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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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不再是走馬觀燈般頻頻而過的記憶星矢,而過往伴著星辰的隕落,再次被埋葬在了靈臺的深處。 玉宸輕輕舒展開眉目,又在一無所知的安謐里熟睡。 守在虛彌幻境邊界的通天,伸手準確無誤地接住了少女,他輕輕撫過她的長發(fā),眼底浸潤幾分笑意。沒有過多流連,他神色一凜,便以指并劍斬開了桎梏。 幾欲再度幻化的虛彌幻境,微微顫抖,終于崩潰散去。 一方靈臺,自有宇宙萬象。 長長的枷鎖自邈遠處衍生而來,環(huán)繞著這星星點點波動流轉,回環(huán)盤旋間,將之包裹在內,又收縮著,蜷縮成一團,被什么拉扯著,浸入深處的黑暗中。 微不可見的掙扎之后,它們沉沉地凝滯于半空,連帶著收攏了原先明輝的光。 無邊的清寒冷寂,再次擁吻了大地。 遠古蒼莽的神文若隱若現(xiàn),又寂滅于深邃之中。 再度睜眼,通天微微失神了一瞬。 側殿景觀如故,卻似度過了頗為漫長的時光?;镁持胁环秩赵拢瑫r序顛倒,幾乎讓人心生錯亂之感。好在,雖說他等得心焦,玉宸仍是安然脫困。 或許該說一句,當真不愧是太清出品的法寶,成效可謂卓然。 這般想著,他又將注意力轉移到兄長身上。 太清道尊神色淡淡,見通天醒來后,對少女情況略一探查,便收回了畫卷。其上的斑斕之景逐漸黯淡,形如死物,又被他隨手一道符印封下。 “靈氣已穩(wěn),狀況無憂?!?/br> 他以簡潔的字句宣布了結果,又在袖間不動聲色地演算起來。手指微動,便凝成一個復雜的印記。不知是否得出了想要的結果,他神色不改,隨即又散去了印記。 一番舉動,不過須臾之間,未曾引起通天的矚目。 而他的目光早已習慣性地落于少女身上。 玉宸雙手交疊于胸前,眉目舒卷,仿佛不染塵世半分污濁。周身異動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停息, 而她睫羽輕顫,似乎隨時都會睜開那雙澄澈的眼眸。 通天安靜了一會,又沉著眼眸問道,“為什么脫離凡俗的修士,還需要睡眠呢。” 他不知在向誰發(fā)問,又像是隱約知道答案,只靜靜地凝視著少女。 “所求心靜罷了。”太清隨口應了他一聲。 他攬了攬廣袖,掏出盛藥的葫蘆,取出幾味丹藥,逐一點過,呈放入幾個玉瓶中,又將它們置于桌上。垂眸想了片刻,他嘆了一口氣,取過紙箋書寫幾行。這樣做完,才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險些等成望徒石(?)的通天,在太清的嘆息聲中回過神來,又咔嚓咔嚓地動了兩下,證明他還是一個大活人。 他仰起頭看著太清,欲言又止。 “你們在虛彌幻境中停留了十日”,太清道,“無論玉宸出于何種緣由嗜睡,她心境確實有瑕疵,甚至她的修為境界……” 都未必是現(xiàn)在這個水平。 太清淡淡地想到,瞥了幼弟一眼,還是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她醒后,若有什么不良狀態(tài),可以服用這幾種丹藥?!碧逯讣夥鬟^幾個小玉瓶,“說明書我都留給你了。是藥三分毒,其他也就沒什么了?!?/br> 他仿佛一瞬間失去了逗弄通天的興趣,眼底漠然成雪,聲調不見起伏地交代了事項,便衣袂翩翩地離去了。 通天起身欲追他,卻只見長兄的身影,孤寂而從容地消失于風雪中。 似乎從來都是如此,每次他與元始爭執(zhí),又或者出了事情來找太清求助,關心歸關心,事情了結之后,他又是這般慣常的冷漠。 浮云過眼,萬事不沾。 若說有什么不同的時候,那也只有當他所犯之事牽涉天機甚多,太清便會擺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對他進行封建家長制式的無情鎮(zhèn)壓,試圖把他糾回正軌。 不,以前不是這樣的。 通天怔怔地想著。 他張了張口,卻只道出一句,“大兄,你…好久都沒笑過了?!?/br> 風雪無聲,不得傳音。 回到溫暖的屋室內,他眸色沉郁,單手撐著下頜,紅衣似也寂寥了幾分。緊繃的神經(jīng)得以疏解,便有疲憊之感襲上心頭。通天半掩了眸子,自嘲一笑。 “未曾想,我也成了欲求心靜之人?!?/br> 他闔上眼眸,眉間清寧,仿佛落入了一場美好如初的幻夢。 玉宸醒來時,所見的便是這樣的景象。 紅衣的青年安然地趴在桌上,好看的眼眸緊閉著。他眉目綺麗,不改風華,嘴角亦帶起一抹微笑的弧度。 她眨了眨眼睛,許久未見的光明讓她眼前一瞬恍惚,在黑白交接的模糊中,通天的身影被細細勾勒出來,逐漸清晰,在她心上繪出一幅傾城絕世的畫卷。心里似有什么微微動了一下,又未曾被她察覺。 玉宸自云榻上起身,隨手清整了一下衣袍,便赤足踏上了地毯。 