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其實(shí)我一直都很對不起你?！?/br>
    她靜靜地說：“在我還是凡人的時(shí)候，那天你跑到山洞里去救我，把我背下山。從那個(gè)時(shí)候起，我就喜歡你了。

    不是對朋友的喜歡，是每天都想看見你，每時(shí)每刻都想跟你在一起，看見別的女的碰到你一片衣角，我就嫉妒得快要發(fā)瘋的那種喜歡。

    一直以來，你都只把我當(dāng)徒弟，傳我靈力，教我術(shù)法。天上那些人誣陷我的時(shí)候，你總是毫無條件就相信我，站在我這一邊。你對我這么好，我卻對你生了不該有的心思，你要是知道了，會不會生我的氣？”

    她靠在床邊，目光所及皆是黑暗，可她知道師父就在自己身邊，他們難得能離得這么近。

    “我其實(shí)沒有什么別的愿望，就想永遠(yuǎn)陪在你身邊，陪你看山看水，看花看草。只要能每天跟你在一起，我就很滿足了。

    可原來這個(gè)愿望，其實(shí)才是世上最奢侈的。我小心翼翼地藏了那么久，到底還是沒有保住?！?/br>
    她每說一句，心里就會無力一分，身上軟綿綿的，好像骨頭在被人一塊一塊地抽走。

    “師父，我走了以后，你再收個(gè)徒弟吧。不然你又自己一個(gè)人，該有多寂寞啊?！?/br>
    她說完，整個(gè)人又陷在無邊的黑暗里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她緊握起拳頭，鼓起勇氣要從床邊站起來，離開這個(gè)屋子。

    身體剛動了動，手腕突然被人猝不及防拉住了。

    流離心口一窒，僵在原地。

    下一秒，躺在床上的人猛拉了她的手腕，她朝前傾倒下去，猝不及防跌進(jìn)了那人灼燙的懷抱。

    寒淵另一手扣住她后頸，把她朝自己拉過來。

    一片昏天暗地中，流離的唇被堵住。

    她腦子里瞬間一片空白。

    寒淵的唇很涼，隨著在她唇上輾轉(zhuǎn)而過，慢慢開始熱起來。

    下面的人感受到她的僵硬，摟著她翻過一個(gè)身來，把她壓在身下。

    “流離，”他的聲音溫和：“你喜歡我，我很高興?！?/br>
    流離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師父剛才說了什么？其實(shí)她是在做夢吧，因?yàn)樘^絕望，所以在分別的時(shí)候，出現(xiàn)了幻覺？

    “你沒有聽錯(cuò)?！?/br>
    寒淵似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臉，說道：“流離，我也喜歡你。”

    他嗓音沙啞，透著深深苦意，像是在瀕死邊緣與她話別。

    “師父……”

    流離眼中滾出一顆顆淚，伸手緊抱住他，抱住自己唯一的光：“我不想跟你分開……”

    幾個(gè)字說得磕磕巴巴，滿透絕望。

    寒淵更深地把她抱住，對她說：“我們不會分開！”

    字字堅(jiān)定，仿佛諾言。

    他又去吻她，小心翼翼抱著她，像是抱著一個(gè)易碎的珍品。

    “流離，別怕。”

    他吻在她耳邊，呼吸漸趨沉重，手撫上她細(xì)軟腰肢。嗓音暗啞，似乎哄勸：“我會護(hù)著你！”

    流離眼前一片浮浮沉沉的深海，她往下越墜越深，呼吸快要不暢，卻又沉溺其中。

    “師父……”

    “我在，”他心疼地吻她柔嫩的唇：“流離，我會永遠(yuǎn)在……”

    窗外落了雨，窗內(nèi)的人抵死纏綿，不死不休。

    -

    天光大亮的時(shí)候，流離醒了過來

    她仍被寒淵抱在懷里，抬起頭，正看到他恍若星辰的眼睛。

    “醒了？”

    他溫柔地問，圈在她腰間的雙臂收緊，把她摟緊了些，低頭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流離覺得自己好像是在一片云里，現(xiàn)在所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她在做夢。

    可她感覺得到寒淵身上的溫度，那溫度熨燙著她，包裹著她，讓她身上每一根毛孔都萬般留戀。

    寒淵看她整張臉紅撲撲的，一雙剛睡醒的眼睛里水汽氤氳，心口的位置不知不覺軟成一片。

    他忍不住又吻了吻她的唇。

    “流離，”他叫她，聲音低沉好聽：“你既是我的人，我定會護(hù)你周全?！?/br>
    流離的腦袋暈乎乎的，到了現(xiàn)在，仍舊有一股不真實(shí)的感覺包裹著她。

    她像醉了一樣地問：“師父，你真的喜歡我？”

    寒淵笑了笑，低聲道：“喜歡?！?/br>
    流離就開始得寸進(jìn)尺起來：“有多喜歡？”

    “像你喜歡我一樣喜歡?！?/br>
    他說得認(rèn)真，眸子里一片溫柔。

    流離想到什么，臉上又一紅，問他：“我昨天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是?！?/br>
    “可我明明給你下了藥的?！?/br>
    寒淵把她往懷里又摟了摟，低頭凝視著她的眼睛，輕笑道：“你能事先服下解藥，我就不能嗎？老君給你的藥都有哪些我都知道。你的性子我再清楚不過，當(dāng)然要事先防備?！?/br>
    眼前的人一張臉俊美無匹，看著她時(shí)，眼里淺溢著淡淡寵溺。

    是在她夢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那個(gè)人。

    而這一切都不是夢。

    流離覺得，此刻就是讓她死，她也甘愿。

    -

    中午的時(shí)候，寒淵帶著流離去了天界。

    天帝在議事廳里見他們，朗聲道：“寒淵，你可想明白了？”

    寒淵面無表情道：“是?！?/br>
    天帝正要高興，又聽寒淵補(bǔ)充了一句：“我會跟流離一起去見伏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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