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只是放下手中茶杯,她忽然意識到是誰給她的水,面上一陣青一陣紅,她訕訕放下杯子。 “謝……謝謝……” 張揚十足的人忽然靜下來,默默無言站在那兒唰串。 漸漸她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串上,等吃完最后一口的時候,她雙唇紅如櫻桃引人采擷,未來得及擦拭掉的油光化作唇蜜,鍍在唇上閃閃發(fā)光。 她雙眼放光,拉著安樂的手問:“明天你還來嗎?你做的烤串太好吃了,我還想吃!” 安樂笑了笑:“來的,若是不出意外,我天天都來,我還想賺足銀子送我相公回書院上學(xué)。” “你已經(jīng)嫁人了?!” 絮橙震驚,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對此安樂不由覺得好笑,感情她急匆匆地跑過來試探,卻連敵軍的基本情況都沒弄明白? 她一把拉過旁邊沉默的許裴昭,自豪地向絮橙介紹:“我相公在這兒呢,帥吧!” 許裴昭猝不及防被她拉到身邊,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來什么,那雙星眸里滿是錯愕。 他下意識看了安樂一眼,她喜盈盈地在向外人介紹自己,不爭氣的心臟撲通、撲通,在他耳邊狂響。 嘴角欲勾不勾,狂喜瞬間席卷腦海。 她當(dāng)著陳末的面喚他相公,心里應(yīng)是有他的吧? 站穩(wěn)后,他對絮橙拱拱手:“多謝姑娘喜愛我夫人做的烤串?!?/br> “嘶!”絮橙捂著牙畔猛退好幾步,十分嫌棄地?fù)]揮袖,“干嘛呀你們倆,酸得要死,我不過是來買烤串吃,為什么要受這種委屈?!?/br> 安樂噗嗤笑出聲,她隨手拿了串萵筍炙烤,賠笑道:“是是是,為了給絮姑娘賠罪,我送你串烤萵筍好不好?” “少放點辣!” 絮橙兩步躥到攤前,看著剛放到烤架上的萵筍,充滿期待。 陳末不明白,事情怎么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模樣。 為什么絮橙莫名其妙地和安樂有說有笑? 他瞅了瞅恨不得長到安樂身邊的絮橙,反思究竟哪里出了問題。 她……不是來找他的嗎? “咳……咳咳……” 故意清嗓引她們的注意,陳末抬起眼用余光瞟絮橙。 往日只要他稍有咳嗽,絮橙便會湊過來,關(guān)心他哪里不適。 然而他等了又等,直到安樂烤串烤好,絮橙也沒放半個眼神在他身上,他忍不住又咳嗽了幾聲。 這回他聲音之大,把絮橙和安樂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安樂皺著眉頭,十分防備地看著他:“陳大公子……可是病了?病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別沖著我這小攤咳嗽,萬一把病毒咳到我的菜上,我的客人被你傳染了怎么辦?” 嫌棄之意溢于言表,把陳末氣得臉色不好。 許裴昭早就不想他呆在這里,和安樂增進感情。 聽到安樂這般說,他附和道:“外面風(fēng)大,陳公子若是身體不適,還是回府歇息方為上策?!?/br> 完全沉迷在烤串里的絮橙茫然地看了眼陳末,她咽下口中菜肴,也道:“陳末你病啦?快快快,讓小廝帶你回家去,我就不送了啊,我還想再買些烤串帶回去給我娘嘗嘗?!?/br> 陳末:“……?” 三道逐客令,氣得陳末臉上清白交加,他正想離去的時候,就聽見岑夫子罵罵咧咧地跑回來:“安樂你這個小妮子!就知道欺負(fù)老夫!” 莫名膝蓋中箭的安樂:“???” 她干什么了?她明明只是在這里烤了會兒串,欺負(fù)老年人這口大鍋忽然從天而降,落到她頭上。 無辜眨眨眼,安樂質(zhì)問:“夫子您說這話我可不依,我做了什么讓夫子這般指責(zé)?” 岑夫子一路小跑回她攤邊,勢如閃電般搜羅一大把串遞給她,痛心疾首地哭訴:“要不是你慫恿我去隔壁試試,我至于吃到這么難吃的東西嗎!還糟踐了我的銀兩?!?/br> 見安樂把串考上,岑夫子才安下心,和他們講剛才的見聞:“我剛在每家烤攤買了一串吃食,那味道……簡直如同嚼蠟!我以為我弄的吃食已經(jīng)是這世上最難吃的,沒想到還有比我弄得更難吃的!” 他如食□□的樣子把安樂差點逗笑,她強忍著不笑出聲,好奇問:“有這么難吃?” “可不是嘛!”岑夫子苦著臉,“一家把串烤得快焦了,一家烤出來的菜是生的,一家的串齁咸,一家的串沒味!你說說你說說,他們怎么能把烤串弄出這副德行!” 把菜烤焦或者沒把菜烤熟倒是安樂意料之中的事,但她也沒想到居然還有沒味兒的。 做燒烤,就靠味重吸引顧客,這串要沒味,那得多難吃? 對手弱成這副模樣倒是安樂沒想到的,她不禁想,自己這手藝怕不是要在這里橫著走? 被腦中的想法逗樂,她笑嘻嘻地把烤好的串放到岑夫子的面前:“委屈夫子吃那么難吃的東西,今天這把串,我請?!?/br> 于情于理她都該請岑夫子吃東西,若不是岑夫子傾情資助,她哪兒能不費吹灰之力便把對手們的資料全收集齊。 可憐的岑夫子并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聽她說要請客,頓時不愉一掃而空,胡子都高興得卷翹起來:“當(dāng)真?” “當(dāng)真?!?/br> “嘿嘿嘿,那老夫便不客氣了!” 陳末掃了眼安樂,在心中記下此女陰險狡詐、心機深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