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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問他為什么不松手? 思緒凌亂,不知該從何說起時,耳邊響起他低低的聲線:“傷到?jīng)]?” 本能搖頭,卻在臉頰觸碰到他溫潤的下頜時,她僵直不敢動彈。 臉頰上似還留有他下顎溫度,那溫?zé)岬挠|感由點向外擴(kuò)散,燒了開去。 正當(dāng)她以為他要松開了,又聽他說:“不是跟你說了嗎,要去哪里喚我便是,當(dāng)心別傷著你的腳?!?/br> “我……我還沒習(xí)慣走哪兒指使別人幫忙。” 軟綿綿的聲音在他懷中響起,安樂這才驚覺,她居然也能像這般撒嬌。 剛想跟他解釋,她大多數(shù)說話都不是這樣,卻聽耳邊一陣輕笑:“那小樂當(dāng)是要多練習(xí)才是?!?/br> 心跳沒來由的漏了一拍,安樂不知是因為他那陣悅耳的笑聲,還是因為他的話語。 落后一拍的心臟不甘示弱,又加緊速度追了上來。 慌忙推開他,安樂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忍不住捂住心口。 那里“噗通噗通”快得嚇人,上輩子她跑完三千米都沒這么刺激。 “那……那啥,剛……剛剛謝謝你扶住我,我……我們……回……回去吧。” 話一出口,安樂整張臉皺到一塊,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怎么就結(jié)巴成這個樣子! 許裴昭聽著還不得嘲笑她。 果不其然,又是一陣低低的輕笑從身后響起,他柔聲道:“好,回去吧?!?/br> 他說完便站過來,輕車熟路勾住她的腿彎,將她打橫抱起。 回去的路似乎變長了,長到她終于在他眼角下,發(fā)現(xiàn)了一顆黑色的小痣。 那顆痣平日里被他纖長的睫毛擋住,只有這么近的距離仔細(xì)觀摩,才能探其蹤跡。 “回來啦?” 許母的聲音響起,才把安樂神思喚回。 她這才察覺到,許裴昭已經(jīng)把她抱回了院子里。 慌不迭地推許裴昭胳膊,示意他快把她放下。 當(dāng)著許母的面摟摟抱抱,這這這……這多不好! 然而許裴昭根本不理會她,徑直抱著她到爐子邊,把她放到椅子上。 他蹲在她腳邊,伸手去碰她的腳腕,見腳腕的扭傷沒有加重,才放下心來。 他的舉動讓安樂更加不好意思,她看了看許母,慌忙解釋:“剛剛我在那邊又扭傷了腳,所以阿昭才抱我回來?!?/br> 許母卻一臉?biāo)级谋砬?,端著繡花用的東西,含笑說道:“哎呀在外面坐了這么久,可把我這老年腰給累得喲,我得進(jìn)去躺會兒緩緩。” 安樂欲哭無淚地看著許母姍姍離去,她想伸出爾康手,大喊一聲:娘!你聽我解釋!真不是您看到的這樣! 然而她想解釋的對象已經(jīng)進(jìn)了屋,還貼心的把房門關(guān)上,生怕安樂覺得她打擾了他們。 安樂:“……” “這藕燉了有些時候了吧?是不是該夾出來了?” 許裴昭在鍋上聞了聞,nongnong的藕香味撲鼻而來,令人垂涎三尺。 安樂:“?。?!” 光顧著這頭,差點把鍋上還燉著的藕給忘記了。 她連忙揭開鍋蓋,鍋中的湯汁已經(jīng)變色,變成清透的淡紅色。 忙拿起備好的紅湯下入鍋中,而后是紅棗和冰糖,拿著湯勺慢慢攪拌,謹(jǐn)防紅湯和冰糖粘鍋。 慢慢鍋底的湯化開,湯汁變得更加紅潤,褐紅色的湯汁里,正紅色的棗子浮在上面,圍在蓮藕身邊,安樂又拿過鍋蓋蓋上,繼續(xù)悶煮。 空氣里的藕香逐步多了些棗香,還有絲絲的甜蜜混在其中,令人心情漸好。 “咕嚕咕?!?/br> 鍋中的湯汁燒開,發(fā)出陣陣聲響,安樂立刻揭開鍋蓋,邊舀湯汁邊往藕身上澆灌。 紅得發(fā)褐的湯汁由清快變?yōu)檎吵?,從勺子上低落下去的時候,拉扯起細(xì)細(xì)的紅線。 鍋中的藕也不復(fù)最初的藕白色,而是變成了漂亮的朱紅色,因為糖的作用,藕身表皮亮得反光,這道糯米蓮藕便算是制作完成。 “阿昭阿昭,快去把砧板和菜刀拿出來?!?/br> 許裴昭得令往廚房走,剛走兩步又聽身后響起她急迫的聲音:“還有碗筷!三份!” “知道啦?!?/br> 他請搖頭,去把她要的東西拿出來。 砧板入手,安樂迫不及待地把藕夾出來,用筷子按住藕,小心翼翼地切下去。 分開藕時,中間拉扯起細(xì)細(xì)白白的藕絲。 切下去的藕界面,粉紅粉紅,透亮得緊。 每一個藕眼里都裝滿了香噴噴的糯米,米縫之間也隱約有一絲絲的紅色。 她把藕切成一指寬的厚片,斜斜擺成一排,放到碗里,再從鍋中舀出一些粘稠的湯汁淋到上面,看著越發(fā)誘人。 昨晚這一切,她回頭大喊:“娘!快出來吃好東西!” “好,你們先吃著。” 安樂立刻把糯米蓮藕端到許裴昭面前,滿臉期待地對他說:“快嘗嘗。” 許裴昭夾起一塊藕,剛放到嘴邊,濃郁的蜜香味撲鼻而來。 甜膩膩的味道里,棗子的味道反而沒有那么的濃厚,若有若無氤氳在其中,好聞得緊。 他咬下一口藕,剛出鍋不久的藕還留有微微的燙,脆生生的口感里,蘊(yùn)含著另一重軟軟糯糯。 蓮藕本身的清甜與糖的蜜香合出二重奏,一前一后融進(jìn)藕和糯米之中,讓人欲罷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