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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封的記憶逐漸復蘇,許母的眼神渙散,臉上出現(xiàn)抹暖意,仿佛回到了從前:“我這輩子最高興的,莫過于裴昭長得像他舅舅?!?/br> “這樣的裴昭,即便去了京中又何妨?沒有人會因為一些舊事打擾他,他也不必生活在我們這代人的陰影之下?!?/br> 說完許母臉色立變,又變回那冷漠不近人情的樣子。 她再次提前先前的問題:“所以,你該告訴我,你要帶裴昭外出游學,究竟是為了什么?” 岑夫子還是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并沒有因為許母的話產(chǎn)生什么不一樣的變化。 他揣著手靠在椅背上,慈祥地說:“朋友的后人我總該照拂些?!?/br> 他抬起眼,對上許母不信任的眼神,突然笑道:“夫人不必擔心,此次游學只講學問不問是非,我也早就從京中那攤渾水退出,不樂意摻和那些事?!?/br> 第104章 此時的許家。 安樂一邊往布袋子里裝饅頭,她一邊埋怨:“但凡你昨日早點說要去遠游,我們便回村里去,烤些面包讓你帶走?!?/br> 如今她只來得及趕在他走之前,給他蒸鍋饅頭。 許裴昭放下碗筷,繞過木桌來到她身后,輕輕將她環(huán)住。 結(jié)實的手臂纏著她的腰,下巴抵著她頭頂,他柔柔地說:“我錯了,這回就原諒我吧。” 不知是不是安樂的錯覺,經(jīng)過昨夜那預料之外的親吻后,他好像有些變了。 行為舉止比往常更大膽了些,也更強勢了些。 但她卻意外發(fā)現(xiàn),這樣的他,她也甚是歡喜。 剛還在碎碎念的嘴停了下來,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展露著笑。 要不是他馬上要走,她真想轉(zhuǎn)過身把他撲倒,利用她曾經(jīng)在網(wǎng)上沖浪時學回來的理論知識,親得他神魂顛倒,讓他明白今生今世,他都是她的人。 將最后個饅頭放進去,她攏緊布袋子,在他懷中轉(zhuǎn)身,回摟住他的腰身。 仰頭撞進他黑漆漆的眼眸里,那里倒映著完完整整的她。 攥著他的衣擺,她俏聲道:“你在外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吃飯知不知道?” “好?!?/br> 他滿眼柔情地看著她,點點頭。 她又道:“天冷天熱,要及時添減衣物,小心著涼知不知道?” “好?!?/br> 他耐心聽著,繼續(xù)點頭。 忽然緊抓著他衣擺的手,愈發(fā)用力。 眼前佳人垂下眼眸,聲音逐漸低下去:“你……在外不許看別的姑娘,知不知道?” 她含羞帶怯的樣子,吸引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以至于沒聽得起她在說什么。 他輕聲追問:“什么?” 就見薄紅爬上她的臉,杏眼睜得圓溜溜,帶著光亮嗔他。 安樂懷疑他就是故意的。 前面兩句話都聽得明明白白,怎么到了這句話他就沒聽到了? 想狠狠地踩他的腳,讓他疼一疼,叫他漲漲記性。 可又怕沖動踩傷他,影響他遠游。 圓潤的小臉氣得鼓起來,她瞪著他,踮起腳尖啄上他的唇瓣,紅著臉大聲吼道:“我說,你這回出去了,可不許亂看別的姑娘?!?/br> 只是她話音剛落,后腦勺被大掌扶住,許裴昭又急又猛地撞了過來。 他似兇猛的餓獸許久未進食,咬得又兇又猛,要將她吞噬。 比起昨夜的溫柔纏綿,他就好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變得急不可耐。 等他松開她時,安樂只覺雙腿發(fā)軟,無意識往下墜。 一雙有力的臂膀?qū)⑺o摟入懷,她氣喘吁吁地趴在他寬厚的懷里,聽著隔了道墻的心臟在噗通噗通猛撞。 良久之后,安樂終于平靜下來,她猛地推開許裴昭,轉(zhuǎn)身鉆進房間里。 要死了…… 剛剛她還大膽的想著要把許裴昭親暈,事實證明理論知識再豐富,實cao/上手的時候,還是會出意外。 邊惱她沒出息,竟然因為一個吻雙腿脫力差點摔下去;她邊從柜子里,取出存錢的木匣子,把所有錢銀倒出來,裝進布袋子里。 追尋她而來的許裴昭,看到她拿著錢袋子,當即明白她是何意。 忙過去按住她的手,他說:“夫子說,此次游學由書院承擔開支,我用不上錢?!?/br> 安樂抽出手反拉住他,將錢袋子珍重地放到他手心里:“出門在外哪里不花錢?你可別太摳門,叫人看了笑話?!?/br> 沉甸甸的布袋子壓在許裴昭的手心里,也壓到了他的心尖上。 手上這筆錢,是她日以繼夜不辭辛苦掙回來的血汗錢。如今她卻把這筆錢一分不留,全拿給了他。 胸腔里流過熱流,燙得他心肝都在發(fā)顫。 他忽然在想,身無一物的他,真的受得起她這般濃重的情誼嗎? 骨節(jié)分明的手鎖緊,死死攥著布袋子。 許裴昭反握住她的手,極其隆重地向她保證:“我定會好好學,爭取早日學有所成?!?/br> 就見安樂綻放充滿信任的微笑,她肯定且堅定地說:“我一直都相信你會高中狀元?!?/br> * “嘶!” 安樂失魂落魄地串著菜,不小心手指被鐵簽戳中,疼得她倒吸冷氣。 觀察她許久的安喜終于沒忍得住,看了看廚房外輕點木炭的安老爹,湊到她身邊小聲問:“姐你怎么了?怎么心神不寧的樣子?” --