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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肯定是會有人議論和編排,不過溫梨笙向來不在乎這些,那些東西也沒人敢到她面前來說。 很快謝晴姐妹和周秉文就上了舟,溫梨笙和謝瀟南站在岸邊等小舟,溫梨笙問道:“不是說世子家中養(yǎng)的有魚嗎?還樂得去喂這些湖中的魚?” 謝瀟南目光往河中一放,能看見偶爾在水面上露出來的魚,他答道:“家養(yǎng)的魚喂得多了,自然也想喂一喂野生的魚?!?/br> “這不是野生的哦?!睖乩骟系溃骸斑@些魚都是我爹當(dāng)初買的魚苗放進(jìn)去的,因為禁止打撈管控嚴(yán)格,所以存活了很多,城里的人都喜歡來這里喂魚。” “這些都是溫氏魚?!睖乩骟险f。 正說著,一只小舟就靠了岸,謝瀟南先走了上去,而后溫梨笙上去的時候覺得舟一直晃個不停,扶著舟邊俯身爬進(jìn)去時,面前忽然伸來一只手。 就見謝瀟南神色坦然的沖她攤著手掌:“我拉你?!?/br> 溫梨笙倒是沒有猶豫,只是手放進(jìn)去的一瞬被謝瀟南的手掌包裹住的手,她的心一下又迅猛地跳起來,好像是敲鼓似的咚咚個不停。 謝瀟南的臂膀很有力量,大約是怕她在不停搖晃的舟里站不穩(wěn),又在她一直腳跨進(jìn)舟里的時候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將她小心的牽引到了舟上。 溫梨笙剛站定,就見舟頭上坐著的劃舟婦女正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他們,溫梨笙趕忙放開了謝瀟南的手,抽出來之后手背尚有他掌心的余溫。 她抿了抿唇,對還在盯著二人笑的婦女催促道:“大嬸,劃船啦!” 那大嬸才慢悠悠的劃起舟來,溫梨笙也小心的坐下,欣賞起河中的景色來。 河面上的風(fēng)要更清涼一些,有一股水的味道在鼻子周圍盤旋,小舟行過水面留下一條痕跡,有些魚就在其中穿梭,偶爾露出魚頭。 大嬸起初劃得有些吃力,不過到了中間的地方差不多都是讓舟隨著河流飄動了,就不需要她再費力,于是擱下了木漿給溫梨笙遞了個木盒:“二十文一盒?!?/br> 這里面裝的是魚食,溫梨笙摸出銀錢給了她,結(jié)果木盒之后打開先遞給了謝瀟南:“世子先喂?!?/br> 謝瀟南看了眼這魚食,沒下手:“這叫魚食?” “都是平時吃城下的東西攪和攪和碾碎了在曬干,魚什么東西不吃啊,這些沒腦子的東西?!贝髬鹇牫隽怂Z氣中的嫌棄,笑呵呵的解釋道。 溫梨笙跟著笑:“說的好有道理。” 謝瀟南還是不抓,溫梨笙只好自己抓了一把灑在了手邊的水里,立即那些魚就涌過來,跟打架似的擁擠在一起翻騰,魚尾巴一甩,就甩了溫梨笙一臉?biāo)?/br> 她閉著眼睛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抬手就給最近的一條魚來了個大耳刮子,一下就把魚扇飛了:“搶什么搶!再搶我不喂了!” 謝瀟南:“……” 謝瀟南想起溫梨笙總是有很多奇怪的舉動,她可以對路邊的樹,地上的石頭和木頭做的門說話,難不成她是有一套能夠與這些東西交流的心得? 于是他問道:“你跟魚說話,它們聽得懂嗎?” “聽不懂也不妨礙我罵它們啊。”溫梨笙古怪的看他一眼,似乎在疑惑他怎么提出這樣蠢的問題。 謝瀟南安靜下來。 就不該問。 舟邊的魚一直擁擠翻滾,甩了不少水,謝瀟南站起身走到另一邊,站在溫梨笙的旁邊朝著對面看去,溫梨笙則是雖然被甩了滿臉?biāo)m然一直罵罵咧咧,但還是樂此不疲的往河里撒魚食。 正喂得歡時,背后傳來嬌俏的女聲:“世子爺,您怎么會在這里?也是來喂魚的嗎?是自己來的?” 這一連串的問題落下來,謝瀟南是一個都沒有回答。 溫梨笙就好奇的回頭,發(fā)現(xiàn)謝瀟南的身影完全當(dāng)初了她的視線,于是往旁邊一歪,露出一個頭看見了問問題的人:“喲,這不是施大小姐嗎?怎么這么巧啊?” 施冉乘著對面的舟,站在她那個角度,溫梨笙的被謝瀟南的衣袍擋得很嚴(yán)實,乍一看還真沒看出來,不過等她主動冒出頭來,施冉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溫梨笙,為何哪哪都能碰到你?” 溫梨笙也不喂魚了,拍拍手站起身來,這會兒的舟處于自己漂流的狀態(tài),整體很平穩(wěn)站起來倒不費勁,她雙手抱臂姿態(tài)立即顯得囂張起來:“怎么回事啊施大小姐,咱倆能巧遇那么多次,就說明咱倆有緣分,你為何回回都這么不待見我?” 施冉光是看到她,臉就綠了,回回碰到溫梨笙,回回在溫梨笙這吃癟,她哪能待見得起來,厭惡道:“整個沂關(guān)郡的人中,我最討厭看到的就是你?!?/br> “巧了不是?”溫梨笙反唇相譏:“我最煩看到的也是你,還有城北的乞丐。” 施冉在斗嘴方面就算是修煉個一百年,也是斗不過溫梨笙的,她被氣得臉紅脖子粗,本想破口大罵,但礙于還有個謝瀟南在場,她始終端著架子,僵著臉道:“我不與你做口舌之爭。” “我也不跟你爭,畢竟你是要進(jìn)宮當(dāng)娘娘的人?!睖乩骟闲χf。 這話可不是她瞎編的,是之前好幾回跟施冉吵架,施冉吵不過她的時候,總會像只驕傲的孔雀似的撂下一句:“我不跟你這粗俗的人爭論,我日后是要進(jìn)宮當(dāng)娘娘的?!?/br> 以至于溫梨笙每回見到她,腦中都要浮現(xiàn)這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