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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天利公司里開始人心惶惶,員工們大多起了明哲保身之心,眼睜睜看著這座大廈將傾。 這時候倒是沐語發(fā)揮了作用,她不聲不響地在工廠里待了十天,最后查出那個犯了大錯的員工其實是被盛合挖走的內(nèi)鬼,所做的一切都是聽了盛合的指令。 她拿著證據(jù)從工廠里逃出去,到底是被那內(nèi)鬼發(fā)現(xiàn),開著車追出去兩條街,最后在一個空曠無人的郊外公路上堵到了她。 內(nèi)鬼停了車,拿著一根木棒走下來,揮手悶了她十幾下。 流離早透露了風聲給彭景溪,在他桌子上留了地址和照片。彭景溪倒是心不壞,看見照片后,帶上幾個保鏢一路飛馳殺了過來,在內(nèi)鬼的棍棒下救出了頭破血流的沐語。 很快救護車和警車鳴笛而來,沐語被抬過去救治,在車里用略略有些哀憤的眼神看著流離,好像是在怪她既然來了為什么不出手一樣。 流離理直氣壯地看回去,對她道:“苦rou計苦rou計,當然是要吃些苦這計策才能成的?!?/br> 彭景溪在救護車里陪著沐語,他果然十分歉疚,歉疚里又帶著一分憐惜。 這是個好頭。有了苗子,就總能燒成滔天大火。 彭景溪在醫(yī)院待了半晌,又去警局做了筆錄,把沐語拿到的證據(jù)交了過去。 他在半夜時回家,準備親口告訴袁凝這個好消息。 流離讓他的車在距離別墅區(qū)二里地的幽僻小道上拋了錨,他打電話讓維修工人過來,剛說了幾句話,耳朵卻是異常靈敏起來。 他聽到了不遠處幾聲情難自抑的嬌喘聲。 這條路偏僻人少,樹多花茂,路燈昏黃,向來是找刺激的好地方。若在往常,彭景溪不會為這么點事多留神一秒。 可今天偏偏無事可做,那工人又來得太晚,讓他有時間下車往前走了幾步。 路邊一輛黑色寶馬在陰影里上下起伏,車窗上起了霧,遮得車里更是香艷旖旎。 他本是什么也看不見,到了近前卻發(fā)現(xiàn)那車窗竟是半開著的,他透過一半的窗,看見里頭yin/糜放浪的那個女人。 袁凝…… 他的血一下沖到腦門上,瞪著兩只鬼火般的眼睛直勾勾看著車里一/絲/不/掛的狗男女。 袁凝身上的男人他認識,正是盛合世紀里那位年過半百的禿頭老大叔。 袁凝果然是行得正坐得端,從不以外貌取人,知道只有買得起鉆石的王老五才恒久遠,實在是可歌可泣。 流離站在彭景溪身邊,看他就要忍不住爆發(fā)出來,便沖著他耳朵輕聲念道:“美人早就臟了,你的事業(yè)才是正途?!?/br> 這句話檀香一般慢悠悠飄到彭景溪腦海之中,讓他生生忍下快要破口而出的幾句臟話。 他冷靜下來,拿起手機,拍下了車里這一幕。然后轉(zhuǎn)過身,平靜地回到自己車里。 車子恢復(fù)如初,他打著火,面無表情地駛離了黑色寶馬。 袁凝覺得彭景溪有點菜,卻沒想到這禿了頭的王老五竟是更不中用,十分鐘不到就繳械投降,簡直掃興得很。 袁凝偷偷白了王老五一眼,在他懷里躺了一會兒,想著不中用就不中用吧,臉都成這個樣子了,還要求他別的干嘛? 看來是彭景溪把她眼光捧得高了,事事都要跟小說里的霸道總裁比一比。 可惜啊可惜,曾經(jīng)最接近霸道總裁的人落了難,很快就要不如雞了,否則她倒真有心思跟他過上一輩子。 由此可知她確實還是個心地善良的女人,只是彭景溪不爭氣。這樣想著,她心里安慰了不少,反倒陷入一種自我感動中去了。 禿頭王老五摟著她說了許多搞垮天利后的遠大前景,誓要讓她成為全國首富的女人,受盡尊崇榮華。說到一半才發(fā)現(xiàn)那車窗怎么開了,探頭往外看看,幸虧沒人來。 兩日后,袁凝還在自己家里做著首富太太的美夢,就看到新聞里說盛合世紀的董事長因竊取商業(yè)機密被法院立案調(diào)查,其公司也被查出有不正當競爭的嫌疑。 與此同時,自己和他暗夜里車中幽會的視頻也被傳了出去,禿頭的名聲被徹底搞臭,地位一落千丈,就算能平平安安從警局里出來,也很難再東山再起了。 果然是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樓榻了,可誰知道榻的卻是如日中天的盛合呢。袁凝這回押注沒押對,悔得腸子都青了。 她哭腫了眼睛去找彭景溪,說自己是受了死禿頭威脅,為了保護他的生命安全才不得不委身。說的有棱有角,丁是丁卯是卯,差點就讓彭景溪相信了。 流離看彭景溪有所動搖,只得又走過去在他耳邊輕念:“你忘了,私家偵探已經(jīng)查到,那天在停車場里輕薄她的兩個男人其實是她朋友,他們靠這種手段收服了五個冤大頭了,上一個正是盛合的那位老板?!?/br> 彭景溪這才神思清明起來,滿臉嫌惡地看著袁凝,說道:“我送你的那棟房子我會找律師收回,你趕緊去把東西搬走吧。以后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臟了我的眼睛?!?/br> 袁凝又演了會兒戲,看彭景溪實在是油鹽不進,這才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擦干凈臉上的淚痕,說道:“我陪你睡這么久,你多少得給我點兒分手費吧!” 彭景溪惡心得像是吞了一堆活蒼蠅,咬牙切齒道:“你認清楚我們倆誰睡誰,我沒找你要精神損失費已經(jīng)很給你面子了,你還舔著臉給我要錢,我告訴你,你死了這條心,別想從我這拿到一分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