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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緩緩蹲下身,十分無辜地說:“元昌兄你可別冤枉好人,剛剛我可是當(dāng)著你的面先嘗過菜?!?/br> “不,就是你!” 元昌十分肯定,覺得是她做了什么手腳,若不是她,為何除了沒吃菜的黑三,其他人全部都胃部抽搐,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然而被指控的安樂忽然掩面而泣,她哭道:“元昌兄這般冤枉我,叫我以后如何做人?” 可下一秒,她放下手來,露出冷得似冰霜的眼睛,冷冽說道:“不如元昌兄去死一死,解我心頭委屈好不好?” “咕嚕——” 元昌被她神情鎮(zhèn)住,嚇得吞咽口水。 他掙扎后退,慌忙喊:“黑三!黑三!快、快去報案!這女人要殺了我們!” 得了命令的黑三倉惶出逃,安樂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絲毫不慌。 慌什么呢? 她又沒真在菜里下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她也沒罪。 * “咚咚咚!” 木門被人急促瞧著,吵醒睡夢中的人。 “誰啊,大半夜不睡覺,敲什么門?!?/br> 帶著睡意的聲音從門內(nèi)傳出去,聽得外面的人更著急。 門外師爺提著燈籠,繼續(xù)敲門催道:“大人,出事了,有人狀告殺人案?!?/br> “你說什么?” 剛還困意連連的知縣被驚醒,猛地坐起來。 匆匆扯過旁邊衣架上掛著的圓領(lǐng)袍,他披到身上,拖著靴子急忙去開門。 看見門外師爺也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知縣皺眉:“怎么回事?我不日就要離開此地去別處上任,怎么這時候鬧出來命案?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想要影響我的政績?” 師爺恭敬回答道:“就下午才鬧過事的那個安樂和元昌?!?/br> “什么?又是他們?”知縣捂住額頭,一臉頭疼的模樣,“我這是倒了八輩子霉才遇到她這么個瘟神,你說說這才幾天,她來我這衙門都第三回 了,當(dāng)我這是客棧來打尖不成?” “哎喲喂我的大人,先別貧了,這回那個元昌狀告安樂下毒害命,現(xiàn)在公堂之上躺滿了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咱衙門變義莊了?!?/br> “嗯?” 知縣差點一口氣沒上得來,他和師爺對視一眼,急忙去換上官服,準(zhǔn)備開堂。 * 公堂上,知縣看著堂下躺了一地的人,只覺得太陽xue在突突跳。 就見元昌緊捂肚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道:“大人救命!這……這毒婦欲下毒謀害我等性命,還請大人為我們做主啊!” 旁邊跪著的安樂聽到他的控訴后面不改色,她甚至還把手放到耳邊,若無其事地挖了挖耳洞。 看著絲毫不知悔改的安樂,知縣皺緊眉頭,厲聲喝道:“安樂你可知罪?” 安樂聳聳肩,睨了眼裝窮叫慘的元昌,平靜地說:“民婦不知?!?/br> 她理直氣壯的回答,氣得知縣一口氣梗在嗓子里眼里,他瞪眼道:“如今苦主在側(cè),你卻毫不知錯,你可是想讓本官治你得罪!” “大人,您這樣武斷的判罰,不好吧?” 她冷冷抬起頭,毫不退縮地對上知縣的眼睛。 昏黃的燭光打在她臉上,襯得她似厲鬼,駭人得緊。 她悄聲問:“敢問大人,我何錯之有?” “今日下午從衙門離去,我有心同元昌和解,免得以后再見面又生嫌隙,于是想請他吃飯?!?/br> “但元昌不信任我,讓他的朋友監(jiān)視我買菜;而后我做飯之時,他也讓他的朋友看守著我。我斗膽問大人,在如此緊密的監(jiān)視之下,我如何下毒謀害他?” 幾聲連問,把知縣問懵,聽了她的說辭,他也覺得元昌的舉動不雅。 安樂見知縣心底搖擺,又繼續(xù)道:“更重要的是,每做一道菜,元昌都要我或者我相公先嘗一口,以確定菜里沒下毒。如今我和我相公安然無恙跪在這里,是否也證明了我根本動任何手腳?” “這……” 恕知縣直言,這種情況安樂還能下毒,她也別呆在這破鄉(xiāng)下,改明他就送她進(jìn)京,為陛下所用。 她要有這能耐,毒殺哪國敵軍不行? 到時候陛下不費(fèi)吹灰之力,便能征遍周遭列國,說不定還會因此嘉獎于他。 安樂不知道知縣的思慮已經(jīng)跑偏,她挺著腰板建議道:“若大人還是不信我,也可請大夫驗毒,總有人能證明我的清白。” 其實不用安樂說,知縣也是這般打算。 不論是她的證詞還是元昌的證詞,都不如大夫的話有力。 知縣差衙差去請大夫,很快大夫便被請來。安樂回頭看了一眼,心道巧了,這不正是給許母看病的那位老大夫嗎? 老大夫目不斜視給知縣行禮,知縣抬手讓他起身:“辛苦大夫大半夜跑這一趟,勞請大夫驗一驗,這盒子里的東西,是否有毒。” 說完知縣對旁邊的衙差招招手,衙差提著存證的飯菜從旁邊出來。 幾盤菜被放到老大夫面前,老大夫看了看,意味深長地看了安樂,然后從藥箱里摸出支銀針逐一驗毒。 幾道菜試過去,銀針并未變色,老大夫又端起盤子,用手把氣味扇過來聞了聞。 隨后他搖搖頭,放下盤子對知縣說:“回稟大人,依老夫所見,此菜并未有毒?!?/br> 期盼聽到說菜里有毒的元昌,在聽見老大夫的話后,立即瞪大眼睛驚呼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如果這菜沒毒,我和我的兄弟們,為何會腹痛不止,上吐下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