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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的面團并沒有雞蛋黃的加入變黃,隨著安樂用力揉拍,變得越來越光滑、越來越規(guī)整。 面團揉好之后,她把面團放進碗里,再拿個更大的碗把面蓋上,面團便暫時算是處理完畢。 取些小蔥,洗凈切段放在旁邊備用。 她正準(zhǔn)備拿打火石點火的時候,許裴昭從外面走進來:“我能做些什么?” 安樂手拐了個彎指了指打火石:“燒火?!?/br> “好?!?/br> 灶堂里柴火少得噼里啪啦地響,安樂往空無一物的鍋中倒油 金黃透亮的油開始起泡泡的時候,她把蔥段倒入油里,就聽見“啪嗒”的聲響,仿佛地龍翻身,嚇得許裴昭站起身來問:“怎么了?” “沒事,正常cao作?!?/br> 她這般說著,拿起勺子把熱油反復(fù)淋到蔥段之上。 第19章 淺金色的油在鍋里慢慢變成褐色,翠綠的蔥段也變得焦黃。 安樂把炸透了的蔥段撈起來扔掉,舀出大部分蔥油,只留少許余油在鍋里,再依次放入醬油、白糖以及一點點的黃酒。 鍋中的油顏色變得更加暗沉、甚至有些粘稠,安樂把熬好的醬汁放到碗里放涼。 放在另一邊的面團此刻也發(fā)酵得差不多,她揭開蓋在面團上的碗,碗中面團已經(jīng)大了好幾圈。 撒些面粉到案幾上,把面團放上面揉搓。 本有些沾手的面團經(jīng)過面粉的洗禮,在她手下立即變得服帖,她這才拿起搟面杖,把面搟成薄薄的皮。 用刀在面皮上飛快的劃拉,電光火石間那面皮化作一堆面條堆積在案幾上,千纏百繞互相依偎。 許裴昭往灶膛里添把柴火,看著眼案幾上的面條,眸色微黯:“這……就是你賣掉的那張配方嗎?” “???” 一開始安樂沒反應(yīng)過來他到底在說什么,看到他視線放在熬出來的醬汁上,她趕緊擺擺手,得意說道:“面的做法奇多,一地一習(xí)俗。我賣掉的那張叫紅油小面,今晚咱們吃的這是蔥油拌面。” 冷水下鍋煮沸,下入面條,翻滾的水拉著面條輕舞,在鍋中開出盛大的鏤空花。 面條過心變色,她立刻把面撈出來,放入裝有涼水的盆里,防止面條粘粘。 這邊她又拿根黃瓜洗凈去皮切絲。 所有東西準(zhǔn)備好,她把熬好的蔥油、醬汁、面條、黃瓜絲放進簸箕里,端著往外走:“走了走了,開飯啦?!?/br> 但下一秒手中驀然輕松,許裴昭從她手里端走簸箕,不急不慢走在她身旁。 他小心看著簸箕里兩碗調(diào)料,生怕湯汁濺出來。 安樂側(cè)過頭看了看他的模樣,嘴角忍不住翹了翹。 二人回到屋里,安樂把東西一一擺到桌上。 她似做示范,拿起碗往里先放入些許黃瓜絲,再放入兩面,舀一勺蔥油、三勺醬汁,拌一拌放到許母的面前:“娘您嘗嘗?!?/br> 許母深呼吸,由衷贊道:“剛剛從廚房里飄出來的就是這個香味,聞著就覺得餓得慌。” 拾起筷子,挑起一撮面,黃瓜絲夾雜在其中,一同被送入口。 微涼的面條咬下去,勁道得有些彈牙,許母忙捂住嘴驚呼:“這面在我口中活了!” 她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仔仔細細看向碗中的面,但這碗面安安靜靜躺在碗里,絲毫不如嘴里的面條那般放肆。 “娘你在說什么,面怎么可能活了?” 剛拌好面條的許裴昭不相信也嗦了一大口,一口咬下去,面條彈到牙上微微發(fā)抖。 “真活了?!” “噗?!?/br> 安樂沒忍住笑出聲。 她見許母和許裴昭兩人的視線都望過來,她忙憋笑。只是越不想笑的時候,越忍不住,最終她捂著肚子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 笑聲感染了許母和許裴昭,他們二人的表情也從驚愕慢慢轉(zhuǎn)為笑。 許母見她笑夠了,方才問道:“小樂快告訴娘,為什么這面條會彈牙?!?/br> 安樂拭去眼角淚花,這才跟她們解釋:“剛我看雞籠里的雞下了四個蛋,所以在做面的時候我加入了兩顆雞蛋進去。” “你是說……這面條變成這樣,是因為加了蛋?” 許裴昭難以置信地看著碗中面條。 他去廚房晚了一步,沒看見安樂完整的做面過程。 但這看似普通的面條里,居然放了蛋! “對,和面的時候加入雞蛋是最簡單的增加筋度的辦法。” 安樂點點頭,看著碗中的面條就像在看一幅藝術(shù)品:“雞蛋中含有豐富的蛋白質(zhì),能讓面條爽滑勁道、也不容易煮爛?!?/br> 雖然許裴昭聽不懂她所說的“蛋白質(zhì)”是什么,但卻也知道她講述的一個絕妙的法子。 “好啦,你們倆忙了一天,快吃飯吧,有什么話等吃完了再聊。” 許母學(xué)著安樂的樣子拌了碗新面放到安樂面前,隨后揉了揉安樂的頭:“這些日子著實辛苦你了?!?/br> “娘您這樣說便見外了?!卑矘废沧套痰亟酉旅妫罂诖罂诘某?。 許家母子夸贊得厲害,但她卻能吃出來,這蔥油拌面味道還是少了些東西。 一味名叫“鮮”的東西。 這段時間她做菜已經(jīng)極力在克服沒有味精、雞精、耗油等提鮮調(diào)料,做好每一道菜。 可沒有就是沒有,那些普普通通的調(diào)味品卻成了眼下的可望不可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