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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椿兒尚未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男人手上加重力氣:“做不到我就殺了你?!?/br> 羅椿兒被這句話嚇得花容失色,含著淚水再一次被迫埋下頭,可縱使她使出渾身解數(shù),吸得自己雙頰凹陷丑陋,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是——他不舉?。。?/br> “啊——” 被人薅著頭發(fā)甩到地上,緊接著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抽得人昏天黑地,眼冒金星什么也看不清楚了,天旋地轉(zhuǎn)過去,羅椿兒狼狽不堪的蜷縮著蝦米,屈膝抱著腦袋苦苦求饒。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早在半個時辰前,朱時叔就已經(jīng)拎著羅椿兒到了單間,眼下沒有人,他拿著藤條對著女人又抽又扇,口里滿是穢話:“給了你那么多時間,為什么還是做不到?為什么?!啊?——” “啊嗚嗚嗚嗚,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 “你是不是不用心?是不是?!”朱時叔狠狠抽了兩鞭后,視線掃到木架上的花瓶,取來對著女人無情砸去,“沒用的東西!死了算了!” …… 羅椿兒用手擋面,眼前一黑,人便失去了知覺,再醒來時,伸手一抹頭重的地方,滿手的鮮血,看見朱時叔的第一眼,連滾打爬的過去磕頭求饒:“朱大爺饒命啊,是我技藝不精,朱大爺饒命啊……” 朱時叔掐著她下顎:“明日我還來,若你依舊辦不到……” “辦得到辦得到?!绷_椿兒聲嘶力竭的說著,她的下巴已經(jīng)脫臼了,“我可以辦到的。” 這時候門外忽然來了聲音。 “你男人親自畫的押,可別想賴賬啊,他既然已經(jīng)把你賣給我們了,那可就由不得你做主接不接客,敢不聽話的,老娘自己有的是法子讓你順從。” “你敢跳下去嗎?有本事你就往下跳,要知道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沒了,你最好還是乖乖的……” “咚——” 噗通一聲沉悶的聲響,鳶尾樓的聲樂都停了。 羅椿兒驚魂未定的抬頭與朱時叔對視,他的眼里摻雜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情緒,反正逼得她想要逃,很快官府的人就來了,把那烈女子的尸體用擔(dān)架抬走時,領(lǐng)頭的捕快看了屋子里的男人一眼,以及跪在地上淚痕斑駁的女人。 鳶尾樓鬧出人命的事情很快就在洛陽城里傳開了,當(dāng)晏汀聽到那女人也是被自己的男人賣掉時胸口不禁發(fā)痛,回到房間關(guān)上門后暗暗抹淚。 這叫女人活不成的世道到底什么時候才算個頭??? 第20章 遇喜 用飯吃朱母特意差人給她熬了補藥,說這劑藥方子跟宮里娘娘吃的一模一樣,除了一味靈芝用別的代替,其他基本不差,讓下人給晏汀熬了端上來,說是給她補身體準備懷孕。 這藥光聞味道人就已經(jīng)在打顫了,朱母卻說:“良藥苦口嘛。你身子這樣不好,如何能替我們朱家延續(xù)香火?聽話,先喝了?!?/br> 晏汀經(jīng)年吃藥,舌苔都是苦的了,她又極怕苦,不想遭這些罪。另外,她也不會為了朱家傳宗接代的,她只是在找一個合適的機會離開而已。 可是朱母盛情難卻,且態(tài)度強硬,似乎她不喝,就不肯罷休了,晏汀不想多生是非,只能當(dāng)著她的面飲下,甚至留一口藥渣都被人逼著吞了下去,朱母這才滿意,然后又差人把藥給了白芷,讓她日日煎一副給晏汀吃。 一天兩劑苦藥下去,晏汀都快澀成苦瓜了,回到房間吐了又吐,臉色慘白得厲害,然后就又犯老毛病了,胃里的酸水下不去,人也跟著消瘦憔悴。 朱母見她越吃臉色越差就把這原因歸結(jié)在她不食葷腥上。 “哪有人不吃葷腥的呀,你瞧庵里的尼姑,哪個不是面黃肌瘦的。”朱母親自起身給她盛了碗雞湯,“這雞湯補身,最好不過了。我想親家母在天有靈,也是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這孝心盡了就行,又何必那么死板呢?!?/br> 晏汀面色憔悴那完全是因為那幾貼藥吃的,嘴里頭發(fā)苦,吃什么都是苦的,哪里還有什么食欲,甜點還能勉強嘗兩口,像朱家廚房里這些油水極重的菜品,她是真真打不起精神來。 好不容易有些瓜果還是不新鮮的,當(dāng)天下肚當(dāng)天胃里一頓攪和,吃多少就拉了多少出來,現(xiàn)下朱母給的瓜果她也不敢動了。 朱母見晏汀如此固執(zhí),只覺她在眾人面前拂了自己的面子,臉色瞬間垮下,但到底是沒再說下去,眼下朱時叔仕途不順身體抱恙,她也不好對自己剛進門的媳婦兒太過苛責(zé),否則適得其反就完了。 晏汀回到房間后當(dāng)即抱著痰盂吐了起來,白芷憂心忡忡的攙扶著她幫忙拍背順氣,她這一吐算是把腸胃都給吐空了,唇色煞白得厲害,白芷取來茶水讓她漱口時,忽然就提出了這么一句猜想。 “小姐該不會是遇喜了吧?” 臉色蒼白的美人驚愕回眸滿是惶恐。 這…… 第21章 崩塌 六月底,日當(dāng)頭。 朱時叔病痊愈,托朱大哥的關(guān)系,在朝中謀了個執(zhí)事的小官,日子過得倒也清閑,一日,朱府來了小廝,是傳喚他去馬場打馬球的,朱時叔一聽,眼神驟然黯淡無光,在做好充足的心里準備后,不得不硬著頭皮過去。 這次過去,干的依舊是一些趴地上讓人踩著背上馬、滿頭大汗的到處撿球、幫人擦靴掃褲腿的下賤粗活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