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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絕對嘴里的排骨不香了,甚至還變得酸不拉幾的。 氣呼呼的岑夫子放下筷子,把視線放到蘿卜湯上,給自己舀了半碗。 熱乎的湯里浮著塊晶瑩如玉的白蘿卜,輕輕嗅一嗅,淡淡的香菜氣息混在清香中鉆入鼻底。 小心吹了吹,岑夫子飲一口。 清甜的蘿卜湯里只有一絲絲的咸香,得十分用心去感受,才能品嘗得到。 而這清口的湯,正好把干鍋排骨殘留在口中的重鹽重辣沖走,只留淡淡的蘿卜甜,讓人回味無窮。 第83章 吃過飯,安樂和許裴昭便向岑夫子請辭,陳末也和他們一同離去。 行至路口快要分別之際,陳末忽然喊住許裴昭:“我想同許公子交給朋友,許公子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躲避我?” 這話聽得安樂心中咯噔,眉頭不自覺地皺緊。 眼神怪異地看了眼陳末,她好像扒拉著他咆哮:不要說得這么gay里gay氣啊混蛋!你可是有女主的人,別亂碰瓷! 而許裴昭則是神色自若地回答道:“陳公子說笑了,許某并未刻意躲過公子。只是許某不善言辭,故話不多罷了?!?/br> 他平靜地看過去,仿佛真如他所言,他只是不愛說話。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內(nèi)心已經(jīng)風起云涌。 如果上天可以實現(xiàn)他一個愿望,那他希望陳末永遠都不要出現(xiàn)在安樂面前。 每每看到安樂和他談笑晏晏,許裴昭心就如同被沉進了醋缸里,又酸又澀。 哪怕他知道,安樂和陳末并無半點不妥當?shù)穆?lián)系。 可他就是忍不住。 陳末身后的小廝聽到他的回答之后,氣得夠嗆。 他家公子好心好意低價把院子租給許裴昭,現(xiàn)在還得不到他的好臉色是吧? 小廝當即抱不平道:“租我家公子的院子的時候,也沒見你不善言辭?!?/br> “阿四,休得無禮!”陳末呵斥小廝,轉(zhuǎn)頭對許裴昭露出歉意的笑,“是我管教不周,讓許公子笑話?!?/br> “可不就是鬧笑話嗎?!?/br> 安樂憤憤不平地瞪著小廝,那模樣看起來似要把小廝活剮了般。 她都舍不得兇許裴昭,這小小的跟班居然敢兇她的人,簡直是吃了豹子膽。 把許裴昭護在身后,她兇神惡煞地呵斥:“房子是你家公子租給我們的,關(guān)你什么事?下人還管上主子的事了是吧?” “我沒……” 小廝正要辯解,卻被安樂打斷:“我就奇了怪了,我相公不善言辭礙著你了?非得人人舌燦蓮花捧著你家公子,那才算是正常人嗎?” 越說安樂越氣,她把矛頭直指陳末:“陳大公子你是當事人,你來說說這叫什么道理。你想跟我相公做朋友,我相公就非得阿諛奉承你是不是?” 小小的身軀爆發(fā)出巨大的能量,把小廝和陳末都震住。 這時淺淺的低笑從身后傳來,一只手從后面搭到了安樂的肩膀上。 就聽許裴昭含笑說道::“每每別人欺負我的時候,我家娘子就控制不住火冒三丈,還望陳公子莫要怪罪。” 受到驚嚇的小廝吞咽口水,看了看怒火中燒的少女和她身后笑得溫柔的男子,瑟瑟發(fā)抖。 而陳末看著面露得意的許裴昭,嘴角沒來由地抽了抽。 他瞪了眼小廝,盡量保持君子儀度:“許公子同安姑娘伉儷情深,實乃羨煞旁人?!?/br> 這話深深取悅了許裴昭,他嘴角輕勾,頗為愉悅地說:“多謝陳公子諒解,待日后我回書院,學業(yè)如有不懂之處,還望能向公子討教?!?/br> 能聽到陳末說他和安樂相配,還有什么比這更令人高興的? 而陳末則是眉尾輕挑,沉沉地看著許裴昭。 先前他那么多示好許裴昭都視而不見,今次不過是隨口說了句他和安樂伉儷情深,他便不抗拒和他來往? 仿佛是掌握了什么不可言說的秘密,陳末暗笑:“我在書院等著公子?!?/br> 火氣還沒消下去的安樂視線在他們二人之間掃動,頓時有些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是在吵架嗎?他們兩個人怎么化干戈為玉帛,瞧著像是搭上線了? 糊里糊涂地看著許裴昭和陳末道別,她隨許裴昭去城南取手推車。 回去的路上,她左思右想也沒想明白其中的奧妙,她憋不住地問道:“剛你和陳末怎么回事?怎么就回書院還要請教做學問的事兒?” 心底像是有猴在抓,她無比想知道,到底是哪里沒跟上進度,以至于她像在看無字天書。 許裴昭推著手推車慢慢地走,他瞥了安樂一眼,輕笑道:“就是突然覺得,陳公子好像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樣?!?/br> 不似他想象中要搶走安樂。 他說得安樂更加不明不白,最終只能歸結(jié)為男人的友誼可能就是誕生得這般奇怪, * 到家后,安樂和許裴昭立刻把租到院子的消息告訴許母,許母聽后露出恍惚的神情。 就在安樂猜測許母是否不高興的時候,許母喜極而泣:“我以為我會一輩子呆在這村子里,沒想到還能有走出大山的一天?!?/br> 明明是喜悅的話,卻讓安樂心里發(fā)堵。 若是按照原書劇情,許母的確永遠的留在了這里。 緊緊握住許母的手,安樂向她許諾:“搬去鎮(zhèn)上算什么?等阿昭高中之后,我們還要搬去京城里住。到時候啊,我們只食瓊漿玉液,只穿綾羅綢緞,娘您就等著享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