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
安樂往門外看,暫時沒人看守這邊,她耐著性子解釋:“黃瓜性寒,而油炸花生米里油脂豐富,兩者共食會增滑利之性?!?/br> 許裴昭呆愣,不可思議地看著灶臺上這盤香氣四溢的拍黃瓜。 誰能想到這么美味的一盤菜肴,居然會讓人腹瀉? 他吞吞口水,又把視線放到那鍋還煲著的魚湯上:“那……魚湯?” 安樂笑了笑,得意洋洋地解釋:“鯽魚性溫,補(bǔ)虛利水;冬瓜性涼,利水除脹。若二者同食,則會導(dǎo)致消腫利尿增大,引體魄虛脫?!?/br> 無意識捂住腰的許裴昭:?。?! 這這這?! 這湯喝了竟然會讓人虛脫?! 他小心翼翼瞄了眼安樂,看著她的笑心肝發(fā)顫。 莫名心中升起哀思,為他將來的日子緊捏一把冷汗。 第36章 安樂抬眼便見他臉色微變,笑容僵在了臉上。 眉心輕輕蹙到一起,她在心中暗道糟糕。 自打嫁入許嫁,她不曾在許母和許裴昭的面前露出過陰暗面,今日突現(xiàn)狡詐穢暗,會嚇到他嗎? 局促不安抬起眼,仔細(xì)觀察他的神情。 此刻他神色凝重,好似在思索什么很重要的事。 難道……他在考慮結(jié)束和她之間的合作? 安樂抿緊嘴,輕輕咬住下唇。牙齒在唇上刻下痕跡,扯出少許褶皺。 失落涌上心頭,她強(qiáng)迫自己把目光瞥開,不在看他。 不就是個紙片人嘛!管他感受作甚! 大不了……大不了就給她一紙休書分手,從此他走他的陽關(guān)道,她過她的獨(dú)木橋。 這世界誰離了誰還不能活不成? 松開唇,她嘴角委屈地向下垮,翹起來的嘴快要能掛油瓶。 粗暴抓過許裴昭旁邊抽完筋的四季豆,“嘩啦嘩啦”全倒入水中。 青蔥般的手指重重伸進(jìn)水里淘洗時,冰涼的水激得她回過神來。 現(xiàn)下還不和許裴昭置氣的時候,還有一群豺狼虎豹窺伺在外,在找尋機(jī)會將她撕得粉碎。 將這股郁氣壓到心底,安樂把四季豆從水中撈出。 清水被摻水入鍋中,她冷聲喊許裴昭:“要大火?!?/br> “哦哦。” 許裴昭忙不迭點(diǎn)頭,坐回灶膛前,添柴加火。 弄好后他偷偷瞄了眼安樂,卻見她臉上陰郁一片,仿佛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寧靜。 有什么東西讓她不高興了嗎?她怎么露出這副表情? 疑惑左右顧看,廚房里沒多什么,沒少什么。 他頓時更加迷惑,且無比忐忑。 安樂到底怎么了,他要做什么才能讓她高興些? “小樂……”他慢慢從灶臺后探出頭,小心翼翼問她,“你……是不是不樂意繼續(xù)呆這里了?” 他看看門口,沒人注意廚房這邊的動靜,他繼續(xù)說:“你要是不樂意繼續(xù)給他們做飯,我們悄悄從后門離開,剛剛來廚房的時候,我有看見后門的位置?!?/br> 正在往鍋里倒四季豆的安樂,聽見他的話手一抖,手里的四季豆“嘩啦”全撲進(jìn)水里,濺起一大片水花。 guntang的水滴落到安樂手背上,燙出一個個細(xì)小的紅印。 她揉擦手背,把水珠拭去,抬起頭看向許裴昭,頭頂緩緩升起大大的問號。 他在說什么奇怪的東西?為什么她有種和他不在同頻道的感覺? 鍋中熱水“咕嚕嚕”在翻滾,安樂分心看顧著鍋中,不解問:“你怎么會這么想?” 許裴昭又看了眼門外,擔(dān)憂道:“我覺得你在不高興……” 他頓了頓,心虛地看向她:“可是我想不明白你為什么不高興?!?/br> 安樂握著鍋鏟的手一緊,手背青筋暴起。 他居然還敢問她到底為什么不高興? 睨了他一眼,安樂忽然炸開沒溫度的笑,咬牙切齒地說:“沒有,我怎么可能不高興呢?” 許裴昭看著她猙獰的笑容頓時蕭瑟,顫顫巍巍坐回灶后欲哭無淚。 小樂笑得好可怕! 而安樂見他縮回去,不再敷衍笑, 鍋中四季豆開始變色,她趕忙齊齊撈出放到旁邊備用。 洗完鍋,等待鍋燒熱,她拿過旁邊的老姜去皮切絲,還有大蒜剝衣切片。 鍋熱得差不多的時候,放入清油,油溫五成熟時放入放入姜絲蒜片爆香。 姜絲蒜片邊緣起泡,慢慢往金黃色過度。她抓起焯好的四季豆,全部傾入鍋中翻炒。 本就翠綠翠綠的四季豆裹上清油,宛如鍍了層光變得透亮。 鍋里仿佛翻炒的不是四季豆,而是上好的翡翠,水頭十足。 啊四季豆即將轉(zhuǎn)為深綠之前,安樂立刻放入少許鹽抄勻。 直至出鍋的時候,四季豆都沒來得及完成變身,依舊保持之前的翠綠色。 四季豆在被呈入盤中的過程里,有淘氣的油珠跳到瓷盤邊緣。 安樂將其逐一擦拭,小心仔細(xì)的模樣像是在試擦愛人的臉龐。 這時,許裴昭忐忑問:“這也是不能吃的嗎?” 他吞咽口水,委屈巴巴地說:“可是它好香哦,油漬過的蒜香味太引饞蟲了吧!” 安樂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解釋的話到了嘴邊滾了個來回,被她咽回去。 何必跟他說這么多? 不如趁這個機(jī)會,讓他多看看自己性格里的惡趣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