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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汀不理他。 懷安軟乎乎的摟住晏汀的脖子說:“所以娘親就跟懷安一塊回安鋆嘛,爹爹會照顧好我們的?!?/br> 晏汀搖搖頭:“他是你爹爹,和我沒什么關系。” 懷安靈機一動:“娘親和爹爹本來就是一對啊。” 童言無忌的一句話把晏汀嚇得當即變了臉色。 那可是嘉興公主的男人! 懷安也自知說錯了話,怕娘親生氣,他趕緊改口哄:“懷安也舍不得娘親,反正懷安也沒見過爹爹,懷安不去找他了,懷安就跟著娘親生活?!?/br> “也不行?!标掏≌f,“我答應了你娘親,要把你送回去的,好了,別說了,我過幾天就有去安鋆做生意的商旅,到時候我托他們捎你過去,見到爹爹了,記得把玉佩給他看,他自然會認得你的?!?/br> 懷安噘了噘嘴。 晏汀拍拍枕頭:“快些睡?!?/br> 很快去安鋆做生意的商旅來了,其中一位負責押送商或的大哥,以前受過晏家的恩惠,人也是信得過的,晏汀又塞了他一袋白銀,請他務必將人安全送入安鋆。 大哥不好意思收那些銀子:“晏小姐還是自個留著用吧,您現(xiàn)在一個人也不容易,就順帶捎個人的事,我正好也是要去安鋆的,以前我差點得病死了,還是小姐和晏神醫(yī),分文不要就給我治好了,這份恩情,大牛我都記在心里呢,小姐有事就盡管吩咐。” 雖然大牛哥這樣說,可晏汀也知道此去安鋆不易,一路上得不少的開銷,再加上懷安被她養(yǎng)得嘴巴刁,她更加不希望懷安受委屈。 若非她怕自己身體不好強要跟過去反而拖累了大牛哥,她必然是要跟過去,親眼看著懷安見到安鋆王才肯放心的。 大牛哥退一步,拿了一半的銀子。 晏汀蹲下與懷安仔仔細細的叮囑了那幾遍應該怎樣與安鋆王相認的事:“你爹爹娶了別的夫人,也生了別的孩子,在沒有見到爹爹之前,你不可以告訴別人你的身份,娘親怕那些人會對你不利?!?/br> 晏汀也是知道皇宮骨rou相殘的。 懷安奶聲奶氣的重復了一遍。 晏汀欣然發(fā)笑,又揉揉他的小腦瓜:“好了,你跟著大牛叔叔去吧,路上不能不聽話哦?!?/br> “娘親……”懷安張開雙手死死纏住她的脖頸,“娘親當真不跟著懷安去找爹爹嗎?那懷安還可以回來看您嗎?帶著爹爹一起回來看您?!?/br> 以大燕與安鋆的關系,安鋆王來答應的希望很渺茫,他自然也不會放懷安來大燕的。 在懷安滿是淚水的目光中,晏汀捂著嘴鼻轉(zhuǎn)身跑走了,她一路狂奔,哭哭啼啼的穿過人群,最后在河畔的金柳下,緩緩滑在地上,最后失聲痛哭,哭完時,水中的倒影,她眼睛紅紅,鼻子也紅紅的,小巧的嘴也是。 就當晏汀還在想著接下來的日子應該怎樣過下去時。 水中忽然出現(xiàn)一抹人影。 等晏汀發(fā)現(xiàn)時,眼前黑了一片,她也失去了意識。 后來她是被馬車晃醒的。 醒來時,眼前還是黑的,手也被人捆了起來,嘴巴里塞著娟帕,耳邊全是馬車的車輪聲,以及蔥綠蔥綠的青草香,也不知馬車走了多久,最后終于停下,緊接著馬車一陷,似乎有人上來了,接踵而至的是包子的香味,以及冰涼的瓜果。 口中異物被牽著銀絲摘掉,被剝了皮的荔枝抵住唇齒,晏汀猶豫片刻后張開口接住。 那人耐心的喂她吃了一個包子后離去。 夜里晏汀半睡半醒中聽見了外面幾個人的對話。 “你說能值幾個錢?” “少說也得五十文吧。” “……” 錢? 晏汀慌了呀。 難不成他們是要把我賣到青樓里面去做□□? 這種事其實也算不得稀罕,這年頭女人的性命不值錢,只是沒想到她竟然也會遭遇這些。 只是她現(xiàn)在應如何逃走呢? 這群人必然也不會因為她之前嫁過人而放過她的。 …… 清晨露重,晨曦斑駁,一匹駿馬,從東方趕來,喚醒了正在沉睡的人,旺兒下馬,走到馬車跟前,揭開車簾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人呢?——” “就在里面的呀!”倆伢子猛的掀開車簾,里面確實空空,二人仔仔細細的查看一番后,當即跪下求饒,“爺饒命啊,昨天晚上還在的?!?/br> 旺兒暴躁的扇了二人一巴掌,隨后繞至馬車側(cè)邊,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女人的腳印,看樣子已經(jīng)跑遠了。 倆伢子捂著通紅的臉說:“我們兄弟兩個這就去把人抓回來。” 旺兒在邵準身邊待久人,人也是不怒自威,一個眼神甩過去,嚇得伢子大氣也不敢喘,他沉下眸子思索片刻:“……算了?!?/br> 這種事不是什么見得光的事。 第一次沒成功,之后就難得手,人家必然有防備。 旺兒快馬加鞭趕回洛陽將此事一一報給了邵準,剛剛加封完九旒親王的他賞了辦事不力的三十大板。 旺兒受罰期間,邵準神色冷淡的坐在一旁,把玩著旺兒呈上來的黑帶,那是之前用來幫晏汀眼睛的,他繞在指尖卷了卷,而后低頭嗅,大概是心理作用,他聞到了晏汀身上的味道——很香很香。 邵準蹭著黑帶問話:“她過得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