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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安樂看著他的背影竟癡了,沒注意到腳下碎石,趔趄向前方撲出去。 “哎呀!” 她趕忙手舞足蹈地穩(wěn)住身形,暗自唾罵自己沉迷男色,連路都走不好。 就在這時,一只溫暖的大手牽著她還沒來得及放下的手,他無奈地說:“碎石多,當心腳下。” 只是在她站穩(wěn)之后,他卻沒松開手。 本走在前頭的他,慢慢放慢腳步,落于她身側,散發(fā)著微弱光芒的燈籠直在前方,成了花海中唯一的光明。 “那個……我不會再摔了,是不是可以松開我的手?” 說這話的時候,安樂都不敢去看許裴昭,不論他出現(xiàn)什么表情,或許她都無法接受。 然而握著她的那只大掌,卻沒如她所言放開,而是將她的手捏得更緊。 身邊人不急不慢地和她步調一致前行,他不起波瀾地說道:“可是我卻害怕摔倒?!?/br> 他倏地停住,也把安樂拉住。 安樂不明所以側過頭,就見昏暗的視線里,月光落在他的眼中,閃閃發(fā)光能灼人。 “夜深人靜,只有你我二人在這無垠的花海中,乘著月色散步。我害怕這無邊寂寞,似天地間只有我一人存活,姑娘能不能牽著我同行,直至走到彼岸方休。” 這話聽著…… 怎么這么像在告白? 只是這個想法剛從腦子里面閃過,安樂甩甩頭,在心中直呼不可能。 站在她面前的是誰? 是許裴昭! 原書大結局都沒能婚娶的高嶺之花,他怎么可能會表白? 肯定是這里的環(huán)境真的讓他產(chǎn)生害怕的情緒,才讓他說出這么似是而非的話。 她好兄弟般拍拍許裴昭的肩膀,露出同情的目光。 反握住他的手,她特別可靠地說:“別怕,我肯定牽著你回家,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br> 那模樣就像是在下軍令狀似的,看得許裴昭牙間一酸。 總覺得……她好像理解出了偏差。 認命嘆口氣,他忽然想起成親前,她來找他時說的那番話。 興許要溫水煮熟他的小姑娘這條道路,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 他再次反客為主,把她的手攥在手心里。 不論以后的路有多難走,起碼現(xiàn)在他能牽著他的小姑娘,在這漫無邊際的花海里踱步。 * 洗漱出來,安樂只覺身心都舒暢。 從被綁走之后,她已經(jīng)這么多天沒能好好洗個澡,她感覺自己都快臭了。 也就許裴昭不嫌棄,才能抱得下手。 回到房間,她看見許裴昭傻愣愣地坐在桌邊,看著桌上的被子發(fā)愣。 她不禁問:“怎么沒鋪床,不睡嗎?” 就見許裴昭一臉懊惱地轉過頭來,指了指桌上的被子,特別委屈地說:“我剛剛不小心把茶水打翻,被子被打濕了?!?/br> 安樂忙走過去翻看,果然被子中央被浸濕了一大塊,那塊深色印記特別明顯。 第77章 安樂伸手查看,被打濕的那一塊冰涼刺骨,稍微按壓下去,還能滴出水來。 “不行,這被子不能用,要是蓋這被子睡覺,本來沒病,蓋一夜也得生病?!?/br> 她把被子團了團,放回桌上,轉頭就看許裴昭面露難色,耷拉著腦袋坐在那里,一副犯了大錯的模樣。 嘆口氣,她像個知心jiejie蹲到他身邊,小聲安慰他:“你也不是故意的,別為這事難過。等明天把被子拿出去曬曬,過幾天這被子便又能用?!?/br> 可他卻搖搖頭,依舊很難受的模樣。 勸也勸不了,安樂認命站起來,去柜子里翻找被子。 總不能讓他就這樣自艾自憐地坐那兒一晚上吧? 只是當她拉開柜子,看到里面空空蕩蕩,頓時傻眼。 被子呢?這柜子怎么就空成這樣了? 她回過頭,拍拍空無一物的格子,傻愣愣地問:“怎么沒被子了?” 許裴昭這才抬起頭來,十分艱難地說:“家中并無多余被褥,我和娘一人也只有兩床罷了。” 再一次被許家的貧窮震驚,安樂默默關上柜門,回到桌邊坐下。 在安家的時候,雖然也窮,起碼被子不會短缺成這般模樣。 今晚許裴昭該怎么睡倒是成了現(xiàn)在首要的問題。 旁邊許裴昭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癟著嘴催促她:“天色已晚,你快去睡吧,這里我來想辦法?!?/br> “你想什么辦法?你還能變法術,把這被子烘干不成?” 安樂瞪他一眼,把他嚇得打了個激靈。 但他還想掙扎,弱弱地提議:“沒了被子,我正好可以看書?!?/br> “許裴昭?!崩淅浣兴矘纺樕逑氯?,“你是不是已經(jīng)忘了你曾答應過我不再熬夜,要好好愛惜身子?!?/br> “我……”他委屈巴巴地垂下頭,整個人縮成一團,“我這不是沒了法子,只有出此下策?!?/br> 安樂扶住額角,只覺得太陽xue突突直跳。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個辦法可以執(zhí)行了。 她起身回到床邊,躺到里面,背對著外側悶悶地說著:“把燈熄了,到床上睡。” “這……” 許裴昭抬起頭來,看著床上已經(jīng)躺下的那個人,嘴角輕翹,哪兒還有剛才那副軟弱模樣。 黑漆漆的眼睛閃了閃,開口卻依舊軟糯:“這不太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