她身邊時間最長的人?!?/br> 他卑微得托著果果的小指,直到生命的最后,宋翰墨才看出他眼里毫不掩飾的深厚愛意。心中有些嫉妒,有些厭惡,又有些憤恨。 與嚴力夫、宋青墨比起來,似乎他才是那個最不了解果果的人。 宋翰墨看著嚴力夫,他一步步走近,幾步的距離又思考了許多。 嚴立夫絕對不是簡單的嚴府車夫,也不是阿丑。那他到底是誰?他的真實身份是什么?從小到大?他一直陪著果果?那他是不是知道果果所有的事情? 果果十歲便跟著宋青墨,難道他是皇上的人?一直跟著果果,負責監(jiān)視么?那他還用那樣的眼神看她?他配么? 站到嚴力夫面前,宋翰墨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壓下情緒,他平靜道:“本王只是想看看她是否安好?!?/br> 嚴力夫好似這時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他應該害怕才對。他低頭畏畏縮縮,別過臉低聲道:“郡主在房內,自然安好,不需要景王的關心?!?/br> “本王要親眼看一看?!?/br> “郡主還歇著,景王不便打擾?!?/br> “……”宋翰墨眼神越來越兇。 “……”嚴力夫別開眼,還是畏畏縮縮,不過他腳下倒是一步未退。 宋翰墨湊近他的耳邊,低聲道:“嚴力夫別裝了……本王要見一見她,還要得到你的允許?” 嚴力夫看向宋翰墨,原本懦弱的眼神不再,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帶了零星危險:“昨日郡主哭著回府,她夜半才睡下,現在天還未亮,她還未醒。 小人聽說,她是從景王府出來的。景王您現在又來假惺惺做什么呢?出爾反爾的事情,王爺還真是愈加熟練了。” “本王再怎樣,也比不上你。嚴力夫,你是宋青墨的人?!?/br> 嚴力夫眼中的危險一下消散,他眼神微閃。 宋翰墨見他一下被試探出來,又繼續(xù)道:“…她一直都不知道這件事,你一直瞞著她?!?/br> 緩緩接近靠近,不放過他面上一絲一毫的變化。嚴力夫對上宋翰墨探究的眼神,他害怕了,后退一步。 “你是不是經常將她的情況告知宋青墨?” “景王,”嚴力夫將宋翰墨推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請你回府,不要打擾到郡主?!?/br> “本王要與郡主好好談一談你的事情?!?/br> 嚴力夫將背靠在門上,他道:“郡主不記得了,她不會相信你的?!?/br> “我相信什么……”聲音從門后傳來,房間門打開,丹若走了出來。 她先是瞟了宋翰墨一眼,之后轉向嚴力夫:“阿丑,你怎么看門的,怎么把禽獸放進來了?” 聽到“禽獸”二字,宋翰墨臉上一僵,不過稍微緩緩,他還是帶著笑湊上去:“果果……” 丹若見面前人還能對自己笑,覺得受到莫大的污辱。昨日,他明明還那樣絕情,掰開她的手指,沉聲說,你不是她。 今日居然還有臉找上門來?天底下怎么會有如此不要臉的人! 心中委屈又泛了上來,眼里有隱約水汽,丹若冷笑一聲:“大將軍,我郡主府可沒有什么果果。你昨日羞辱我還不夠,今日還要上門來!你到底要怎樣?” 宋翰墨行了一禮道:“我是來看一眼郡主是否安好。順便告知郡主今日不能出城,城外有埋伏?!?/br> 丹若眼里有些血絲,只有她微低頭瞪人的時候才能看出來。她聲音有些哽咽:“若我偏要呢?我就要今日出城!這上京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因為這座城里有你?!?/br> 宋翰墨的心被刺痛,不過他咬了咬牙,眼里帶著堅持:“待我處理好今日之事,明日郡主再出城吧?!?/br> 話落,他轉身就走。 “我偏要今日!宋翰墨!你聽見沒有!” “明日就是明日!” 丹若見說不通,也轉身回房,然后她拿著一把劍沖了出來。 她扔掉劍柄,舉著劍,朝宋翰墨沖過來:“宋翰墨!你憑什么?!你又要關著我!” 聽到背后劍柄落地的聲音,宋翰墨本能抬手擋住?!八豪钡と艚Y結實實一劍砍在他手臂上,衣袖上頓時滲出血跡。 宋翰墨皺緊眉頭,與丹若四目相對。 她拎著劍,劍端頂在地上,一滴血珠滾落。眼中的淚滑落,丹若眼里帶著絕情,她道:“宋翰墨,是你先傷我的!現在,我們扯平了!” 失魂落魄轉過身去,劍被隨意扔到地上。走出去兩步,丹若腳步頓住,腰間一軟,便要倒下。 宋翰墨忙上前接住。 嚴力夫沖過來,眼里帶著焦急:“小姐……” “郡主……”吉嬸也湊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