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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倒是賊喊捉賊了!”小張大人朝她呸了一聲,“你難道就不知道自個去問問自己的寶貝子?他可是為了活命把自己的妻子都給賣了呀!” “什么?” 晏汀叫?。骸皦蛄耍 ?/br> 小張大人忙點頭哈腰的閉上嘴。 朱母那邊從地上爬起:“你剛剛說什么?你說我兒賣了她?我兒怎會賣她?又是賣給了何人!你們分明就是在信口雌黃!” 晏汀不想解釋,反正這個家,早就不是她的了。 朱母聽了個云里霧里,只想得到答案,便死乞白賴的捶門叫她出來說話:“晏汀!你給我出來!有本事就把話給我說清楚!你說我兒對不住你!他到底哪里對不住你了?反而是你,你水性楊花,竟然偷人偷到廟里去了!說!那男人是不是個和尚!你給我出來說清楚!” 晏汀不想聽,只是默默拿出藏在床底的云紋袍子往火里一扔,嚇得白芷連忙撈出來,也燙著了手,白芷急問:“小姐不是說這件衣服沒了會掉腦袋的嗎?” 晏汀淡淡拿過看了看,這上等的衣料就是不一樣啊,摸起來的手感行云流水,她淺淺勾唇,撒手丟進了火盆子了。 白芷不解:“小姐!” 晏汀解釋道:“我的東西不都讓她給拿走了嗎?” 白芷:“……” 晏汀扯唇:“她燒的。” 門外朱母還在猛烈的敲門。 白芷瞬間恍然大悟。 朱母敲門無果后便轉(zhuǎn)頭去找了朱時叔,朱時叔病情好轉(zhuǎn),只是人依舊郁郁寡歡不愛說話,朱母找到他后,只是問了一句:“那賤人在外面偷人你知不知道?” 朱時叔當即渾身顫抖,緊接著發(fā)了瘋似的沖出去,縮在后院的墻角放聲痛哭。 朱母看得心都快碎了。 直呼:“都是那個賤人害苦了我兒啊!” - 十月霜降,天乍冰寒,晏汀受裘逸軒之邀,秘密去了洛陽北街看宅子,臨出門前,白芷拿了暖爐給她,這暖爐的皮還是白芷繡的,朱母不給她任何供給,日子越發(fā)是難捱了。 她從天井望著肅潦的白天,也開始傷春悲秋起來:“不知道今年的冬天還能不能捱過去?!?/br> 朱母不給她供給,又不許她出門見人,活生生就是想逼死她,今日還是裘逸軒親自來朱家見朱母,以上個案子的瑣事未了為由,才讓朱母松口放人半個時辰。 白芷從后給她攏上披風:“今年的年關(guān)肯定比去年好過?!?/br> 晏汀緩緩側(cè)看她,白芷便擠唇笑笑。 裘逸軒已經(jīng)相中了兩套宅子,都是從商賈手里倒賣出來的舊宅,雖然略顯陳舊了些,可年代久遠有年代久遠的好處,并保留了不少古建筑,古色古香的別有一番風味。 一處宅子離主街近,一處稍稍偏遠些。 晏汀換乘裘逸軒所在的馬車,她一上去就瞧見男人一襲藍白色外袍,與他平日里嚴肅端方的裝扮很是區(qū)別,平添了幾分少年氣,也不那么嚇人了,她掀眸盯了一眼,微微撈起裙擺坐到他對面。 男人微微一笑,用骨節(jié)叩響馬車,車夫會意揮鞭驅(qū)馬。 他將兩處宅子的大致情況在車上與晏汀簡單介紹了一下,又指著離主街稍近的宅子說:“此處離清風面館不過一里地,雖然身處鬧市,可主臥離街道離得遠,想來也不會打擾?!?/br> 晏汀盯著他手指指向的地圖。 這地方確實不錯,離北街的主街近,方便買東西,與清風面館不過隔了一道北陽街,兩步路就能到,除此之外,此地離瑾王府遠。 她多看了兩眼。 裘逸軒知道她鐘意,便直接讓車夫送他們?nèi)ケ标柦郑愿劳?,他看到了晏汀袖口里揣著的暖爐,沒想到這樣的天,她就已經(jīng)開始暖手了,看樣子身子確實是不大好。 晏汀知道他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卻不曉得他在看什么,頗顯不自在的躲了一下眼,裘逸軒便笑著收回了目光。 下邸。 晏汀攏了攏帷帽,緊隨其后入府,府里樹木荒敗,一地的黃花落葉,像是幾年沒人住的模樣,白芷讓她當心腳下,裘逸軒聽到聲音后,腳步終于放慢,有幾分等她上前的意思,晏汀不好拒絕,只能與他肩并肩走著。 裘逸軒說:“是荒敗了些,不過也好,到時候按你的喜好來弄,你想要什么只管告訴我,如果不出意外,年后就能住進來了。” 上次聽他說要救自己出苦海時晏汀就已然感覺不真實,眼下他處處體貼周到,委實是讓她受寵若驚了,若他真是為了裘薇熙的幸福,又何必如此善待她?晏汀心里想不明白。 她不敢受納,低頭這樣說:“裘大人做主便好。” 他湊近:“我做主?” 晏汀點頭:“嗯?!?/br> 他笑:“那就我做主吧,以后都由我做主?!?/br> 主臥采光極好,只是灰塵太多,她還未進去,就被嗆了一鼻子的灰,剩下的地方她沒有去參觀,大致滿意后,裘逸軒叫來戶主,當場付了全部的銀子,得到地契房契后,拿到晏汀面前。 晏汀瞬間睜大眼睛,她哪里敢要這份恩。 見她不納,他笑著收回:“那就等我們成婚當日再給你吧。” 晏汀不禁咬唇紅了耳。 - 大燕以武興國,因而陛下重武輕文,朝中武官占有大量比重,朝廷會在十一月份舉行試煉選拔人才,也就是三年一度的武舉考試,因而從十月份開始,大燕各地的武舉人陸續(xù)往洛陽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