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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山俊這段時間里應該試過很多藥,胡家擅毒,但不擅醫(yī),加之風伶山莊的毒向來只有風伶山莊能解,這是沈家的特性。 胡山俊是發(fā)現(xiàn)那些藥都沒用了之后,這才來找溫梨笙的。 他陰狠道:“你既然來了,就別想著再走,我定要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 溫梨笙道:“我還沒打算走呢?!?/br> 她轉(zhuǎn)頭看向霍陽:“我有事情要問你?!?/br> 霍陽打了個暫停的手勢:“先等等。” 他對胡山俊道:“把藥給我?!?/br> 胡山俊朝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隨后那人扔出個東西被霍陽接住,他趕忙打開吃了,而后將瓶子一摔,突然大聲說:“你先前分明說只是給溫梨笙一個教訓,何時說過要折磨她?!” 溫梨笙聽了他的話,頓時覺得很訝異,原本以為是霍陽對她懷恨在心然后勾結(jié)了胡山俊將她帶到此處,卻沒想到霍陽竟然也是被脅迫的。 胡山俊冷笑一聲:“有賊心沒賊膽的慫蛋,你那么恨她,我替你出氣你還有什么啰嗦的?” “我不恨任何人,我只是討厭他們?!被絷柕溃骸暗珳乩骟鲜菧乜な氐呐畠?,你不能動她?!?/br> 眼下竟是霍陽開始保護她了。 胡山俊表情很難看:“怎么?你也想一起被折磨?” 霍陽下意識抽劍,卻忽而想起他的劍在今日擂臺上被打敗的時候,被沈嘉清給搶走了,現(xiàn)下他手里什么都沒有,對上胡山俊等人沒有勝算。 “不想死就快滾!”胡山俊兇道。 霍陽害怕了,溫梨笙能很明顯看到他渾身在抖動,但他卻沒有走,仍是站在溫梨笙的面前,咬著牙道:“你不能動她?!?/br> 想白日里一樣,他總有著一種奇怪的固執(zhí)。 溫梨笙輕笑一聲,而后對胡山俊道:“不想死就快滾,這話也是我想對你說的?!?/br> 胡山俊不可置信的大笑起來:“你總是讓我覺得很好笑,敢只身一人來這里就算了,還敢對我叫板?你不會真的覺得我不敢動你吧?我將你綁回去好好折磨,用你換解藥,風伶山莊還能不給?” 溫梨笙問:“你憑什么覺得我是一個人來的呢?” 胡山俊愣住,朝她周身看了看,確認再無其他人,還以為她是在虛張聲勢。 溫梨笙倏爾揚聲道:“別藏了,出來吧,我知道你在?!?/br> 聲音在林中散去,周圍一片寂靜無聲。 胡山俊起初還被嚇了一下,真以為溫梨笙帶了什么人來,后見周圍一點動靜都沒有,又想起溫梨笙這個人本身就是個詭計多端的騙子,就以為自己又上當受騙,于是從下人手中搶過棍子,打算先上前將她打一頓。 他面容狠戾,憤怒至極:“我先折了你的腿!” 往前四五步之后,忽而有一人從頭上落下來,重重地踩在地上,站起身之后立于溫梨笙之前,緩緩抽出一柄長劍,劍尖對向胡山俊,聲音冰冷:“再動一下就殺了你?!?/br> 那人模樣年輕,身穿黑色簡行衣,劍尖挑著燈光,面上帶著輕笑。 溫梨笙心說你果然在。 她往前走了兩步,把燈一提打側(cè)面看這人,發(fā)現(xiàn)竟是席路。 “嗯?怎么是你?”溫梨笙萬分驚訝。 席路側(cè)過臉對她揚起個笑容:“你是什么時候察覺的?” 什么時候察覺的? 其實溫梨笙一直都有感覺,從那次被梅興安的人裝到桶里運出城那日開始,她就隱隱感覺有人在暗地里保護她。 那日她自己一人被抓走,在梅興安的那個小屋子里,就是被人出手相救才逃脫的,溫梨笙從那時起就知道身邊跟的有人。 只是她一直以為是沈雪檀派來的人,畢竟溫家是沒本事培養(yǎng)這種能力這般強的暗衛(wèi)的,然而她還是猜錯了,一直跟著她的人,是席路。 溫梨笙瞬間醍醐灌頂,為什么席路一開始還跟在謝瀟南身邊,后來卻突然不見了,為什么在牛宅的時候謝瀟南分明說只帶了喬陵一人來,但后來席路卻出現(xiàn),為什么席路對她的態(tài)度突然轉(zhuǎn)變,為什么他對溫府的路很熟悉…… 此外種種可疑之處,皆是真相的端倪。 因為席路一直都在她身邊。 他壓根就不是失寵,而是接到了一個長期任務。 “什么時候開始的?”溫梨笙問。 “從我們在棱谷瀑遇見那日之后。”席路回答:“少爺發(fā)現(xiàn)你不會武功,便將我安排在你身邊,風伶山莊后來也派了人跟著你,不過都被我趕走了?!?/br> 溫梨笙算算日子,竟然是從五月份開始的,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三個多月,不由得震驚道:“從那天開始,你一直都跟著我嗎?” 席路點頭:“少爺?shù)拿?,寸步不離,排除你身邊的所有危險,確保你在任何地方都是安全的?!?/br> 溫梨笙聽得心跳猛然加速,她想起五月份時候,謝瀟南還是很不待見她的,甚至與她說話都嫌煩,卻沒想到他會將自己身邊的一個人派出來保護她。 “世子為什么要這樣做?”溫梨笙喃喃低問。 “你不是知道嗎?” “什么?” “若牽連了別人,道歉是無用的,要做的只有保護好那個被牽連的人。”席路說:“少爺不喜歡跟別人道歉,他只會用自己的方法解決問題?!?/br> 這話是溫梨笙之前在謝府的時候,對賀祝元說的,席路就在附近所以他也聽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