從未接觸過這種事情的少女,垂眸思索了片刻,便徑直走出了殿宇,其間不忘避開陣法,也不驚動旁人,便尋了庭院間早已制好的茶葉,借了昆侖無垠泉的水,來泡一盞茶。 她的動作行云流水,又帶著幾分揮之不去的道韻天成。明明該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姑娘,卻不見有半分猶疑抑或勉強。只見茶盞中微微暈染開一朵青蓮,裊裊化為云霧。 玉宸輕輕捧起這盞茶,又一揮衣袖,回到上清宮前。 她足不點地,身姿縹緲,看似邈遠的距離,一瞬便至。指尖微抬,勾勒一個符文解開陣法,便重新邁入室內。 一盞醒神清茶,便擺在了通天身前。 以其為中心,少女認認真真地執(zhí)筆勾畫了一個陣法,將清茶的時光短暫凝固。 做完這一切,她歪了歪頭,又安靜地坐在云榻上,試圖回憶并整理她的記憶。 所有的印象都結束在通天踏入室內的那一瞬間,道尊的聲音邈遠得仿佛自亙古而來,一力截斷了她無意間運轉的法則。 玉宸臉色沉凝,將之反反復復地思量過去,又逐一推敲。終是喃喃地喚了一聲,“長耳定光仙?!?/br> 陌生又熟悉的名字,一遍遍地提醒著她。 她忘了很重要的事情,重要到一定要想起來,但又有隱隱約約的聲音在告訴她,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少女眸間漸漸染上幾分困惑,指尖輕輕抵上唇。 “為什么呢?” 想不明白的她,也不再糾結于此。 玉宸的目光在室內逡巡片刻,又尋了毯子想給通天披上。難得的新奇感,讓她不由興趣盎然。不知是誰為她刻下了“茶 毯子=小憩”的思維定式,成了她此刻行事的依據(jù)。 經(jīng)久的習慣,到底難以消磨。 遺忘無可挽回,但不知不覺間,她仍帶上了過去的影子。 玉宸蓮步輕移,俯下身子湊近通天,細細地為他系上暖融的毯子。 想要起身時,卻聞他呼吸一頓,已下意識扣住了她的手,又在感覺到熟悉的氣息時,化鉗制為拉力,將她攬入懷中。她不由怔住,只見道尊半睜開眼眸,伸出白皙修長的手,輕輕拂過她的眉眼。 “阿宸…”通天的眼眸仍帶著幾分恍惚,卻璨璨地盛開出歡喜來,他展顏一笑,便似有天地北辰,萬物入懷,“你回來了呀。” 仿佛是萬里的冰霜融化成了水月,朝陽初升于薄涼云端,玉宸纖長的睫羽猛然間一顫,似被驚動的瀲滟春光,只消融于他的目光中。 她眼眸含笑,“嗯,阿宸回來了?!?/br> 通天這才回過神來。 少女半躺在他懷里,姿容如畫,墨發(fā)迤邐,幾乎讓人生出幾分不該有的旖旎心思,而那雙澄澈的眼眸,又消融了一切虛妄。不是昏睡時的沉靜,是鮮活的魂靈在熠熠生輝。 他突然局促起來,想要將少女放開,目光偏移,又注意到她赤著的腳。 通天蹙起眉頭,將她打橫抱起,“怎么不穿鞋就下來了?!?/br> 小姑娘聲音軟儒,一點也不領情地拽了拽他的衣袖,“老師,喝茶?!?/br> 道尊微愣,眼前的清茶裊裊地冒著熱氣,和剛泡好時沒有什么兩樣。 而小姑娘仰著頭看他,臉上笑意盈盈,寫滿了“夸我”兩個大字。 他心里不由一軟,將她抱到云榻上,認命般彎下腰為她穿好鞋襪。玉宸低頭看他,眸色專注。 先前借助術法之力,未曾多想便為她除了這些桎梏,現(xiàn)在重來一次,也…無甚大礙。 嗯,除了手稍微抖了幾下。 問題不大。 成功地做好了心理建設,通天又站起身來,在小姑娘堅持不懈的目光注視下,捧起了那盞清茶。 入口微澀,回味甘甜,只覺自己神清氣明,周身疲憊似一掃而空。 他迎著玉宸期待的目光,鄭重地點了點頭,“很好喝?!?/br> 少女笑靨如花,星眸燦燦。 而他的心情也脫去了沉重的殼子,似是被她的笑意感染。 “阿宸什么時候醒的,怎么想到要做這些?”通天解下披在自己身上的毛毯,轉而問道。 “有一會兒了?!庇皴飞焓纸o他比劃了個時間,又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老師守了玉宸很久,所以,玉宸也想為您做點什么?!?/br> “可阿宸的昏迷有一半的緣由,是為師的過失?!彼麤]有忍住,又伸手揉了揉少女的頭發(fā)。 她搖了搖頭,“那也是我傷到師兄師妹在先,不是老師的錯?!?/br> 玉宸認真地看著他,一字一句,語笑嫣然,“自從我來到這個世界以來,您是待我最好的一個人。” 一寸寸綻開的濯濯笑意,似與星辰同輝。 “能遇見您,是玉宸最幸運的事情?!?/br> ※※※※※※※※※※※※※※※※※※※※ 試問嶺南(異世)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br> 要無數(shù)次的心動,才能成全這場跨越星系位面的愛情。 遇見是彼此的幸運,惟愿改變結局。 —————————————————————— 【舉手】我,又活過了一周。 明天考六級,我一定會過...過個癮的。 30塊一次呢,要珍惜這次模擬考的機會,試卷體驗若好,下學期再來。 謝謝愿意等我的小天使們。 另:o(*////▽////*)q偷偷開了一個小腦洞。元始x通天。 《【封神】天階夜色涼如水》,短篇已完結,有興趣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