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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張氏被打的時候,那皮開rou綻的模樣她可是見過。 那挨打的地方血rou模糊,堪比她剁rou餡現(xiàn)場,要多慘不忍睹有多慘不忍睹。 隨后知縣大人喚來府衙,仔細詢問當時的事情。 府衙深深看了安樂一眼,如實匯報當時他們趕到時所見所聞,知府大人聽完后點點頭,讓他下去。 “本案事已明了,本官現(xiàn)判決元昌等人惡意毀壞安樂財物,賠償損失的食材、被破壞的小推車二兩銀子,你等可有異議?” 混混頭子元昌還想再說什么,卻見知府眼中冷意,默默閉上嘴。 他恨了安樂一眼,額上青勁爆起。 今日之仇他日若不討回,那他元昌也不必在鎮(zhèn)上混。 而安樂也沒想過知縣會真的按照她那番說辭判決,能讓元昌他們賠償損失已經(jīng)算很好。 在師爺?shù)闹鞒窒?,她喜滋滋地從面色陰郁的元昌手里接過錢。 任憑對方露出要吃人的目光,她就像感官盡數(shù)消失,絲毫不把對方看在眼里。 師爺看了看兩邊人,突然語重心長地說:“久走夜路總會遇到鬼,長走河邊總會濕了鞋,安娘子往后可要當心些才是。” 他話落,安樂抬起眼,見師爺神情認真,她笑了笑:“多謝師爺提醒,我省得?!?/br> 轉(zhuǎn)身去找許裴昭,恰好遮住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狠歷。 往后要當心的究竟是誰還說不準呢。 出了縣衙,元昌回頭看了眼威嚴的縣衙大門,戾氣十足地對安樂說:“今日你與我結(jié)下梁子,明日再來街上出攤,可得當心會不會摔斷腿?!?/br> 明晃晃的恐嚇讓許裴昭為之變色。 方才在府衙里他們吃了這么大個虧,許裴昭便猜想他們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如今不過前腳踏出衙門,他們的威脅隨之而來,簡直欺人太甚。 他剛要跟他們理論一番,卻被安樂拉住手臂。 望過去,安樂一手掏著耳朵,吊兒郎當?shù)卣f道:“瞧元昌兄說的什么話,你我兄妹不打不相識,怎能說這種傷感情的話?!?/br> 混混們:“???” 許裴昭:“???” 沒人明白,剛剛還在知縣大人面前和他們扯皮扯得面紅耳赤的人,怎么就突然大變臉。 就好像他們的關(guān)系本就好到稱兄道弟般,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元昌看她笑容滿面的臉,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雖然和她打的交道不多,但他并不覺得安樂是一個會和仇人和解的人。 他揮揮袖,如同驅(qū)趕臭蟲,惡聲惡氣地說:“別跟我套近乎,今日之仇我若不報,那我誓不為人。” “元昌兄這么說就見外了?!?/br> 安樂顛顛手中的銀兩,混混們的眼神隨著她手中的錢袋子一上一下。 她嘲諷地勾了勾嘴角,十分正經(jīng)地說:“小妹我手藝尚可,容我去置辦些食材宴請各位哥哥,往后我們泯滅恩仇可好?” “這……” 元昌看不懂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防備地問道:“你該不會是想下毒害我們吧?” “噗?!卑矘粪坂托Τ雎?,她笑道:“元昌兄你真會說笑,你要是不放心大可全程監(jiān)視我,看我有沒有下毒?!?/br> 話落她又變得十分落寞,可憐兮兮地向他們解釋:“往后我還想要在鎮(zhèn)上出攤,自然要仰仗各位大哥?!?/br> 聽她這般說,元昌想了想,先吃她一頓,往后再找她報仇也不虧。 況且她手中的銀兩本就是從他們兄弟身上搜刮過去,花在他們身上也理所應(yīng)當。 反正他們這么多人,量她一個弱女子也翻不了什么花樣。 于是元昌點點頭說:“好。” 安樂滿意地笑笑,只是回身的時候,目光中的狠辣傾瀉了干凈。 第34章 安樂毫不在意元昌等人的敵意,走在他們之間無拘無束,甚至還有心思看街道兩邊商販售賣的東西。 許裴昭緊緊把她護在身側(cè),機警提防其他人, 他雖不懂安樂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但安樂想做什么,他便跟隨與她。 若是待會兒再發(fā)生沖突,大不了他以身為墻擋在他們之間,總能為她爭取些時間逃走。 到達市場,安樂如由游魚回到水里,自在得不得了。 而元昌等人看著地面上隨處可見的爛菜葉,紛紛皺緊眉頭捂住口鼻,停下腳步不跟她上前。 走了兩步安樂察覺到身邊空了,她回頭望過去,就看見一個個二大爺滿臉厭惡的表情,仿佛要進入龍?zhí)痘ue般,打死都不愿意上前一步。 安樂挑眉,忍不住瞟了跟在她旁邊的許裴昭。 他專心看著腳下,謹慎躲過路面上一處又一處的“地/雷”,面上神色卻并無嫌棄之意。 同樣都是男兒,還是她家這位瞧著更順心些。 輕輕勾起唇角,安樂略微譏諷道:“元昌這是……” “咳咳?!?/br> 元昌手握成拳放到嘴邊,不自在地咳嗽幾聲,隨即抓過旁邊一個人高馬大的小弟推他上前:“我這兄弟黑三對買菜之事十分喜愛,我讓他跟你去?!?/br> 黑三傻眼地看看他,慌忙想辯解:“元哥我……” 卻在他狠辣的目光下禁聲,縮了縮脖子站到安樂身旁。 安樂了然,但并不點破元昌的用意,她裝作毫無察覺的樣子,帶著許裴昭和黑三往市場里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