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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忘記了,你能隔著鐵板把我肋骨打穿,想來你的一拳我都接不了?!睖乩骟嫌终f。 “現(xiàn)在不行了?!敝x瀟南說。 “為什么?” “受傷了?!敝x瀟南揚(yáng)了揚(yáng)抱扎著細(xì)布的掌心:“沒力氣?!?/br> 溫梨笙勾住他的指頭:“沒力氣好哇,這樣你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br> 謝瀟南笑笑,不予反駁。 兩人走到前院的時候,霍宅院中的尸體基本都被搬走了,只剩下大片大片的血跡,衙役正打算潑水清掃。 到了門外,溫浦長像等候多時,見了謝瀟南便幾個快步上前來:“世子,方才他們在霍家翻找出了一些東西,還需世子過目?!?/br> 謝瀟南頷首:“那我隨你一同前去官署?!?/br> 溫浦長應(yīng)了聲,轉(zhuǎn)頭對溫梨笙說道:“你早些回家,莫在街上閑逛,我會盡快處理了事回府?!?/br> 溫梨笙也只好點頭答應(yīng),看著兩人上了馬車離去,周遭的人也很快散去,霍家上下死得只剩下一個人這事,用不了多久就傳遍整個沂關(guān)郡,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 以往每次小年,溫浦長都會一整日閑在家中,只是今日霍家事發(fā)突然,溫梨笙回家之后也只有自個,覺得頗沒意思, 霍陽如今情況也不知道如何,沈嘉清應(yīng)該是直接把他帶回風(fēng)伶山莊治療的,左右眼下也是無事,溫梨笙便跑去了風(fēng)伶山莊。 去的時候霍陽正在被醫(yī)治當(dāng)中,尚在昏迷,但呼吸平穩(wěn)面色安寧,身上也沒有什么外傷,看起來問題不大。 沈嘉清坐在外室吃著糕點,瞧見溫梨笙進(jìn)來了,順手遞了一塊給她。 “情況怎么樣?”溫梨笙順勢坐下,跟他一塊吃。 “好著呢,就是可能精神上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情緒脈象不大穩(wěn)定?!鄙蚣吻搴攘丝诓杷?,咽了咽嘴里的糕點,說道:“許是親眼瞧見親人被殺,不曾想他竟然還知道躲起來,我以為他那么軸的腦子會直接拿著劍上去跟別人拼命。” 對于這點,溫梨笙也是很意外的,畢竟霍陽這人腦子軸的程度,倆人是有目共睹的,不管沈嘉清揍他多少回,下次見面他依舊橫的很,一點不知道怕。 溫梨笙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霍家人哪怕真的做了不少壞事,死有余辜,但終究是霍陽的親人,是這世上唯一真心疼愛他的人,一夜之間都死了,霍陽的精神崩潰也是正常的。 但江湖門派本就許多心狠手辣,野匪出身之人,霍家與胡家打交道也屬于刀尖舔血,以一個把柄拿捏胡家多年,早該想到會有這么一日。 溫梨笙給自己也倒了杯茶,guntang的茶水冒出絲絲熱氣往上飄,暈開在溫梨笙的眉眼間,她低聲問:“日后怎么安置他?” 沈嘉清吃糕點的速度慢下來,想了好一會兒才說:“看他自己吧,若是留下來,風(fēng)伶山莊也不是沒能力養(yǎng)一個閑人?!?/br> “霍陽也學(xué)了霜華劍法,算是許清川未入門的徒弟,跟你也算同門了?!睖乩骟洗蛉さ馈?/br> 雖說霍陽那半吊子的劍法,但也的確學(xué)的是正統(tǒng)的霜華劍法,只不過他沒有師父,只有劍法的一部分拓本而已。 沈嘉清便說:“若他想學(xué),我也能教他幾招?!?/br> “你那師父呢?如今還在山莊嗎?” 沈嘉清搖頭:“他只有在我需要閉關(guān)的時候才會回來幾日,choucha我的劍術(shù)有沒有退步,其他時間都不在山莊里?!?/br> “可真忙啊。”溫梨笙嘀咕一聲。 好像所有人都很忙碌,只有她和沈嘉清是兩個大閑人,屬于沒事找事的那一種。 不過沈嘉清的師父是真的很神秘,溫梨笙從未見過他,只知道他在將劍法全交給沈嘉清之后,就離開了山莊,每年只有一段時間會回來,其他時間則不知所蹤。 他師父肯定還在沂關(guān)郡,就是不知道在做什么。 溫梨笙正想著,醫(yī)師從里面走出來,對沈嘉清道:“這小公子身上只有幾處擦傷,似乎是摔倒的時候造成的,摸些膏藥就好了,只不過……” “什么?” “他好像長期服用了一種慢性毒藥,這種藥無色有味,會有一種淡淡的香氣,長時間服用的話會對心智和腦力造成很嚴(yán)重的影響,所以才導(dǎo)致他受了刺激之后出現(xiàn)癲狂癥狀。” 溫梨笙和沈嘉清同時皺眉,她問:“什么毒?。繃?yán)重嗎?” “這毒叫迷心散,說嚴(yán)重也不嚴(yán)重,他停止攝毒也有段時日了,只要平時保持平穩(wěn)的心緒,不要大喜大悲,再喝藥調(diào)理,也能醫(yī)治好,但所有心緒對這毒性都有影響,要根治恐怕要用上一年半載。”醫(yī)師道:“我開了藥方,順道開了靜心丸的藥,若是他失控發(fā)癲給他喂一顆,能暫且穩(wěn)住心緒?!?/br> 溫梨笙實在是沒想到霍陽竟然會長期服用一種慢性毒,一提到毒,她最先想到的是胡家,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或許是胡家的把柄常年捏在霍家手中,所以心懷怨恨,將矛頭指向了霍家的獨苗苗身上。 醫(yī)師走后,溫梨笙與沈嘉清對視了一眼,沉默良久相顧無言。 最后還是溫梨笙打破了平靜:“就讓霍陽留在風(fēng)伶山莊治病吧,別讓他再出去了,以他的性子,恐怕一心想著找胡家報仇,去了也是自尋死路?!?/br> 沈嘉清點點頭,而后說了句:“最近不太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