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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許裴昭在這個時候進來,許母瞪過去,大聲呵斥:“裴昭你過來,好好向樂兒道歉?!?/br> 雖然許裴昭沒聽到婆媳兩人究竟談了什么,但看她們的表情,他大致猜得七七八八。 他也不辯解,跨進門來,恭恭敬敬地對安樂行彎腰大禮:“昨夜是我不對,讓小樂你為我擔(dān)憂。還請小樂原諒則個,往后我一定痛改前非,絕不再犯昨夜之錯。” 許母也在旁邊幫著說道:“樂兒你看裴昭這么心誠地認(rèn)錯,你就看在娘的面子上,原諒他吧。” 他們兩個一唱一和,安樂被逗笑。 她沒好氣地瞪了許裴昭一眼,挽著許母說:“今天我就看在娘的面子上原諒他,日后他要是再犯,娘您可得跟我一起罵他。” “好好好,娘聽樂兒的?!?/br> 許母拍拍她的手,用眼神示意許裴昭舀飯,一家三口圍坐在桌邊,早上這事才算是過去了。 上午依舊是許裴昭看書學(xué)習(xí),許母在房里繡花。 安樂閑來無事,目光直往廚房跑。 已經(jīng)一天多沒碰灶臺,她好想念她的鍋鏟、她的菜刀。 用胳膊肘碰了碰許裴昭,她小聲試探:“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 安樂氣結(jié),她橫眉怒道:“你都還沒聽我說什么,你就拒絕我!” 許裴昭慢慢從書上移開眼,落到她身上。 他的神情還帶著看書時的認(rèn)真,那認(rèn)真的眼睛對上安樂,安樂心臟沒來由地一跳。 嗚嗚嗚,誰說的認(rèn)真做事的男人最好看。 她要去給那個人反饋實感,認(rèn)真做事的男人真的非常好看! 許裴昭嘆口氣,他問:“說吧,你今天又想做什么。” 她拍拍他的胳膊,哥倆好地跟他打商量:“其實我有一菜欲同你和娘分享,你懂的?!?/br> “不,我不懂。” 只是話落,立刻引來安樂怒視,他認(rèn)命站起來,擠出假笑:“請問許夫人有什么差事交個小的,小的立馬就去為您辦理妥當(dāng)。” “許夫人”三個字像記錘子錘到安樂心上,她心肝沒來由地顫了顫。 她睫毛微動,磕磕絆絆地說:“我……我要……蓮藕……和……和……糯米?!?/br> 說完她便覺得不對勁,她忙改口:“不是,你去給我把糯米泡上,然后把藕和紅棗給我拿出來。” “好的呢許夫人,小的這就去?!?/br> 許裴昭大步流星去往廚房,留安樂一個人坐在院子里。 后知后覺的羞漸漸爬上她的臉,她抱著頭無聲吶喊:啊啊啊啊啊?。。?! 為什么許裴昭要喊她許夫人? 他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在調(diào)戲她? 這想法剛從腦海閃過,她瘋狂搖頭,把這個想法從腦子里扔出去。 不可能不可能。 許裴昭是誰? 那可是原文中高山上的雪蓮花,誰都摘不了的謫清般的人。 她簡直是big膽,居然敢產(chǎn)生這種幻想。 許裴昭端著東西出來,正巧撞見她抱著腦袋抓狂的一幕。 他嘴角輕揚,眼中笑意越見濃密。 第50章 “咳咳。” 咳嗽兩聲,他把東西放到她手邊,故意發(fā)問:“打算用藕做什么?” 安樂看著他,幽幽地說:“你又不讓我進廚房,還能做什么,只能做點兒小零嘴唄?!?/br> 她把藕掂了掂,全放進清水里。 冰涼的水被她澆到藕身上,泥沙一點一點被清洗干凈,露出地下藕黃色的皮。 “去幫我換盆水?!?/br> 她面不改色指揮許裴昭做事,自己則拿起小刀,慢悠悠地削藕皮。 小刀所過之處,皆帶起“沙沙”聲響,還有一條條薄薄的皮落到簸箕里。 一節(jié)藕處理完畢,正好許裴昭端著水盆回來,她立刻把藕泡進水里。 許裴昭見狀,輕聲問道:“藕里也有多余的淀粉要洗凈?” 緩緩搖頭,安樂又拿起節(jié)藕,重復(fù)之前動作:“不是,削了皮的藕若是直接暴露在空氣里,藕的表面會變黑?!?/br> “原來是這樣?!?/br> 他點點頭,不再插話,拿起書本繼續(xù)看。 在等待糯米泡發(fā)的這段時間,安樂洗凈手,葛優(yōu)癱在那里。 閑適的目光從已經(jīng)斑駁的院落門望出去,看到有幾支俏皮的花枝,探進了視野里。 明媚的陽光打下來,照射到攀在花蕊的露珠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阿昭阿昭?!彼p輕喚著,指著門外的枝丫說,“快去幫我折幾段枝丫。要細(xì)的,越細(xì)越好?!?/br> 許裴昭從書中抬起頭,看到外面嬌艷欲滴的花朵,目光漸暖。 到底是個小姑娘,不管她再能干,總也喜愛這些花花草草。 他笑了笑,放下手中書,整理著衣擺站起來。 “你好生坐著,當(dāng)心別從凳子上摔下來,我去去就回。” 帶著安樂的期許,他來到門外。 已是五月時節(jié),門外山坡被一望無際的花海覆蓋,姹紫嫣紅的花層層疊疊,好看得緊。 許裴昭認(rèn)不全這些花兒,也不知道它們的名字,撿著些他覺得好看的花摘了大把。 看著手中的花,他不禁自言自語道:“紅的黃的紫的都有,總會有她喜歡的吧?” 他仿佛已經(jīng)能夠看見,待會兒安樂收到花束的時候,會有怎樣的驚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