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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面上都掛著探究之意,他們仿佛在研究什么重大發(fā)現(xiàn)。 “你們在做什么?阿昭去廚房端飯,準(zhǔn)備開飯了?!?/br> 許裴昭應(yīng)了聲,念念不忘的從面包窯離去,進(jìn)廚房前還不忘叮囑她:“開窯的時候等等我,我想看看排骨出窯是什么樣子?!?/br> 安樂:“……” 不至于,真不至于,這東西沒想象中那么高大上。 雖然是這樣想,但她還是拿著鏟子老實(shí)站在面包窯前,等許裴昭來了之后才解開蓋子。 蓋子起開的那一瞬間,濃郁的蒜香味撲鼻而來,她小心拿著鏟子探進(jìn)面包窯里,插/入盤子之下,慢慢把盤子拖出來。 橙黃色的排骨上,rou眼可見表皮還有rou汁在冒泡。 排骨突然從燥熱的環(huán)境里進(jìn)入冰爽的世界,表面微微凝固,露出舒坦的意味。 許母嗅著空中帶著rou味的蒜香,驚嘆道:“這個窯真是太神奇了!簡直什么都能做!” 安樂汗顏,尬笑和他們一起進(jìn)屋。 這回不需要安樂說,許母和許裴昭急不可耐地伸向排骨。 咬下去的那一刻,排骨表皮居然奇跡般地崩開,酥酥脆脆,焦香焦香。 再往下,咸香的rou汁在嘴里炸開,和著軟軟的rou,越嚼越香。 許裴昭把骨頭都嘬了一遍,直到骨頭回歸白味,他才依依不舍地將其丟棄。 他目光灼灼,由衷贊嘆:“我從未吃過如此美味的排骨,就連村里過年宴上的排骨都比不了?!?/br> “裴昭說得對!” 許母附和著他,拿著筷子伸向排骨,又夾了一塊。 焦脆的排骨啃著太有味了! 就這排骨,她一個人能啃掉兩大盤! 大口大口啃掉骨頭上的rou,連掛在骨頭上殘余的rou絲她都沒放過。 食指長的骨頭被她嘬得外表光滑,她放下骨頭,把視線移到桌上另一道湯菜上。 黃黃綠綠的一碗湯,面上浮著半透明的金黃色油脂。 濃郁的蛋香味里,混著點(diǎn)點(diǎn)絲瓜的清香,她望著菜問:“這又是什么新鮮吃食?” 安樂拿過她的碗給她盛湯,柔聲解釋道:“這是絲瓜雞蛋湯,您先喝半碗,暖暖胃?!?/br> 半透明的湯被許母碰在手心里,她輕輕吹拂,小心抿上一口。 微咸的湯里,濃厚的雞蛋味中掩藏著絲瓜的香,若說這湯偏清口,但雞蛋的加入?yún)s讓湯底變得厚重。 “好喝。” 許母誠懇贊道,邊邊把湯喝光,只余下半透明的絲瓜軟軟囔囔躺在碗里。 拾起絲瓜送入口中,滑滑嫩嫩的絲瓜一抿就化。 前有焦脆可口的排骨,而后是這軟嫩多汁的絲瓜,兩者放到一起比較,形成絕妙的反差。 三人說說笑笑吃完這頓飯,好不熱鬧。 夜幕降臨,安樂擦著頭發(fā)回到房間里,難得沒見到許裴昭在看書。 他抱著被褥坐在桌邊,像是在專程等她似的。 這個想法在腦海里響起,安樂不由自嘲地笑。 她怎么可以有這種想法,太不知羞。 第62章 快步回到床邊坐下,安樂縮進(jìn)被窩里,露出歉意的微笑:“等急了嗎?下次我一定搞快,不拖延你鋪床睡覺。” 許裴昭卻搖搖頭,輕柔的嗓音在靜謐的房間里回響:“明天要不要回你娘家去看看?” “啊?” 她懵懂回頭,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這件事。 就只看見,暖黃色的燭光搖曳,在他臉上打下一片陰影。把他臉色模糊,看不真切。 “怎么突然提起這個?” 許裴昭抱著被褥走過來,神色如常地把被褥鋪開,他不急不緩地說:“下午娘親在的時候,我不好提。我瞧著泰山大人神情不算好,我們明日回去看看吧?!?/br> 心尖被暖融融的熱流包裹,安樂不自覺捂住心口。 圓圓的杏眼里閃爍著感激之意,她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下此事。 翌日。 吃過早飯之后,安樂便打算和許裴昭一同回安家。 這時,許裴昭去后院里,拔了一筐菜提著,跟在她身后。 “拿這么多菜做什么?” 安樂不解道。 許裴昭垂下眼,遮住難堪:“家里沒什么值錢東西可以帶回去,只能提些菜去泰山大人家里,聊表心意。” 他的話寧安樂語塞,她完全忘了這茬。 還好許裴昭心思細(xì)膩,替她急著這些事。 她故意落后走到他旁邊,揉搓著衣袖,不好意思地說:“還是你想得周道。” 剛來到村里,正好看見瓦叔扛著鋤頭出來。 瓦叔看了看他們倆,又看了看許裴昭手里提著的菜,他問:“你們這是準(zhǔn)備上哪兒去?” 安樂揚(yáng)了揚(yáng)許裴昭手中的菜籃子,笑嘻嘻地回道:“準(zhǔn)備回我家看看我爹,瓦叔您打算去下地呢?” “嗯……”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安樂,糾結(jié)半響說道:“你們還是提著菜回去吧,現(xiàn)在你家可不太平?!?/br> 隨著他話音落下,安樂臉色驟變。 她家不太平是什么意思? 似是從她變化的臉色中看到疑惑,瓦叔把他們倆拉到旁邊,瞧了瞧周遭快速說:“昨個你爹是不是打張家那潑婦了?” 沒想到這消息傳得這么快,安樂點(diǎn)點(diǎn)頭。 只見瓦叔布滿溝壑的臉皺到一塊,他傷腦經(jīng)地說:“懷就壞在這事兒上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