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寧延垂眸看著她。

    周奚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微微仰頭，說：“上次從日本出差回來，你去接我，不是遇見了柏遠山嗎？”

    寧延輕嗯一聲，示意她繼續(xù)。

    “他當時的手是因為救我才傷的?！敝苻珊唵伟言跂|京的那段意外講了一下，臨末說：“知道你不會多想，但還是想告訴你一聲?！?/br>
    寧延一瞬不瞬地凝著她，明白她在為他打開領(lǐng)地，更是在尊重和相信他，尊重他的感受，相信他完全有能力處理好一切感受，無論好壞。

    在餐廳聽完她與柏遠山故事時，寧延未曾去指摘，或者說一些“假如是我會怎樣做”的話，但他心里和她想的一樣，柏遠山的“覺得”不是情深義重，而是軟弱和怯懦。

    表面看，他是不想連累周奚，但實質(zhì)上是以愛之名剝奪了周奚的知情權(quán)和選擇權(quán)，又或者說，他不敢，因為他不相信他們的感情，不敢相信周奚會選擇與他同甘共苦，共渡難關(guān)。

    他自以為是的深情只能感動自己，和那些看不清真相的人，無法感動寧延，更感動不了周奚。

    寧延相信，當有一天，他和周奚遇到相似的困難，他們都會坦誠告知，同時更坦然地接受、尊重對方做出的選擇。

    就像現(xiàn)在，她如實相告。

    寧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兩人帖得更緊。他低頭咬住她的唇，也選擇如實相告，“不會多想，但會有一點點不舒服。”

    “不舒服什么？”周奚在親吻的間隙問。

    寧延按住她的腰將她托抱了起來，壓在墻上，從唇親吻耳側(cè)，說：“我那時候已經(jīng)是你男朋友，你遇到意外卻沒有告訴我……”

    呼吸撩在她的脖子上，周奚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氣息不穩(wěn)地問，“就這樣，沒了？”

    “還有?！睂幯雍∷梗f：“下午聽見何玥說他為你受傷，再回想那天在機場的事，感覺自己有點傻。”

    當時，他以為兩人不認識，還打趣周奚，翔朝白白送了鴻升一票。

    周奚在他肩頭笑了一會，才抬起頭，看著他，“還有嗎？”

    寧延作思考狀，“暫時沒了?！?/br>
    寧延以為她會揶揄自己，不想她目光動了動，竟認真解釋，“那時候只是喜歡你，也覺得都是過去的事，沒必要講?！?/br>
    寧延聽懂她的言外之意，壓著心跳故意問，“那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

    周奚對上他的目光，用手指緩緩碰了碰他的眼皮。她說，“寧延，我愛你?！?/br>
    第71章

    落地窗外, 霓虹璀璨。

    “再講一遍。”寧延說。

    周奚指尖掃過他的眼皮，摸到他的耳朵，開口：“I……”

    寧延低頭咬她的唇, “中文?！?/br>
    周奚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卻還是快速重復(fù)了一遍, “寧延, 我愛你?！?/br>
    寧延深深看著她。

    周奚瞪他，眼神里寫著：還說？

    寧延不應(yīng), 依舊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著她, 目光炙-熱而黏膩。

    兩人都沒說話，門廊的感應(yīng)燈一點點暗下去, 就在快徹底熄滅時, 周奚一把捧住他的臉，緩慢而鄭重地說，“寧延，我愛你、我愛你、我愛……”

    話沒說完，寧延猛地低下頭來，含住她的嘴唇，深情地含-吮, 舌尖長驅(qū)直入, 勾著她與他交纏。

    唇齒相親，呼吸相融。

    客廳忘了合上窗簾, 哪怕對面無高層建筑, 寧延還是抱著她一路吻進臥室。

    他的吻愈發(fā)洶涌, 猛烈得讓她漸漸呼吸不過來, 用手推了他一把。

    終于, 他的嘴唇慢慢松開了她, 微微撐開一點距離，低眸看著她，和她一樣沉沉地喘氣。

    兩人對視著，不說話，昏暗的房間內(nèi)，只能看見模模糊糊的輪廓，卻又仿佛透過眼睛看進了對方的心里。

    “周奚，我愛你。”寧延嗓音暗啞地開口。

    不等她回應(yīng)，他再次低下了頭，很輕很輕地親吻她的眉心，“奚奚，我愛你?！?/br>
    接著，他又親她的眼眸，“奚奚，我愛你。”

    靜黑的光線中，他輕輕吻她，不再像在門廊時那樣急切和激烈，而是格外溫柔，格外珍視，像在呵護珍寶。

    周奚聽見他在耳邊呢喃著重復(fù)，“奚奚，我愛你。”

    ——

    重新鉆進被子時，寧延將她撈進懷里，將功補過地替她按摩腿，力度不輕不重，很舒服，讓本就累得不行的周奚漸生困意，迷迷糊糊時聽見頭頂傳來一個聲音：“如果，當年他向你求婚，你會答應(yīng)嗎？”

    何玥在最后問周奚，“他向你求過婚，他想娶你，對嗎？”

    在何玥看來，留著戒指的柏遠山肯定求過婚。但當時離周奚最近的寧延清楚地看到，在何玥拿出那枚戒指時，周奚稍稍愣了一下，顯然她也是到今天才第一次知道這枚戒指的存在。

    寧延推測，柏遠山是想娶周奚，是準備求婚，可惜不知道什么原因還未拿出來，就遭遇了命運的打擊。

    周奚闔著眼，不假思索地說，“不會，我沒想過結(jié)婚?！?/br>
    寧延手上力度不減，繼續(xù)按摩著腿，沒有說話。

    周奚沒什么情緒地問，“你想結(jié)婚？”

    “暫時不想?！?/br>
    “怕我有壓力？”周奚又問。

    “有一點?！睂幯诱\實地說，“但最重要是，比起用婚姻去約束權(quán)利與義務(wù)。我好像更向往用愛和心去經(jīng)營的關(guān)系。我愛你，你也愛我，我們把對方放在心里，信任，真誠，尊重，分享，愛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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