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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皇帝又看了她一眼:“貴妃,朕很是看重,這病有些年頭了,一直是吳太醫(yī)負責的,現(xiàn)在交給你了,你以后每隔五日來勤政殿報一次,不得隱瞞,不得延遲?!?/br> 秋冬猛的轉(zhuǎn)頭看向貴妃。 皇帝湊近看她:“可聽明白了?” 晏汀始終低著頭:“是?!?/br> 此事德裕貴妃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臣妾差點忘了一件事,臣妾已經(jīng)認了晏女史做女兒,她阿母與我是舊總角之交,臣妾還未來洛陽城時,那些姐妹們之中,就數(shù)與她關(guān)系最好了,后來懷以安差點喪命,又是晏神醫(yī)出手相救,所以啊……” 德裕貴妃過來抓著晏汀的手:“臣妾與這丫頭緣分不淺呢?!?/br> 晏汀一笑低頭。 德裕貴妃護犢子似的看向皇帝:“這丫頭手巧,心地又善良,討喜得很,不如臣妾向陛下請道旨,不如就封她一個公主?” 皇帝盯著貴妃沒說話。 德裕貴妃趕緊向晏汀使眼色:“還不快拜見父皇。” 晏汀急忙跪下從秋冬手里接過龍井呈上:“父皇請用茶。” 皇帝面無表情的盯了她數(shù)秒,而后接過茶水打開吹冷。 德裕貴妃又說:“嘉興、嘉柔、嘉順、嘉禾。不如就封她一個嘉禾公主吧?” 皇帝沒喝那茶,轉(zhuǎn)身遞給李鈺:“讓禮部去擬旨吧?!?/br> 話畢人走了。 秋冬這才松下一口氣來到德裕貴妃跟前,德裕貴妃扶起晏汀,見她被嚇得渾身冷汗也是心疼,傳來夏嬋領(lǐng)下下去沐浴,又吩咐秋冬給晏汀換一間更好的住處。 得知她被封了公主,夏嬋也跟著歡喜:“我就知道你必定不是池中之物,貴妃娘娘這么喜歡你,日后肯定給你找個好人家?!?/br> 晏汀褪下衣物沒入了溫池之中。 好人家? 她還配么?! - 年過完,朝堂恢復(fù)秩序,皇帝為了安鋆一事,忙得焦頭爛額,不久安鋆的新任君王就遣使者送來國書,國書上寫著——只要大燕國君肯助他殲滅亂臣,他愿意割城二十五座,并且年年朝貢,再送一名公主來燕,以修秦晉之好。 皇帝應(yīng)了此事。 李鈺問及瓊瑤殿那位時,皇帝念著嘉興的面子,只冷冰冰的說了一句——讓其自生自滅。 晏汀照例去找傅少奇給安鋆太子治病,只是今夜多了一個人,阮天浩在見到她時也很尷尬。 傅少奇笑了:“我們走吧?!?/br> 晏汀輕車熟路的給安鋆太子寬衣解帶,衣襟一松,從他懷里掉出半塊手帕,上面都是些安鋆國的文字,這手帕安鋆太子一直帶在身上,應(yīng)該是個寶貝,她收好放在床邊,安鋆太子看了一眼,開始自言自語了。 “這是我母妃臨死前留下的,上面摘抄的是我安鋆的治國策,是前御史大夫萬安老大人寫的,后來他老人家死諫血濺龍庭,我安鋆就再沒了往日的氣象。都說文臣死諫,武將死戰(zhàn),我這算什么?活得如此窩囊,死了也不足掛齒?!?/br> 晏汀取出銀針消毒。 安鋆太子轉(zhuǎn)頭盯著她那張在燭光底下美輪美奐的臉:“如今安鋆是誰當國?蕭焱還是蕭冀?” 晏汀只說:“我不關(guān)心這個,所以并不知道。” 安鋆太子忽然一笑:“念往昔,繁華競逐,嘆門外樓頭,悲恨相續(xù)。千古憑高對此,謾?quán)禈s辱。六朝舊事隨流水,但寒煙衰草凝綠。至今商女,時時猶唱,□□遺曲?!雹?/br> “寫得可真好。從前讀時不解其中滋味,如今才懂介甫的百味辛酸。沒人關(guān)心安鋆是誰當權(quán),你們關(guān)心的就只有自己的利益?!?/br> 相處一些時日,晏汀知這太子性格固執(zhí),又憂國憂民,否則也不會病這么久。 她施完針,傅少奇送她回去,阮天浩留了下來,說是要與安鋆太子單獨聊聊,她雖然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想。 傅少奇瞟了她一眼:“我是不是應(yīng)該喚姑娘一聲公主殿下了?” 晏汀嘆氣:“莫笑話我了。” 皇帝讓禮部去擬旨,可是半點動靜都沒有,想是緩兵之策吧。 傅少奇見沒人才敢問上次的事:“上次瑾王殿下可尋找著姑娘了?姑娘沒出什么事吧?” 晏汀停下:“你找的他?” 傅少奇老實交代:“當夜瑾王被陛下傳入宮,我發(fā)現(xiàn)姑娘被人擄走,可身為外男不好進后宮,只能去找瑾王幫忙,姑娘沒出什么大事吧?否則我這良心不安,你是我約出來的,卻叫你發(fā)生那種事?!?/br> “沒,”晏汀眼神閃躲,“上次的事多謝你了,你可知道綁我的是什么人?” 傅少奇暗示道:“姑娘得罪過什么人?又或者是,什么人覬覦著姑娘,姑娘仔細想想便知了?!?/br> 裘逸軒! 晏汀明了,她頷首告辭,回到瓊?cè)A殿,聽秋冬說陛下在,她就沒進去守夜了,第二日一早,也偷偷睡了個懶覺。 德裕貴妃見皇帝似乎是在找什么卻也沒有開口戳破。 待皇帝一走,晏汀就來了。 她想要請旨出宮一趟。 晏汀說:“三日后城門就要開了,我想在那日去送送阿爹?!?/br> 德裕貴妃笑:“許?!?/br> “娘娘,瑾王殿下來了?!?/br> 德裕貴妃抱著胖貓在美人榻上坐好:“讓他進來?!?/br> 邵準進來時第一眼就被立在貴妃娘娘身旁的婷婷倩影引起了目光,德裕貴妃見他盯得兩眼發(fā)呆,只恨自己是養(yǎng)了個沒出息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