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自是有情癡
書迷正在閱讀:【女尊1v2】玲瓏骰子雙紅豆、紅綻雨肥天gl(古百人獸)、【盜墓筆記】裙下之臣、依賢、天才校醫(yī)、土老板的荒yin生活【GL/ABO/NP】、禍國寵妃和三個黑化大佬、人生一串、王爺?shù)膹N娘寵妃、都市之執(zhí)掌天劫
【元始養(yǎng)病記錄】 第一天,趕走了試圖翻墻來看他的廣成子。 批注:身體素質(zhì)頗差,連道墻都翻不過;道術(shù)修行不精,居然選擇翻墻? 解決方案:加作業(yè)。 第二天,趕走了被云中子載著來看他的太乙。 批注:想法不錯,可惜沒用。玉虛宮陣法阻止一切非道體生靈踏入。未能在被陣法彈出的那一瞬間轉(zhuǎn)換形體,反應力頗差。 解決方案:通通加作業(yè)。 第三天,趕走了憑借運氣破開陣法來看他的黃龍。 批注:一問三不知,滿腦殼直覺,是個能依靠福緣茍過量劫的錦鯉。大概率是家學淵源,回頭替他掐算一下母系血統(tǒng)。 解決方案:霉運符七天,繼續(xù)加作業(yè)。 第四五六七八天:趕走了…… 批注:居然沒有一個進的來?但凡能像他們小師叔一樣厚臉皮,也不至于到這個地步?。?/br> 解決方案:從頭加強思想教育,加加加加加作業(yè)。 第九天,記個錘子,不記了! 第十天,趕走了……行吧,總算能進來了。 * 元始冷著臉將攤開許久的書卷一收,自寢殿出來。 他衣袖兼風,袍裾微垂至地面,神情里帶出幾分漠然,近乎孤寂地立于玉虛宮高高的玉階之上。 荒雪落得寂然無聲,將一切暈染得瑩白,恍若琉璃世界。而道尊的身影便佇立于這無窮無盡的雪色之中,在無言的靜默中等待。 玉宸隔著漫長的距離望去,眼底倏忽茫然了一瞬。 他在等待什么呢? 少女微微抿著唇,信手執(zhí)著桃夭,點開了玉虛宮前綿亙的陣法。 桃枝攜著三月的春輝,燦爛絢麗得不似人間之景。隨著清氣的流轉(zhuǎn),其上綻開點點的輝光。又在觸及陣法的那一瞬,匯入浩渺無盡的星輝之中。 在宥與廣成子立于她身后,此時亦抬眸望去。 籠罩在玉虛宮上的陣法漸顯其形,軌跡蔓延入萬里晴空,流轉(zhuǎn)著深藍的光澤。夜色無聲溢開,向此地投落下星辰的虛影。 玉宸微微抬首望去,眼底映入粲然的光影。 她隨即拾級而上,裙裾迤邐于玉色長階之上。 元始駐足于長階的盡頭,看著她一步步地走上前來,其后的弟子們個個一副乖巧的模樣,亦步亦趨地跟著少女。 待至路徑將盡,玉宸斂衽行禮,微微一笑:“拜見二師伯。” 后面齊刷刷的一片:“拜見師尊/老師。” 說不清心底的復雜心緒,玉清道尊斂眸不語,微微俯下身子接起了玉宸,隨后袖袍一揮,將后方的弟子托起。 許是距離近些,他垂眸便可瞧見少女眸底柔和,微微漾開幾許斑斕星光,柔嫩若花瓣的唇微啟,耳畔又傳來一聲清淺的問候:“兄長近來可好?” 元始心下微微一嘆,目光漸柔:“此日無事,自是頗好?!?/br> 玉宸回眸望了一眼,見眾人皆垂首不語,頗有些鴉雀無聲的氛圍,便又莞爾道:“多寶師兄近來起意,打算舉辦一場互通有無的探討大會,想著人多也好,便想邀請闡教門下的師兄弟一起來,師伯覺得如何?” 她說著,又眨了眨眼。 元始自是了然。 想了想,他索性劃開虛空,將眾人挪回進宮室之中。 最近被打擊怕了的徒弟一個挨著一個,捧著茶盞坐好,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元始。 元始微挑眉梢,險些被氣笑。 