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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同時站直身體,對他行禮。 “世子,咱們要出去看看嗎?”溫梨笙眨著期望的眼睛看他。 謝瀟南轉(zhuǎn)頭看了眼來往熱鬧的街頭:“今日不忙事,有空閑?!?/br> 溫梨笙還沒說話,沈嘉清就樂得拍手:“好,可以跟小師叔一起出去逛逛了?!?/br> 溫梨笙奇怪的看他一眼:“憑什么你能叫那么親密,我卻只能叫他世子?” 沈嘉清道:“誰讓我們有那一層關(guān)系呢?!?/br> 溫梨笙想了想,而后道:“那我叫世子師兄,我輩分比你長?!?/br> 沈嘉清皺眉:“你沒拜師,不能叫他師兄?!?/br> “我就要叫,我宣布從現(xiàn)在開始,許清川就是我的師父?!睖乩骟喜逯炙F鹆诵U橫模樣,指著沈嘉清道:“你快也叫我?guī)熓??!?/br> 沈嘉清哪肯讓她平白無故占這個便宜,將頭一揚(yáng),哼了一聲道:“你說拜師就拜師?那我也與郡守大人結(jié)拜為異性兄弟,這樣一來我與你父親一輩……” 話還沒說完,溫浦長涼聲道:“你還想跟我結(jié)拜?” 沈嘉清差點(diǎn)被嚇得魂飛魄散,轉(zhuǎn)眼就看見溫浦長站在庭院對面的位置,冷冷的瞅沈嘉清。 正如溫浦長所說,這座庭院小,所以任何動靜發(fā)生時,所有人都能在第一時間知道,幾人站在門邊說的話,溫浦長也聽了個一清二楚。 沈嘉清立馬道:“我不過是說笑,我爹說過他與你已經(jīng)結(jié)拜為異性兄弟,在我心中郡守大人就是我的第二個爹?!?/br> 他說的很認(rèn)真,溫浦長聽得卻眉毛直抽抽:“我什么時候跟你爹結(jié)拜了?” 沈嘉清道:“這你得去問我爹?!?/br> 溫浦長都不用問,他心里清楚的很,當(dāng)年他娘過世,溫家只剩下他一人,彼時尚是年少的他連吃口飽飯都是難的,不得不先擱下書卷在酒樓餐館挑一些廚余垃圾去倒,以此來換取薄弱的報(bào)酬,若是趕上誰家老板心腸好的,見他模樣可憐,還會賞一碗干凈飯吃。 那時候的他生存極為艱難,白日里累死累活忙一天,到手也只有少得可憐的銅板,晚上回去還要拿起書本捧讀,有好幾次他都覺得自己可能活不下去了。 后來還是沈雪檀見他實(shí)在是可憐,提出若是與他結(jié)拜兄弟,叫一聲哥就會保他吃穿不愁,不用為生計(jì)奔波,還能去書院讀書。 溫浦長骨頭硬的很,當(dāng)然是不愿意的,甚至對他破口大罵。 不過后來溫浦長生病了,躺在木床上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餓了兩天,骨頭餓軟了,沈雪檀送來的飯他吃得一干二凈。 沈雪檀在他狼吞虎咽的時候說:“好,吃了這碗飯,你我以后就是鐵打的兄弟了,知道嗎?” 知道嗎? 他知道個屁! 溫浦長指著結(jié)拜大哥的兒子道:“給我滾,別在我的視線里礙眼。” 沈嘉清聽話的往旁邊走了兩步,走出溫浦長的視線。 溫梨笙見狀,偷偷地笑了,就聽席路納悶道:“為何半主子與沈小公子關(guān)系這般好,郡守大人卻十分不待見沈小公子呢?” 她聽后便說道:“其實(shí)我爹也只是表面上比較兇而已,沈嘉清十歲的時候從風(fēng)伶山莊偷跑出去玩,遇見了仇家想殺他報(bào)復(fù)沈家,但碰巧被我爹撞見了,把沈嘉清抱在懷里擋了一刀,現(xiàn)在肩膀到后背還留有一條長長的疤痕?!?/br> 那時候溫梨笙已經(jīng)記事,記得溫浦長被抬回來的時候,身上全是血,止不住地流,嚇得她哇哇大哭,醫(yī)師和下人站滿了整個房間,沈雪檀坐在堂中低著頭一言不發(fā),臉上盡是陰鷙之色。 那大概是溫浦長身上唯一的一個刀傷了,畢竟他是個從不曾舞刀弄槍的文人。 也正是因?yàn)檫@事,不管溫浦長表現(xiàn)得如何不待見沈嘉清,沈嘉清都對他畢恭畢敬,比對親爹都孝敬。 溫梨笙想起當(dāng)年的事,心中仍是一陣唏噓,不管他爹表現(xiàn)得多么討厭沈家,沈雪檀仍然是與他關(guān)系最好的存在。 “咱們還是別在這浪費(fèi)時間了?!睖乩骟限D(zhuǎn)頭對謝瀟南道:“世子也應(yīng)當(dāng)沒來過這地方,一起去逛逛吧?!?/br> 寒風(fēng)吹得他長發(fā)輕輕翻飛,這樣冷的寒風(fēng),只要站一會兒不動就會覺得身子僵硬,謝瀟南點(diǎn)頭道:“也好,去探查一下地形?!?/br> 得了他的準(zhǔn)許,幾人一同出了門,走在街上觀察周圍的景色。 靠近北境一帶,基本上房屋建筑,民風(fēng)民俗都是差不多的,所以在謝瀟南這些外來人的眼中,這里與沂關(guān)郡并沒有什么區(qū)別,只不過是比不上郡城繁華熱鬧罷了。 但溫梨笙和沈嘉清這種土生土長的沂關(guān)人,能很輕易的看出景色的不同,雖說是個普通的縣城,但也覺得十分新奇。 幾人分了兩撥,由謝瀟南溫梨笙沈嘉清三人并肩走在前頭,喬陵和席路跟在后面,由于這幾人個子都極為高挑,面容俊俏非凡,不過走了半條街,就引來非常多的關(guān)注。 約莫是瞧出了幾人是外地來的,有不少女子膽子大得很,明目張膽的沖幾人招手,甚至還有路邊的酒樓里的女老板坐在門口,沖他們問道:“幾個小郎君從何處來的呀,可曾用飯?要不進(jìn)來吃些?” 幾人同時看去,就見那女老板有些肥胖,又穿了冬裝,看上去跟個圓滾滾的球似的,圓潤的臉上有一雙小眼睛,正朝幾人拋著眉眼。 不過他們趕了一上午的路,也剛到川縣不久,確實(shí)是沒有吃飯,肚子都是空的。沈嘉清便率先開口道:“你家的飯好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