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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任憑我過得連豬狗都不如,被人欺被人辱!你……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竟無一點兒心肝!” 流離淡淡看著她,眼中沒有一絲情緒:“生而不養(yǎng),不配為人父母。況且,自我十七歲死的那天,你我母女緣分就已盡了,現(xiàn)在不過是兩個陌生人。我又為何要管你的閑事?” 婦人氣得發(fā)抖,脾氣上來,伸手就要揪她頭發(fā)??扇诉€沒靠近,就被一股力量震得直直摔出去老遠。 流離朝她走近幾步,說道:“我已不是你那個無能的女兒。識相的就老實待著,再敢惹我,別怪我不講情面!” 婦人眼里現(xiàn)出驚懼之色,連連往后爬了好幾步。時間一到,扭頭怨恨地看了她一眼,起身不情不愿地跟著黑白無常走出了過路客棧。 將出門時,聽見后面的流離淡淡朝她說了一句:“祝你下世也投個嗜毒的人家。” 婦人激烈地咳了起來,眼角溢出一滴淚。母女緣分……看來是真的盡了啊。 須臾一世,生時萬分重要的,原來都不過是滄海一粟。 寒淵站在木樓梯上看著這一幕,他初見流離時,只覺得這是個沉默的畏縮的女孩。可這些年,卻越來越發(fā)現(xiàn)她身上的反骨。 突然一陣清脆的鈴響,是客棧大堂上頭懸掛的鬼鈴自己亂晃起來。寒淵抬眼瞧了瞧,從樓上走下來,叫道:“流離?!?/br> 他在一張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不緊不慢道:“今晚有客人要來,你陪為師招待?!?/br> 流離不解:“什么客人要師父招待?” “都是閻王那家伙,自己控不了凡人壽命,讓我?guī)椭鉀Q?!焙疁Y啜了口酒,手在桌上一磕,讓她坐下:“你總會知道的,不必在意。倒是我教的術(shù)法,你可習熟了?” 流離點了點頭,抬頭看向門外,等著客人的出現(xiàn)。 頭頂?shù)墓礅忢懥艘魂嚕龤w于平靜。有螢火蟲從外面飄過來,繞著鬼鈴不停地轉(zhuǎn)。 外面是撒滿星子的天空,空氣里飄著彼岸花的味道,指引亡魂歸去的方向。 第4章 【篇一、欺善】 那女子推開了門,無聲無息進了客棧,找地方坐下。 流離聞到,那是一縷生魂。以往她只知過路客棧開在陰陽交界之地,卻只見過絡(luò)繹不絕的鬼魂,從未碰到有生魂會來此地。既是生者,魂魄如何會飄過來? 來人二十多歲,一頭剛剪不久的短發(fā)凌亂地分著叉,兩只眼睛憔悴而無神。 似是剛大病過一場的樣子,整個人瘦得脫相。舉目環(huán)視一圈,眼中有一絲疑惑閃過,很快就歸于無形。 “來壺酒?!?/br> 她說。 寒淵放下茶盅,右手往外一展,酒柜里擺著的一盞青瓷做的酒壺飛到他掌心。他把酒交給流離,吩咐她:“去給客人送去。” 流離不知這是何意,猶豫著接過酒,走到那女子身邊,給她倒了一杯。 一股奇異的香味立刻充盈在客棧里,像是人世的味道??扇耸赖奈兜涝撌浅舻?,為何這酒聞起來會如此香甜。而如此香甜的味道,她又為何能想到人世。 她亂七八糟想著,回過神來時,女子已喝下了酒。她原本只是要喝酒,如那些買醉的人一樣,無非是要把自己灌醉。 可一杯下去,她驚奇地發(fā)現(xiàn),這酒十分香醇。她便又倒了一杯,細細品了品,問道:“這是什么酒,是什么釀的?” 流離回答不出來,轉(zhuǎn)過頭求救似的看著寒淵。寒淵把玩著手里的酒盅,慢悠悠告訴她:“屠蘇酒,弱水河里的河水釀的?!?/br> 女子癡癡看著杯里透明的液體,興致高昂又飲了一杯,眼神越來越迷離,最后竟頭一栽,趴在桌上睡著了。 沒過多久,在她面前突然出現(xiàn)兩扇流水般的大門,把流離嚇了一跳,后退幾步。就要磕到后面的桌椅,有只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往前托了托。 “師父,”流離看著光芒中那兩扇水一樣的大門,滿面疑惑:“這是什么?” 寒淵將手收回,說道:“此是執(zhí)念幻境,跨進去,可看來人此生喜樂,一生悲苦?!?/br> 轉(zhuǎn)身正對著她,說道:“凡人壽命雖都是生死簿早就定下的,可總有人生了輕生之意,在壽命未盡之前自己了斷?;昶莵砹说馗?,地府不收,只能飄去陽間。 因他們生前皆有悒郁,是懷著愁苦而死。所以到了陽間,總是大開殺戒,造成人間秩序混亂。 過路客棧的人便要阻止他們在壽命未盡之前自盡,斷其輕生之意。好讓他們壽終正寢,入地府投胎?!?/br> 流離怔在當場,腦子里一時亂得很。好半晌才琢磨明白方才那番話的意思,看著醉倒女子旁邊的酒,又看了看那兩扇朱紅色的大門,說道:“可一個人真有了輕生的想法,我們又如何能阻止呢?” “這就要看你了?!?/br> 寒淵背著手朝那扇執(zhí)念幻境走了過去,頭也不回道:“隨我來。” 流離聞言,立即跟了上去,踏入虛空里的那扇門。 弗一踏入,眼前世界急瞿變幻,眨眼間化作高樓大廈堆起的人世,處處是被生活壓得痛哭流涕的窮人,和躺在紙醉金迷里快活不識愁滋味的富人。 在這世界里,有一女子,她望著前面一個男子的背影,悲傷的目光霎時得到撫慰一般,變得通透而明亮。 突然有人叫了她一聲:“夏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