他深吸一口氣,收斂了幾分眸底的冰寒,轉(zhuǎn)而瞧向玉宸:“阿宸最近都在給他們講道?感覺可好?可有人生出爭端,尋你麻煩?” 玉宸唇邊含笑,認真地一一答了,又在廣成子等人肅然起敬的目光中,輕輕拽了一下道尊的衣袖。 元始微微怔住,垂眸望她。 少女歪了歪頭,笑得從容不迫。她輕聲問道:“所以師伯覺得,我們先前的提議如何?” 闡教弟子:別的不說,師姐您真是太偉大了嗚嗚。 在宥以袖遮面,掩下一臉復雜的表情:這該死的熟悉感……是錯覺嗎?小師叔的順毛技能好像又提升了。 元始頓了一頓,微微搭下眼簾,望著眼眸亮晶晶的少女。他剛準備說些什么,唇邊又不禁泛起一絲無奈。 道尊手指微抬,輕輕撫上額角,廣袖垂墜至案頭,劃出一道悠揚的弧度。 他慢慢打量著少女,繼而唇角微勾,緩聲道:“自然是好的。麻煩阿宸照顧他們了?!?/br> 玉宸笑意盈盈,似乎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樣:“謝謝師伯!” 她轉(zhuǎn)而含笑道:“哦,對了。師弟們好像還有什么話想對師伯說,那玉宸便先行離去了?” “行,你去吧。”元始揉了揉小姑娘的發(fā),又道:“路上小心?!?/br> 他起身送了她半程,遙遙望著少女的身影消失在漫天飛揚的大雪中,而她倏而回轉(zhuǎn)過身來,唇邊笑意溫軟,又認真地朝他揮了揮手。 元始目光淡淡,心底又是輕輕一笑。 * 臨別前接到玉宸一句“師姐只能幫你們到這兒了”的闡教弟子們面面相覷,轉(zhuǎn)而握緊了奮斗的小拳頭。 待元始重新回到內(nèi)殿,便見到點亮了新技能的蠢徒弟們,各種試圖撒嬌賣蠢。若非瞧見他們眼底nongnong的擔憂之色,道尊又雙叒叕想丟徒弟玩了:)。 “師尊您身體不好,要多喝熱水啊?!?/br> “師尊您布置的作業(yè)我都完成了,還做了三遍。” “師尊,師姐破陣的過程我都錄下來了,下次一定第一個來見您?!?/br> …… 在宥微微抬眸望去,一襲素華道袍,凜然孤絕的道尊微微撐著下頜,眸色極淺,眼底孤寒未絕,卻似有春光輕拂他眉眼,溫暖了十方雪淵。 他似是感應到他的目光,抬眸淡淡地望來,轉(zhuǎn)而自唇邊勾起一抹淺笑。恰似凜然天光下清絕的一筆,倏忽綻開無盡的圣華。 在宥下意識垂落眼眸,不敢再看。 至于事情最終的結(jié)果? 元始十分感動,決定給他們每人一打作業(yè),從而無比充實地度過這段無人授課的時光:)。 * 玉宸慢慢地行走于雪中。 蒼雪無聲地漫過視線,一如歲月般寧靜。她目光淡淡地望著此間的景象,眸底泛起幾許波瀾,又漸漸地消弭而去。 偶爾逢上一兩弟子,頗為驚喜地上前打個招呼,她亦含笑回應。只在某一瞬間,無端生起幾分悵惘。 直至,道人輕微的腳步聲傳入耳中。 玉宸微微抬眸望去,佇立于亭閣前靜靜等候的多寶上前幾步,恭敬地垂首行禮,隨后又執(zhí)起一把素傘,低眸為她撐起。 少女似是怔了一瞬,幾日前的景象又浮現(xiàn)在面前。 凌然踏上高臺的道人神情亦是這般恭敬,語氣偏生不帶絲毫波動,配合她將這場彼此心知肚明的戲給演了下來,順手還分擔了一半的問題師弟/師妹。 這幾日,該講道便講道,該解答便解答,默不作聲地帶著她做了一圈日常,直至最后方提了一句:“菡芝師妹對五感修行之法已經(jīng)頗有感悟,不知師姐可愿舉辦一個探討大會?” 諸事繁雜,過往如煙似霧,幾乎要在記憶之中消弭殆盡,偏生又在那一瞬,復于心頭回響。 玉宸似是恍然覺察,她流落于此間洪荒的歲月,亦是漸漸漫長,非十指之數(shù)可以盡數(shù)。 * 一傘之下。 少女眸光微斂,偏首望向一旁的多寶。 道人執(zhí)傘的手頗穩(wěn),因著傘面不大,以一種理所當然的姿態(tài)往她這一側(cè)傾斜,竭力擋下外界飛揚的蒼雪。 與之相對的是,他肩頭已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霜雪,隨著行止間腳步的邁動,雪花匆匆灑落,在杏色道袍上暈染開來。 本該是頗為狼狽的模樣,于他,便只見風骨清朗,溫潤如玉。縱使美玉蒙塵,亦不改其輝。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多寶回眸望來,輕輕一笑:“師姐在想什么?” 玉宸神色不改,目光慢慢地瞧著多寶,眸中閃過幾分奇異色彩:“我在想,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的身份的?” “若說確定,那經(jīng)過了挺長一段時間的觀察;若說發(fā)現(xiàn),大概多寶在望見您的第一眼,便覺得不信?!?/br> 道人莞爾一笑,眉目依稀是初見時的溫和,又沉淀著一些別的莫名情緒。 他繼而道:“不瞞您說,因著最初入門時的一些往事,多寶向來便與廣成子頗有幾分罅隙。凡是他所言,入我耳中,總得反復思量幾分。哪怕這回是另外一位,在宥道友?!?/br> 多寶唇邊含笑,目光恰如其分地落在少女額發(fā)之上,又于不知不覺中微微觸及她額間盛如紅蓮的花鈿。 他藏于袖袍中的食指指尖微微一顫,復而被手掌輕輕攏住,面上絲毫不顯。 玉宸微微頷首,似是表示理解。 而下一瞬,她眼眸微抬,目光直直地望入多寶眸底。 少女唇邊依舊含著淡淡的笑意,話鋒一轉(zhuǎn),卻道:“既然如此,何不早日揭露,反留我到今日?” 多寶面色不改,從容答道:“您與在宥道友之事,兩位師伯與師尊應是比我清楚,多寶豈敢因自己的猜測,而擾亂長輩之謀算呢?” 玉宸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倏忽勾唇一笑:“可這不像是你?!?/br> 道人執(zhí)傘的手微不可查地顫了顫。 他慢慢搭下眼簾,目光平靜地望去:“您與多寶所識不深,想來有些事情并不知曉。多寶此人,雖得他人贊譽一句長袖善舞、八面玲瓏,但平生并無多高的天資,因而時常犯些錯誤。所幸,至今未曾釀成什么苦果。” 道人緩聲道:“您的事情,說與不說,亦于多寶一念之間。多寶選擇說,是賭;選擇不說,亦是一場豪賭?!?/br> “那你現(xiàn)在,可算是賭贏了?”玉宸停下腳步,回身望他。 一襲月白流仙裙的少女抬眸望來,額間花鈿熠熠,猶然不及那雙璨若星海的眼眸。似是人間終不可及的遺夢,輾轉(zhuǎn)反側(cè),寤寐思服,終歸有夢醒之日。 身后的摘星樓已然入目,那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距離,亦是到了盡頭。 多寶收起了手中的傘,任憑飛雪加身,兀自彎腰下拜:“多寶不知,愿聞尊者名姓?!?/br> 玉宸靜靜地望著他,曼聲道:“世人尊吾,上清玉宸?!?/br> 多寶含笑,從容俯首:“拜見道尊。” ※※※※※※※※※※※※※※※※※※※※ 2/3 今天的元始也超喜歡他家的徒弟們?。ù藯l五毛) 多寶,唉,多寶還有條暗線,畢竟我們有兩個多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