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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球是用細竹絲編的,所以就算是速度有些快,但砸在頭上也并沒有多痛,她之所以摔倒,是因為她看見球飛來的時候下意識往后躲,才沒站穩(wěn)摔了個跟頭。 溫梨笙氣得雙眼冒火,咬牙切齒的爬起來,一下就把沈嘉清撲倒在地上,與他撕打起來:“你個小王八,你指定是故意的!把球往我臉上踢,我用臉怎么接球?” 沈嘉清奮力抵抗,為自己辯解:“他們都能用頭接,你為什么不能?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是你一直喊著讓我踢給你……” 席路與喬陵趕忙上前拉架,魚桂對這場面早已習慣,這倆人基本上都是上午好兄弟,下午生悶氣。 不順眼就吵,吵急眼就動手。 魚桂像往常一樣站在邊上看。 兩人扭打著,全然不顧地在地上翻滾,正熱打得激烈,謝瀟南與溫浦長從外面歸來。 由于這院子不大,一進門就能看見兩人在地上打架,喬陵和席路在旁邊拉,溫浦長當場倒抽一口涼氣,瞪圓了眼睛。 魚桂見狀忙撲上去喊:“小姐,沈少爺,別打了,你們要打就打奴婢吧!” 場面一時有些混亂。 緊接著謝瀟南大步走上前,彎腰抓住了溫梨笙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從地上拉拽起來,院子里的聲音瞬間安靜下來。 溫梨笙身上的棉衣有些松散,頭發(fā)也凌亂許多,身上沾了不少灰塵,頭頂紅紅的,水靈靈的眼睛朝謝瀟南一看,露出喜色:“世子,你回來啦?” 謝瀟南唇線微抿,表情有些不大好看,低低應(yīng)了一聲,目光落在她的額頭上:“頭上是怎么回事?” 溫梨笙用手揉了揉:“沒什么呢,就是被球砸了一下?!?/br> 沈嘉清也趕忙從地上爬起來,怕打身上灰塵的時候,就看見溫浦長氣得滿臉通紅,已經(jīng)是發(fā)怒的邊緣了,他連忙指著溫梨笙道:“是她先動手的,我有證人!” “都給我過來!”溫浦長喊了一聲。 溫梨笙與沈嘉清就垂著頭跟在溫浦長的身后,進了他的屋子后,兩個軟墊往地上一扔,兩人各跪一個,溫浦長點了一炷香,氣道:“香燃盡之前不準起來,好好反思一下,都多大的人了還滾在地上打架,幾歲的孩子嗎?!” 這種時候兩人是不敢接話的,一旦誰辯解了一句,溫浦長就會開展一系列極為詳細的訓誡,甚至在香燃盡的時候再點上一根。 于是溫梨笙與沈嘉清垂著頭,認錯態(tài)度看起來頗為良好。 溫浦長訓了幾句,就從屋中出去,門關(guān)上的一瞬,跪著的兩人同時坐下來,相互看了一眼,沉默著沒有說話。 溫梨笙還眼巴巴的想去跟謝瀟南說幾句話,但是香燃盡之前是不能夠出門的,否則被她爹抓到的話,好一頓教訓,于是只能坐著干等。 瞅著香終于燃盡之后,溫梨笙跑出門才得知謝瀟南與她爹又出門了,前去參加縣官辦的飯局。 溫梨笙無法,只得回了自己房間里去。 冬天黑得早,沒多久天就完全黑了,下人準備了熱水,溫梨笙先泡了個澡洗洗干凈,換上了暖和衣裳坐在暖爐旁看話本,時不時往外面看,等著謝瀟南回來。 戌時過半,溫浦長與謝瀟南才回來,院中一陣聲音傳來,溫梨笙豎起耳朵聽著,很快兩人各回房間,外面只有下人抬水時的偶爾響動。 溫梨笙已經(jīng)沒有什么心情看話本了,但扔在房中等著,又過了小半時辰,等到下人來回走動的聲音也沒有了,院中的燈熄滅,外面一片漆黑之后,溫梨笙這才從被子里鉆出來。 她披上搭在椅靠上的棉衣,悄悄的打開自己的房門,先是伸頭在外面看了一眼。 就見外面光線昏暗,對面她爹的房間燈已經(jīng)熄滅了,謝瀟南房間的窗子還亮著弱光,四下無人極為寂靜,守在外面伺候的下人也回房休息。 溫梨笙呵了一口冷氣,然后探出了腳,踮著腳尖輕輕走到對面的屋子,趴在窗子上側(cè)耳聽了一會兒,里面并沒有什么聲音。 而后她輕手輕腳的將窗子推開一條縫,悄悄往里看。這窗子并沒有釘棉簾,所以伸頭一看,就能看到屋中的大部分場景。 屋子比溫梨笙住的那間要大一點,還有一個兩面的屏風擋在床榻邊,墻邊多了一張方形長桌,桌上擺著書和燃著的燭臺,還有攤開的紙和墨筆,椅靠上搭著一件衣裳。 看了一圈,謝瀟南不在。 看著樣子,他似乎是應(yīng)該在桌子前寫東西的,這會兒去哪了? 溫梨笙短暫的猶豫一下,而后將窗子推開,扒著窗框往里翻。 她對翻窗子越發(fā)嫻熟,先一條腿抬上去,然后另一只腿再一蹬,就能輕而易舉的翻到窗臺上,正當她往里翻的時候,面前突然出現(xiàn)個人。 溫梨笙被嚇了一跳,一抬頭發(fā)現(xiàn)是謝瀟南。 他發(fā)梢還有些濕潤,穿著白色的衣衫披著棉外衣,站在邊上看她,由于逆著燭光,溫梨笙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見他出現(xiàn),溫梨笙也不翻了,沖他伸出雙臂,輕聲喚道:“世子?!?/br> 謝瀟南頓了片刻,才上前一步接過她的雙臂,將她從窗臺上抱了下來,順手關(guān)上了窗子。 寒氣被隔絕之后,屋內(nèi)的暖意瞬間包圍過來,溫梨笙順勢撲進他的懷中,臉頰在他的衣裳上蹭了蹭,無聲的表達自己的想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