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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簿子里,流離是個平凡到不能更平凡的人,生在普通家庭,按部就班地長大,讀書,做普通的工作,過普通的人生,任誰也挑不出這些前世有什么不妥之處。 寒淵不動聲色看了司命一會兒,見他若無其事地站在殿中,臉上并無一絲大病后的模樣,想來那位御座上的天帝陛下定是費(fèi)了不少功夫。 “司命說流離出世于兩千年前,”他把簿子摔回了司命懷里,說:“凡人三百年至少可輪回兩世,怎么她只有這七世過往?司命府的火燭真是善解人意,想燒哪本就燒哪本?!?/br> 司命臉上微有局促,刻意壓低了聲音做出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說:“司命簿乃過去之物,凡人一旦身死,前世的簿子自是無用了,白白放在我書閣之中落灰,誰也不曾去翻閱過,故此小神不免有些懶怠,沒有好好保存,這都是小神的錯,小神甘愿受罰。” 天帝瞇著眼睛看著臺下的人,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寒淵,司命說的也都有理,你就不要再咄咄逼人了?!?/br> 寒淵看著這兩人一唱一和,知道今日一旦自己不再咄咄逼人,流離定免不了一場刑罰。 自己尚可保住她性命,可她已經(jīng)三番兩次在天庭被人施以重刑,自己若不護(hù)她全身而退,還有誰會來救她。 “司命果然受寵,我這才說兩句話,天帝就要為他抱不平了?!彼徍土四樕仙裆?,朝司命走近兩步,突然伸手朝他心口打去一掌。 他只使了半成不到的力,司命卻已然跪倒在地,口中吐出一口血來。 他身上那件花里胡哨的衣裳也開始燃燒起來,一只袖子燒得干干凈凈,露出他胳膊上縱橫交錯的電痕。 “寒淵!” 天帝忙忙跑了下來,寒淵并不理他,趕在他開口前道:“司命簿受天條制約,不可隨意寫就。若有造假,造假之人必受天譴,損折道行?!?/br> 低頭看著司命:“我看你這傷勢,就像是……” “寒淵!” 天帝大聲打斷他,過來攔在了司命面前:“你在天上住得也夠久了,過路客棧還有一堆事情等著你處理,我看你快帶著你徒弟回去吧!” 這便是退了一步,從此后恐怕有段時間不敢再找流離麻煩。寒淵嘴角冷冷牽出個笑,知道再問下去也都是徒勞,天上這些人想讓你知道什么,就一定只讓你知道什么。 不然他也不會到現(xiàn)在為止連四萬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都搞不清楚。既然這樣,不如各退一步,相安無事。 “流離,我們走。” 他轉(zhuǎn)過身去,帶著流離離開。剛走幾步,又想起什么,側(cè)頭看著天帝,說:“天帝要想給人做媒,不妨多看看天上這些仙娥,她們可都盼著你金口玉言呢。至于小徒,她是我過路客棧的人,就不牢天帝你費(fèi)心了。” 天帝的臉慢慢變成了豬肝色,眼睜睜看著他帶著流離全身而退,揚(yáng)長而去了。 第96章 小二和廚娘在客棧里等得望眼欲穿,生意也沒心思再做,氣跑了好些脾氣暴躁的鬼客。 往日里熱鬧非凡的客棧如今連一個客人都沒有了,冷清得像是一座荒廟。 這日終于看見寒淵帶著流離回來,小二和廚娘忙急急跑了過去,拉著流離左看右看,說道:“你沒事兒吧?真沒事兒嗎?天帝老兒沒為難你嗎?”一邊七嘴八舌一邊把她帶進(jìn)了客棧。 剛踏進(jìn)門檻,流離就看見了大堂里坐著的白衣和尚。他似是一直在等什么人,臉上滿是不耐和憂色,握著酒杯的手背上幾條青筋清晰可見。 在看見她回來后,他好像一下子就歡喜起來,起身朝她定定地看過去。 流離就想起師父說過的話,妖僧寂行,本是定光如來座下最得意的高徒,下凡一世,被她所累,因她入魔,被囚在十六層地獄中整整兩千年。 她想不起那一世的事,可只是聽說,都覺得自己實在對不起他。 “喂!你這和尚怎么又來了!” 廚娘走過去指著寂行鼻子道:“被閻王知道,我們客棧還開不開?!?/br> 寒淵的目光從流離身上收了回來,說道:“閻王還沒有那么大本事來管我過路客棧的事。你們都先下去,帶流離去后院?!?/br> 廚娘和小二只好依言去了。流離低著頭走過寂行身邊,感受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始終埋著頭不敢回視過去。 寒淵在寂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水,說道:“人我已經(jīng)救回來了,我讓你打聽的事可有結(jié)果?” 寂行的心思還在流離身上,冷聲問道:“她受了天雷?” “是?!?/br> 寂行眼眸泛起一片紅:“你明知她去了天庭免不了受苦!” 寒淵神色淡漠:“不如此,天帝怎會輕易放她回來。” 寂行突然冷笑了一聲,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你這個徒弟,慣會吃苦?!?/br> 寒淵并沒有接他的話,幾萬年來,他極少會為什么人什么事哪怕皺一下眉頭。 可是此刻,在他心口卻莫名其妙滾過一圈澀意。他不動聲色壓抑下去,說道:“我問你結(jié)果如何。” 寂行松松垮垮往椅背上一靠,手里的酒盅轉(zhuǎn)了幾轉(zhuǎn),抬眼對他說了六個字:“你從不認(rèn)識她?!?/br> 不管是誰,總是會告訴寒淵,你并不認(rèn)識流離??伤犃?,卻只是越來越不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