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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少年不情不愿的舉起手,發(fā)出稀稀疏疏的聲音。 溫梨笙提高聲音:“大聲點!” 少年們正在喊時,溫浦長的怒吼從遠處傳來:“溫梨笙——!” 溫梨笙嚇了一個哆嗦,轉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忙得一天到晚看不見人影的爹突然回來了,正怒氣沖沖而來。 她連忙揮手:“散了散了,壯興小隊的事日后再議?!?/br> 七個人面面相覷,很快就躥走了,留下溫梨笙和魚桂二人。 “爹,”溫梨笙笑瞇瞇的迎上去:“這幾日你忙的不見人影,怎么今日回來了?” 溫浦長火大:“我還不能回自己家了?” “我這不是高興嘛。”她嘻嘻一笑,沒個正形,從魚桂手里接過扇子殷勤的給溫浦長扇著:“天氣炎熱,咱們進府去吧?!?/br> 溫浦長恨鐵不成鋼:“你能不能離溫府遠點,別站在溫府門口丟人?!?/br> “這怎么能是丟人的事呢!”溫梨笙嘖了一聲:“你根本不懂。” “我看你這幾日是太閑了。”溫浦長知道她一閑下來就又要胡作非為,于是道:“正好明日是賀家老太君的壽辰,你拎著賀禮拜壽去?!?/br> 溫梨笙一聽,哎呀一聲,不情愿:“那賀家離城那么遠,坐馬車都要好幾個時辰,晚上指定回不來,我不想去?!?/br> “我在此處忙梅家的事情走不開,你不去誰去?”溫浦長邊往家里走邊道:“要不我認個干兒子,把什么事都交給他,不麻煩你?!?/br> “真的?”溫梨笙半信半疑。 有這好事? “真的,然后讓他跟你爭寵爭家產,再等我歸西之后把你趕出溫家,讓你無依無靠,嫁給路邊乞討的老頭?!睖仄珠L冷笑。 “我去還不行嘛。”溫梨笙舉手妥協(xié):“什么時候出發(fā)???” “就現(xiàn)在?!睖仄珠L一招手,管家老云遞上賀家的邀帖,他拿給溫梨笙:“穿著端正點,帶上賀禮,行事規(guī)矩些,若是再丟我的臉,明日回來不讓你進門?!?/br> 就因為這一句話,溫梨笙氣得回去把什么貴重的首飾都往身上套,耳朵上戴的金閃閃的,長發(fā)結辮子,各種白玉珠石往上戴,又穿了金絲織就的百褶長裙,重得她走路都費勁。 就這么一身行頭站在溫浦長面前時,差點晃瞎他的眼睛,但他卻連連稱贊:“好好好,這般模樣甚好!” 溫梨笙眉眼如精致雕刻一般,皮膚白嫩,雖著一身富貴卻不顯俗,極為奪目。 溫浦左右看看,見她發(fā)上有空閑,便喊著魚桂再拿一對簪花來,溫梨笙卻不想在頭上增添重量,就急忙爬上了馬車,信誓旦旦道:“放心吧爹,我必不可能再給你丟臉?!?/br> 管家老云帶著人提著賀禮,跟在馬車后面一同離去,一隊人馬招搖出城。 溫浦長站在原地嘆一口氣,雙手合十沖上天拜了拜,虔誠道:“祖宗保佑,讓這瘟神給我留點面子。” 賀家老太君的住宅在沂關城的北邊,靠近群山密林的地方,溫浦長之前就帶她去過,后來因為路途遙遠,還要在賀家住一夜,溫梨笙就不大愿意去了。 但這次溫浦長脫不開身,又看不得溫梨笙閑得找茬,就把這任務指派給了她。 路上實在太無聊,溫梨笙仰頭就睡,偶爾醒來擦擦口水換個位置,頭上一些首飾都揉亂了也不管。 馬車進入賀宅地盤,魚桂才叫醒了溫梨笙,讓她坐起來給她整理發(fā)飾。 溫梨笙睡眼惺忪,哈欠打了一個又一個,等馬車停下,她的頭發(fā)首飾也被收拾整齊。她下了馬車,讓人攙扶了一把才站穩(wěn),一抬頭就看見莊重宏偉的賀家宅立在眼前,背靠群山。 來此處的人并不算多,都是收了賀家邀帖的,乍一見穿得金碧輝煌的溫梨笙下馬車,紛紛投來驚奇的目光。 溫梨笙絲毫不覺,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走吧,拜壽去?!?/br> 賀家在沂關郡也極有名聲地位,是響當當?shù)拈T派,平日里避居郡城外,與其他門派鮮少來往。 溫梨笙被迎進賀宅,遞上了拜帖和賀禮,接待她的是賀家的二夫人,對著她金閃閃的行頭臉僵了一下,又不敢怠慢,裝作熱情的將她引進了宅門。 一路上十分惹眼,溫梨笙卻恍若未覺,走動的時候身上的金飾相撞叮當作響,陽光照在上面折射的光刺痛了好些人的眼。 二夫人實在對這行走的金元寶笑不出來了,把她引到后院讓她自己玩去,找了個借口匆匆離開。 后院搭了個極大的竹架,上面爬滿了綠植,遮住了日光灑下一片陰涼,竹架下搭了戲臺。身著艷色戲服的旦角正咿咿呀呀的哼唱著,伴著曲調略微歡快的樂響,聽起來十分悅耳。 戲臺下的座位有大片空著,只有寥寥幾人坐得零散。 溫梨笙被戲臺上的哼唱吸引,想著眼下也無其他事,于是徑直走到了第一排,離著戲臺最近的地方坐下。 剛一落座,她滿頭的金銀玉石輕晃,折射細碎而落的日光,照在了斜后方謝瀟南的眼睛上,他微微皺眉。 溫梨笙一路走到第一排,是真沒注意這寥寥無幾的人之中,竟然會有謝瀟南,否則再給她兩個膽子,她也不敢坐在謝瀟南的前頭。 正欣賞著戲腔時,不速之客站在了她面前。 溫梨笙一看,當即黑了臉:“怎么又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