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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楚河一下子哽住了。 “我們家付不起H市的房租,哪怕是20平米的小房子,都付不起?!睖刂梢獾难凵裰饾u黯淡下去,“我父母如果知道我能留在H市私立,一定會留在H市,并且想方設(shè)法地提高我的生活條件?!?/br> “所以,如你所見,我放棄了。”她邁開腳步,示意陳楚河跟上,“我早就不是以前那個可以跟你們一起追求什么夢想的人了。我們家現(xiàn)在還欠了兩百多萬,我連一把好一點的吉他都買不起?!?/br> “才兩百多萬?我?guī)湍氵€不行嗎?”陳楚河有些不以為意的說道,“也就是半年的零花錢啊,我省著點幫你還了?” “..真是謝謝你啊,但是不用了?!?/br> 溫稚意很清楚陳楚河的想法,如果自己現(xiàn)在還過著以前的生活,也會毫不猶豫的這樣做。 因為兩百萬對他們這種階層的富人來說,只是隨手就能拿出來的錢罷了。 甚至可能打幾盤斗地主就輸?shù)簟?/br> 可對于現(xiàn)在的溫稚意來說,這兩百萬足以壓垮她的家庭。 “這有什么,大家都是好姐妹嘛,舉手之勞能幫就幫了?。 标惓雍敛辉谝獾財[擺手,“才二百多萬,也沒欠多少啊,你把自己搞得這么累干什么?” 溫稚意看著眼前眉飛色舞絮絮叨叨的少年,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真切的感受。 原來,早在不知不覺間,自己和之前的朋友,差距已經(jīng)這么大了啊。 人家從一出生,就已經(jīng)站在了金字塔頂端。而自己,已經(jīng)從金字塔頂端跌落下來,現(xiàn)在只能仰望著他們的身影,遙不可及。 “對了,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早上因為你莫名其妙挨一頓揍???” 陳楚河的話把她從傷感的情緒里拉了回來。 溫稚意蹙眉:“為什么?” “就是沈予奪那小子啊,有毛病一樣,蹲在那個路口里就為了揍我一頓。”陳楚河說到這里,還不屑的翻了個白眼,“還好我練過空手道,把他打得屁滾尿流!” “..”溫稚意扶額,略有些無語地指了指陳楚河臉上的傷,“你先把你臉上那幾塊淤青遮了再說吧。” “他也受傷了好吧!他也受傷了!”陳楚河據(jù)理力爭。 “哪里?” “..指甲蓋?!?/br> 溫稚意終于沒憋住,露出了這幾天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少女的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嘲笑,陳楚河卻在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氣,語氣卻還是咄咄逼人:“溫稚意你還好意思笑?要不是因為你他會跑過來揍我嗎?你干嘛把你之前做的破事跟他說???喝酒抽煙打架這也要說?” “..?我跟他說的不是這個啊?!睖刂梢庠较朐矫曰?。 “那他干嘛說我?guī)哪悖∥铱隙ǜf是你自愿的啊,我又沒帶壞你,那玩意你不都自學成才嗎?”陳楚河也露出了同款迷惑表情。 “..”溫稚意這時終于明白過來他誤會了什么,只能硬著頭皮把昨天那事說了。 “什么?!”陳楚河發(fā)出一聲尖叫,“你跟他說我是你前男友??溫稚意,老子是gay??!” 溫稚意自覺心虛地低下頭去:“錯了,jiejie,我真的錯了。我那不是一下也沒想到借口嗎..” “真的是服了你了,我還想在你們這泡兩個小帥哥呢,你這是敗壞我名聲你知道嗎?”陳楚河義正言辭地數(shù)落她。 看著眼前,老屬性復(fù)發(fā),又開始像碎嘴大姨一樣嘮嘮叨叨的陳楚河,溫稚意的心情終于好了些,她本來都忘記了自己之前有機會成為最優(yōu)秀的吉他手和主唱的。 直到陳楚河來找她,她才找回了些許之前的感覺。 陳楚河似乎是說累了,從兜里摸出,遞到她面前:“來一根?” “不了,戒了?!睖刂梢馓?,淡淡一笑。 “嘖,無趣的女人?!标惓酉訔壍乜戳怂谎?,自己拿了一根點上。 兩人并肩走在去學校的路上,身旁的少年就沒停下來過。 “你悠著點,這邊查得嚴?!?/br> 眼看著馬上就要走到學校,溫稚意實在看不下去,出言阻止他。 “切,老子才不管,昨天還有個老師,拉著我把我剛?cè)镜念^給推了?!?/br> “別再讓我看見他,不然我一定把他皮都給扒了!” 陳楚河越說越來氣,狠狠地跺了跺腳。 “你說的那老師,是不是戴著個眼鏡,然后穿著藍襯衫?”溫稚意的聲音變得有些不對勁。 “對啊,你咋知道,你是不是認識他?”陳楚河愣了愣,“你啥時候?qū)W的占卜?” “或許..你往后看看?” 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覺從背后升起,陳楚河瞬間就起了一身冷汗,他緩慢地、僵硬地往后轉(zhuǎn)頭。 教導主任微笑著朝他打了個招呼。 “..啊啊啊啊臥槽!!溫稚意!!救我啊??!” 連著一共有十幾米遠,都還能聽見陳楚河的哀嚎。 溫稚意扶額,對著他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剛剛她已經(jīng)提醒過陳楚河了,對方不聽,非要自己作死,她有什么辦法呢。 離學校還有一段路,攙著她的陳楚河被抓走了,溫稚意也只能自食其力,扶著墻,一步一步地往學校挪去。 腳踝的疼痛經(jīng)過快一個星期的休養(yǎng),已經(jīng)好了不少,至少她現(xiàn)在可以嘗試著活動活動腳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