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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瀟南看了看低垂著頭的溫梨笙,唇角勾了一下,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我看你們左右也是無事,便隨我一起吧。” 兩個人確實閑得厲害,一聽說能跟著謝瀟南,同時高興起來,往他身邊一左一右的站著,詢問:“咱們要去哪里呀?” 謝瀟南說:“到了就知道了?!?/br> 席路很快去而復返,牽來了馬車趕往城郊處。 馬車上溫梨笙見謝瀟南面色不好,輕嘆一聲,“就算心中再怎么有事,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啊,前段時間你還受了重傷,更應該精心養(yǎng)護才是。” 謝瀟南道:“無妨,就是風寒而已,吃了藥好得很快?!?/br> “我看看手?!彼龑⒅x瀟南的手拉過來,上面纏繞著細布,但比之前包扎得要整齊簡潔很多,她問:“手好些了嗎?” “基本愈合了,只要不過于用力就不會裂開。”謝瀟南老實回答。 人生在世,還有什么比自己身體更重要的呢,想當年溫梨笙為了活命,狗洞都鉆,她是不舍得這樣傷害自己身體的。 沈嘉清再一旁看了頗是不贊同:“男子漢大丈夫,傷痕乃是勛章,何必活得那般嬌弱?!?/br> 溫梨笙差點又一腳給他蹬出馬車。 一刻鐘后馬車停下,溫梨笙最先下來,一下來就看見面前圍了很多人,從周邊的景象得知這里是霍陽家的附近,那些人圍著看熱鬧的地方,正是霍家。 溫梨笙心中咯噔一下,直覺是霍家出事了。 周圍站著非常多的衙役,形成了一道攔截墻,謝瀟南三人走過去的時候沒人阻攔,輕松進到了里面。 就見霍家門口守著兩排衙役,溫浦長正站在門檐下往里看,很快一具蓋著麻布的尸體就被搬了出來,血染紅了大片麻布,垂下來的手上幾乎被血泡滿了,引發(fā)一陣驚呼聲。 “霍家果然出事了。”溫梨笙呢喃道。 跟她預想的是差不多的,胡家如今窮途末路,他們?nèi)羰谴蛩泗~死網(wǎng)破,第一個就會向霍家動手,看這慘烈的情況,只怕霍家上下都被殺了個干凈,怕是連下人都沒有放過。 溫梨笙走到溫浦長邊上,見他神色如常,似乎也早就料到此事,便不由低聲問:“爹,霍家這事是胡家做的吧?全都殺光了嗎?” 溫浦長十分意外他出現(xiàn)在這里,繼而又看見了后面走來的謝瀟南,倒是沒回答她的問題,先向謝瀟南行禮,而后說:“沒有活口,霍家這些年暗地里也做了不少害人的勾當,死了倒也算是活該,只是他有個兒子叫霍陽的確實無辜,平白被牽連了性命?!?/br> 沈嘉清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而后忽然往里走,溫浦長出聲攔了一下他恍若未聞,也就不再管他。 溫梨笙見他神色奇怪,跟溫浦長打了聲招呼也跟著尋了進去,嘆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br> 霍陽這個人,腦子太軸了,基本上聽不進去別人的話,就算之前沈嘉清說了讓他去風伶山莊可以保他一命,但他顯然也沒將這話放在心上。 如今霍家院中到處都是血跡,走個幾步路就能看見尸體,個個死狀都十分慘烈,衙役們正忙著清理。 沈嘉清左右看看,而后往后院走去,后院很干凈,沒有血跡也沒有尸體,顯然霍家人被殺的時候全在前院。 沈嘉清道:“這一路走來也沒看見霍陽的尸體。” 一說溫梨笙才發(fā)現(xiàn),的確沒能看到他的尸體,不過也不能排除是被衙役搬走了的可能性,旦見沈嘉清直往后廚的位置去。 那一處看起來像是被廢棄的廚房,院中雜草橫生,呈現(xiàn)出破敗之景,是那種很久沒有人踏足的荒涼。 由于霍家人并不多,所以這個二進門的宅子實際上只用了一半,幾乎所有的人都住在前院,后院約莫是等著霍陽倒時候娶媳婦兒了再重新翻修啟用的。 “你去哪?”溫梨笙見他行動路線越來越奇怪,“這后院殺手都不來,能有什么人會來這里?” 沈嘉清便推開身前的障礙物邊說:“昨夜霍陽來找我,說若是今日霍宅出事了,就讓我后院四處看看?!?/br> “他昨晚找你了?”溫梨笙驚詫,“那你怎么沒能留住他呢?何必讓他再回霍宅來?” “是他執(zhí)意要回的?!鄙蚣吻宓穆曇魪那懊?zhèn)鱽?,“他昨日察覺了不對勁,所以找我,但就拜托了我這一件事,今日既然霍家出事,那我就依他所言來這里看看?!?/br> 說著他就走進了廢棄的廚房。 溫梨笙聽后一是覺得五味雜陳,霍陽可能也是知道霍家要大難臨頭了,結(jié)果還是硬著頭皮跑回來,不過他讓沈嘉清來后院找的是什么東西? 是那個箱子里封鎖的東西嗎? 正想著,廚房中突然傳來一陣東西碰撞的聲音,而后就是沈嘉清的叫喊:“梨子快進來幫忙!” 溫梨笙嚇一跳,連忙沖進去,就見霍陽站在大大的米缸里,正要翻出來,沈嘉清則是拽著他的肩膀想牽制住他。 霍陽神色癲狂,雙目無神,似乎處在情緒崩潰的狀態(tài),激動之下他的力氣很大,沈嘉清鉗制他都覺得有些費力,只得喊溫梨笙來幫忙。 溫梨笙見他沒死,心中一喜,而后看他狀態(tài)不對勁,便想著先把人打暈帶回去再說。 “把他抱緊!”她喊了一聲,掄起拳頭沖上前,對著他頭就是狠狠一拳,沒想到霍陽再掙扎的時候碰巧了,躲過了溫梨笙的拳頭,結(jié)果這一拳就一下砸在沈嘉清的嘴巴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