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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往桌上的合巹酒一瞥,朱時叔與晏汀同時紅了耳根,晏汀捏著手絹擋住嘴鼻回避視線,可唇角的笑意與眼底的羞赧已經(jīng)快溢了出來。 朱時叔只能用笑容來掩飾自己第一次當(dāng)新郎官的急躁。 老嬤嬤端來合巹酒時,原本安靜的院子里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大門從外被人猛的推開,一行人掃了一眼屋子里的人,領(lǐng)頭的官抬手發(fā)號施令,緊接著朱時叔就被兩士兵鉗制住了胳膊。 這行人來得快去得也快,不等屋里人反應(yīng)過來,他們訓(xùn)練有素的出了后院,到前院時就被朱父給攔住了。 領(lǐng)頭的甩出一張緝捕文書便讓朱父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了。 “朱時叔意圖謀害瑾王殿下,暫押刑部天牢聽候發(fā)落——” 第3章 施救 朱時叔被帶走后朱家上下雞犬升天,朱茂聽到“意圖謀害瑾王殿下”時,羸弱的雙腿撐不住厚重的身體,軟綿綿的癱在了地上,他早已年邁,都快從太醫(yī)署下崗了,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實在是經(jīng)不住任何的打擊。 好在朱時仲就是在刑部當(dāng)差的,與前來抓人的捕頭還是上下級的關(guān)系,見朱時仲出來,李捕頭終于多說了兩句:“這事小人現(xiàn)在也不好說,但尚書大人親自下的指令,小的也不敢不從,具體情況小人知之甚少,不過朱大人若是想要搭救令弟,不如去自己面見尚書大人吧,興許還能有個解決妙法?!?/br> 大哥朱時伯見狀蹙著眉頭出來,很是納悶的說著:“你方才說時叔意圖謀害瑾王殿下?這……這怎么可能呢?大人是不是搞錯了?就算是借我們一千個膽,這種事情,我們朱家也干不出來的啊?!?/br> 謀害皇親國戚可是大罪,往重了說可是要株連九族的,也不怪朱家也都一副吃了毒藥的模樣。 朱大夫人驚魂未定的問:“這事該不會牽連到我們吧?” 說完又與朱二夫人交換了個昭然若揭的眼神。 朱二夫人忙出來說:“我們朱家三兄弟早些年就已然分府分了家,朱時叔的事我們可是不知情的呀?!?/br> 李捕快安撫道:“你們既然不知情,就連累不到你們,且莫想多想茬了?!?/br> 李捕快只是拿命令辦事,他哪里知道朱時叔有沒有下毒,然后以小人知道的也不多為由告辭了。 刑部的人剛走晏汀拎著裙擺跑了出來,香汗涔涔的模樣叫滿院子的男人目不轉(zhuǎn)睛,晏汀焦急的盯著朱時仲問,因為在朱家她只認(rèn)識他一個人:“二哥,時叔到底是犯什么事了???怎么好端端的……” 朱時仲看得出神,好一會兒才被身旁的朱二夫人推搡清醒,他看了一眼朱二夫人鐵青的臉色,把李捕快說的話一五一十告知,晏汀聽完后心頭一顫,沒想到她擔(dān)心的事情發(fā)生得竟然這樣快。 朱時伯怕她嚇到,連忙溫聲安撫道:“興許是搞錯了。” 晏汀不認(rèn)得人,還是白芷說了一句“這位是大哥”后,晏汀才沖他抿唇一笑,淺笑問好后,眉眼間的愁容慘淡橫然。 她比起其他人心中更多了一層懼怕。 萬一這事就是沖著她來的可怎么辦? 豈不是因自己的事害苦了無端的人? 白芷跟隨她多年,自是曉得她心中所想,便低語安慰她道:“事情還沒查清楚,小姐切莫把責(zé)任往自個兒身上推,況且朱家在洛陽也是個人物,他們自有法子救人?!?/br> 聽罷,晏汀也只好暫時安下心來,期望朱家兩位哥哥拿幾個主意。 今晚的事情發(fā)生得實在突然,朱家倆兄弟與朱父坐著一起商量,發(fā)生這種事情后,在刑部當(dāng)差的朱時仲變成了家里的頂梁柱。 朱時伯認(rèn)真分析道:“前些日子瑾王殿下宣稱身體不適,特意指派了三弟作為他的主藥官,原本以為三弟要加官進(jìn)爵了,怎么又會發(fā)生這種事?你們說,會不會是有小人惡妒,故意在背后做手腳?” 朱父細(xì)想:“也不無可能?!?/br> 他深居宦海沉浮多年,知道朝廷的勾心斗角,而這種事情多了去了,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 朱時伯轉(zhuǎn)頭對著朱時仲說:“二弟你在刑部當(dāng)差,這件事我和父親都插不上手,就只能委托你了,二弟,二弟……” 朱時仲猛的回過神:“……啊?” 朱時伯順著朱時仲的方向望過去,門口櫻花樹下亭亭玉立的背影讓人浮想聯(lián)翩,周身散發(fā)著的丁香淡光,微風(fēng)吹起送來縷縷幽香,一身紅顏明亮的大紅裙袍,更是襯得美人娟麗嫵媚,細(xì)長的脖頸在月下光明透亮,鳳冠霞帔只可惜是他人的榻上添香。 晏汀與朱時叔是娃娃親,她小時候在洛陽住過一小陣,那時候朱時仲就很鐘意她的模樣,現(xiàn)在幾年過去,人確實是被南方風(fēng)水養(yǎng)育得愈發(fā)清秀可人了,實在是很難叫人不多肖想片刻。 朱時仲清楚自己看過頭,也怕引來非議,清咳兩聲,就道:“行吧,明日我去刑部問問?!?/br> 有了朱時仲的話一家人才算打下一劑強(qiáng)心劑,他在刑部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主事,但也好過無頭蒼蠅的到處亂撞要強(qiáng)。 晏汀見他們從正堂里出來,連忙去問大哥朱時叔的情況,朱時仲卻主動搶過話來:“弟妹不必憂心,我在刑部當(dāng)差,方才來的都是我的手下,明日我去刑部問問,時叔應(yīng)該很快就能回來了?!?/br> 朱時伯看了朱時仲一眼,大有心知肚明的意思,不過他也不想戳破,就著朱時仲的話抬高幾句:“二弟在刑部當(dāng)差,三弟的事只管交給他,弟妹也不必太著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